「不是我低估你,你的確心思慎密,能夠設計園林,利用符人嚇走業主,只要業主不住裡頭,別墅空了,你就有機會進去取出東西,這是一個不暴露自己的萬全辦法,但是,在對我們的態度上有了明顯的區別,一開始,不過是想嚇唬我們獲得金香玉的下落,到了後面,就不僅僅如此了,你想一箭雙鵰。」寧北辰說道:「中間發生什麼事?」
宋斌覺得後腦勺涼嗖嗖,這個年輕人的心思之熟慮,遠超過自己的想像,他用力咽下一口口水,艱難地說道:「沒錯,中間有人告訴我你們的來歷與底細,讓我產生了額外的念頭。」
「好,這就是咱們交易的籌碼。」寧北辰暗自嘆息,還想著這傢伙的東西厲害一點,可惜,陰鬼雖然厲害,卻有君夫人求情在先,白僵火候不到,想靠著宋老闆啟開第四顆北斗痣晃可能了,但有人藏在暗處對自己使力的話,能夠揪出來也不錯。
「我給你金香玉和蝦子青,但是,告訴你我們是七星與六星命格的人,事無巨細,一律講出來先。」寧北辰說道:「你大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現在沒有不相信的餘地。」
饕餮配合了一下,搖擺著身子,怒氣沖沖,宋斌舔舔嘴唇:「聲音很年輕,不像中年人,他蒙著臉,我看不到五官,但是,那雙眼睛給人的感覺有些奇怪,怎麼說呢,很深邃,一眼看不到底,而且他的建議絲絲入扣,讓人挑不出毛病,寧北辰,遇上這樣的人,算你倒霉」
「嘖嘖嘖,瞧你說得我好像已經敗給他一一樣。」寧北辰微微皺起眉,如果剛才引自己入陷阱的一番分析不是宋斌而為,而是那個蒙面人指點,沒錯,這傢伙的確城府極深。
「你和蘇雪體質太特別了。」宋斌仍在感慨道:「世上僅你們一對。」
寧北辰的目光變得凜洌,饕餮低頭,張嘴,一股疾風颳過,宋斌連忙改口道:「我不敢對你們有什麼妄想,只是感慨你們的與眾不同罷了,生取活人的魂靈會折自己的壽,這一點我清楚得很,師兄岳三年也說過,我遲早有一天害死自己。」
「岳爺爺和你截然不同,他可以為了……」寧北辰打住了話頭,說道:「算了,現在和你說這些都沒有用,你把所用的拿去倒斗,不知道他知道了做何感想。」
寧北辰的目光瞟向縮在牆角的白僵:「他也是你倒斗的兄弟吧?」
「沒錯,他的確是和我當初一起去倒斗的兄弟,後來被一隻殭屍咬傷,是,我可以讓把他燒得乾淨,省得痛苦,但轉念一想,事情已經這樣,不如將錯就錯,索性讓他成為了殭屍中的絕品,所以我將茅山術引入,讓他按著殭屍的進化過程一步步淨化。」
「如果他繼續進化,將不受你的控制,出去亂咬人的話,一切大亂!」寧北辰快步走向白僵:「他現在剛中僵毒不久,還有辦法。」
「你是說,他還有得救,怎麼可能?」宋斌說道:「僵毒已經直入心臟。」
「所以需要開刀。」寧北辰說道:「迅速逼出心臟里的僵毒,你太沉迷於茅山術,卻低估了醫術的重要性,你看他的情況,眼睛活泛,還有感情,甚至能開口講話,哪裡像是僵毒至深的樣子,走吧,迅速回南城,我找人來做,蘇雪?」
「可以一試。」蘇雪說道:「總好過任由他繼續僵化得好。」
「你們的條件呢?」宋斌說道。
「剛才你的回答已經換回了金香玉和蝦子青,現在我們幫他解僵毒,你還要回報我們一次。」寧北辰正色道:「替我們引那人出來,我要知道,是誰藏在我背後。」
「這……」宋斌說道:「他神龍見首不見尾,突然出現,又突然離開,我要怎麼才能引他出來,這一條太為難我了。」
「你沒有解決掉我,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寧北辰篤定道:「所以會再聯繫你,到時候你只需要及時通知我就好,我和你相隔的距離必須控制到位,就這樣。」
看一眼角落裡的白僵,宋斌咬牙道:「好,當初兄弟們全死光了,就剩下我和他,為了他,我豁出去了。」
寧北辰播通了歐陽浩的電話,一番聯繫,馬上戴著兩人回南城,去歐陽浩的秘密基地,另一邊,歐陽浩早就聯絡好了朴安,正往那裡趕去。
借著夜色寧北辰驅車前往南城,他在想,如果那名神秘人知道事情發生逆轉會作何感想?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分毫不差地掌控一切,返程的路上白僵沉沉睡去,正如自己所想,他根本沒有徹底僵化,還有救的可能,而宋斌也在饕餮的監視下進入夢鄉,車裡寂靜得可怕。
饕餮看著外面的夜色,搖搖頭道:「你該給我點什麼了。」
「混蛋,要不是守墓靈出來,你捨得出來救我們?」寧北辰吐槽道:「別人養靈,我也養靈,看看蘇雪的衣靈,再看看你,你還有臉問我要吃的?」
「你……」饕餮居然無言以對:「我要血。」
「沒有。」寧北辰惡狠狠地說道:「哪來的血給你?我最近還貧血呢?以後我會給你做績效考核,表現得好才有血喝,表現得不好,省省吧你!不服,你走啊。」
明知道走不了!饕餮幾欲吐血,真想把前陣子喝下去的掏出來還給寧北辰!
寧北辰冷冷地說道:「噬血上癮對你沒什麼好處,每個月只有一次,這個月還沒有到時候,走吧。」
車子疾速駛入歐陽浩的秘密基地,曾經的四合小院子,歐陽浩曾在這裡取出自己小腹處的東西,此時,朴安正雙手抱在胸前在裡面繞來繞去:「歐陽浩啊歐陽浩,你們能不能弄點正常的事兒,如果被發現,我的職業生涯都會被斷送。」
「我聽寧北辰說事情緊急,我們的游醫回不來,只有靠你了。」歐陽浩誠懇道:「這裡絕對可靠,等事成之後,我將這裡的器具搬走,不留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