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算這一切勉強說得過去,但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並不能證明什麼。」王靈說道,「關於那兩把尖刀兇器的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尖刀現在又在哪裡呢?」
「接下來我就要說這事兒。」林曉燕道,「我沒有報警,就給我的丈夫吳明打了電話,說出了我的猜測。當我說出夏風有可能已經被人殺死了,而且死的地方很可能就在我們所住的小區大門口時,我的丈夫立即想起了他拿到家裡的那兩把尖刀來。因為我平時和那夏風接觸較多,他擔心警察查案查到我們家,懷疑到我們身上,所以就出主意,讓我把那兩把尖刀扔掉。」
「照你這麼說,是你將那兩把尖刀處理掉的?」梅鶴軒問,「那你說說,你將那兩把尖刀扔到哪裡去了?」
「我當時很慌張,也不知道扔到哪裡去,就趁著天黑,小區里出來走動的人稀少,偷偷下樓出去,將兩把尖刀埋在了我們家住的樓下草叢裡。」林曉燕老實交代道。
「林曉燕,你保證你說得話都是真的?」王靈兩隻眼睛直勾勾盯著她,仿佛想看透她的心思。
那林曉燕反而仰著頭,並沒有任何躲閃之意,朗聲回答道:「我說得都是真的。」
「好,那你帶我們去尋找那兩把兇器。」王靈道。
林曉燕沒有辦法,只得將店門關了,帶著王靈和梅鶴軒去路對面瑞景苑小區。
在林曉燕家的樓下的草叢中,林曉燕指了指尖刀埋藏的位置。
王靈向物業上借了一把鐵鍬,很快就將兩把尖刀挖了出來。
「既然你和你丈夫吳明沒有殺人,那又何必如此害怕,非要將這兩把兇器藏起來呢?」王靈不解,「有道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倒是說說,你們這是害怕個什麼?」
林曉燕嘆口氣道:「我丈夫就是個老實巴交的主兒,遇事想法簡單,根本不會拐彎。我吧,一個女人,雖然做生意也算精明,但遇到這種大事,我……我也是沒有主見,所以……所以就按照我丈夫的提議做了……」
「希望你說得都是真的。」王靈說道,「這兩天不要出遠門,隨時等待配合我們查案。」
王靈和梅鶴軒離開之後,立即回到所里,將他們找到的兩把尖刀送去檢驗。
因為案子緊急,半下午的時候,王芳就給出了初步的檢測結論。
第一,沙堆上的血跡的確是人血,而且確定是夏風的。
第二,兩把尖刀上並沒有發現任何血跡,但屬於國家管制刀具。
王靈和梅鶴軒聽到兩把尖刀的事兒,原本以為屬於重大線索,說不定會因此破案。
但是,沒想到查到最後,確實空歡喜一場。
兩把尖刀雖然屬於管制刀具,但並不是殺人兇器,上邊沒有任何血跡。
這麼說來,吳明和林曉燕直接殺人的可能就很小了。
但如果不是吳明殺人,那麼殺死夏風的又會是誰呢?
王靈和梅鶴軒再次進行認真分析,經過分析之後,他們覺得,除了林曉燕身上存在的疑惑較多之外,那就是孫麗了。
「小靈子,你說會不會是孫麗雇兇殺人呢?」梅鶴軒尋思半天,問。
王靈也在苦苦思索案情。
在他的心裡,一直有諸多疑問。
但是,他心中的那些疑問都不能說出來。
從他得知屍體內有夏風的靈魂時,就知道夏風死得蹊蹺,似乎並不是被人用尖刀捅死那麼簡單。
如果說夏風的死和一些非鬼怪有關,那麼梅鶴軒從夏風被人所殺的角度破案,就永遠不會正確。
不過王靈也明白,鬼怪直接出手無辜殺人的可能性很小。
至少到目前為止,王靈還看不出鬼怪和夏風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出手殺他。
但不管怎麼樣,就從夏風死得詭異這一點來說,他們的追查說不定一直都是無用功。
可是,王靈終究是刑警。
他和梅鶴軒一起查案,只能按照人查案的方法追查。
為此,當梅鶴軒提出孫麗的疑點時,王靈只得點頭同意。
既然有嫌疑,那麼王靈和梅鶴軒就不能放過。
眼下林曉燕身上的最大的疑點排除了,那麼就要退而求其次,追查孫麗身上的疑點。
時間緊迫,說查就查。
王靈和梅鶴軒再次來到了孫麗的門前。
「怎麼又是你們?」孫麗很不耐煩地說,「難道你們還沒有追查到那兩把匕首尖刀?」
「查到了。」王靈應道,「不過,我們還有些問題想問,不知道我們能不能進您的家裡再說?」
孫麗轉身走進房間,並沒有關門,很顯然,這是讓王靈和梅鶴軒進去。
三個人就在客廳里坐下,孫麗道:「有什麼你們只管問吧。只要是關於那個賤人的,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靈一聽,扭頭望了一眼梅鶴軒。
看到孫麗對林曉燕如此恨之入骨的樣子,想著如果這個孫麗真要雇兇殺人的話,也應該殺死林曉燕才對呀。
不過,一切都不能只看表象。
「我們已經查到了那兩把見到不假,但是,通過檢查,我們可以確定,那兩把尖刀並不是殺人兇器。」王靈道,「因為那上邊根本沒有殘留任何人的血跡。」
「怎麼可能呢?」孫麗皺著眉頭道,「警察同志,你們不會搞錯吧?」
「不會。」王靈道,「法醫對尖刀做了細緻入微的檢查和化驗,確定上邊並沒有人的血液殘留。也就是說,那兩把尖刀根本不是殺死夏風的兇器。」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孫麗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根本不相信,繼續說道,「警察同志,你們走後,我一個人在家裡也詳細思考了夏風被殺的案子。我敢確定,這事兒就是林曉燕做的!就算不是她直接做的,也可能是他的丈夫吳明。」
「林小姐,我們警察破案是要講究證據的。」王靈道,「不能只靠一腔熱血或者胡亂猜測。我們已經對林曉燕的丈夫進行了詳細的調查和詢問,也從吳明的人際關係做了調查,沒有發現他有作案的可能。也就是說,他被排除了。既然你這麼肯定這案子和林曉燕有關,那你還有沒有林曉燕其他的可疑線索?」
「其他的可疑線索?」孫麗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思索,忽然,她叫了起來,「哎呀,對了,她還有一個情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