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管家愣住了,要知道在整個秦家,就算是秦敏春三兄弟見了自己也得客客氣氣喊一聲白老兄。
怎麼到這小混蛋嘴裡,就成了隨意使喚的下人了?
白管家臉色變得難看,但依舊站著紋絲不動。
「耳聾了嗎?叫你搬一把椅子來。」秦川又喊了一聲。
這時秦蕊抬頭大喝道:「秦川,白伯伯伺候爺爺三十多年了,比你年紀都大,你使喚他幹嘛?」
「有本事帶一個寡婦回來,沒本事自己搬椅子嗎?」
話音落下,一家子都齊刷刷的朝宋瑤看了過去,寡婦這兩個字顯得特別刺耳。
噗嗤!
旁邊又一個打扮時髦渾身大牌的女孩捂嘴笑道:「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東西,就敢到咱們府上來吃飯。」
說話的是秦敏秋的女兒,也是蘇燦的堂妹,叫秦菲菲。
宋瑤一張臉漲得通紅,緊緊抿著唇,低著頭,不敢直視眾人,更不敢出言反駁。
「秦川啊,在電話里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老爺說的讓你一個人來,你這是何必呢?」白管家不急不慢開了口,似乎這本就是秦川的錯。
「秦川,要不我還是先走吧。」宋瑤低著頭,小聲說道。
秦川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難過,然後轉身走到了秦蕊身側,俯下身子側首看著她。
直到秦蕊被盯的有些發毛了,她皺眉嫌棄道:「你盯著我看什麼?」
「看你要不要臉啊?你要臉吧?」秦川冷笑著反問。
「姓秦的,你什麼意思?」秦蕊怒聲喝道。
秦川指著旁邊的宋瑤,朝秦蕊問道:「你說她不是什麼東西,沒資格到秦府來吃飯,那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她是你妹妹,秦川,你別太過分了。」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冷聲喝道。
那是秦蕊的母親,秦川二伯媽。
「妹妹?我可沒有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妹妹。」秦川挺直腰杆提高音量說道。
他一手指著宋瑤,又衝著秦蕊和秦菲菲大聲道:「宋瑤大學四年沒找家裡要一分錢,獎學金,兼職打工交學費,還給母親治病。」
「你們能做到嗎?你們做不到,你們成天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穿著大牌,玩著名表豪車,出入高檔場所,是別人和自己眼中的千金小姐對吧?」
「屁!」
「要不是老不死的當年玩命打下這點基業,你們算個什麼幾把千金小姐?出去賣都沒人要的貨色。」
嘭!
秦蕊母親羅玉蘭聽不下去了,猛地一拍桌子,指著秦川罵道:「秦川,你說誰出去賣?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說你女兒,還有你,怎麼了羅玉蘭?說到你痛處了?」
「電話是老不死的叫我來的,宋瑤現在是我女朋友,你們誰再敢說她的不是,誰敢欺負她,就別怪老子不客氣。」秦川斜眼朝羅玉蘭狠狠看了過去。
秦蕊氣的眼淚一下就落下來了,哭著朝坐在椅子上一臉陰沉的秦遠山喊道:「爺爺,你聽聽這混蛋說的,是人話嗎?」
「宋瑤不是寡婦嗎?什麼創業,什麼不找家裡要錢,那不是她找了個有錢的老男人嗎?」秦蕊蹭的一下站起身,朝宋瑤指了過去。
低著頭的宋瑤心頭一顫,她不敢發怒,雙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衣角,抬頭朝秦川看了過去,眼眶已經泛紅。
對面的羅玉蘭也冷笑道:「是啊,你別這女的說的那麼高尚優秀,說到底她還不是傍了大款嗎?賣肉讀書,給母親治病,跟雞有什麼兩樣。」
宋瑤面對這般不堪入耳的羞辱,再也聽不下去直接站了起來。
她抹了一把淚說道:「不好意思,是我沒資格坐在這裡,對不起。」
宋瑤轉身要走,卻被秦川一把拉住了手腕,緊緊的抓住。
秦川眼中的寒意越發濃烈,朝一臉譏諷的羅玉蘭和秦蕊看去,冷聲道:「她能半夜撿廢品給她母親買藥,你們能做到嗎?」
「說她傍大款,賣肉讀書?那我告訴你們,到現在宋瑤還是處子之身。」
「秦蕊,你還沒嫁人,你還是處子身嗎?」秦川猛地朝秦蕊看了過去。
後者猛地一震,全家人都朝秦蕊和宋瑤看了過來。
秦蕊張著嘴剛要開口,秦川接著說道:「我沒記錯的話,你十六歲那年就跟你們班的男生出去開過房了,對吧?」
轟!
秦蕊霎時間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去,這麼多年前的事了,他竟然還記得。
「秦川,你胡說八道,你要是再詆毀我女兒,我今天弄死你。」羅玉蘭憤怒的咆哮了起來。
「別跟瘋狗一樣,誰詆毀你女兒了?你們要是再欺負宋瑤,老子現在就拉著她們兩個去醫院做鑑定。」
「你女兒十六歲那年要是沒跟男生出去開房,我就不叫秦川。一個不知廉恥的東西,你有什麼資格說宋瑤?」
「要我拿你和宋瑤比你,你兩簡直是雲泥之別,她是天上的白雲,你就是地上的爛泥。」秦川大聲喝道。
秦蕊捂著嘴趴在桌子上嗚嗚大哭,哭的傷心欲絕。對面的羅玉蘭也不停的抹眼淚,秦敏夏一雙眼睛則是死死的瞪著秦川。
他不能開口,一開口,事情只會火上澆油。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秦遠山皺眉說道:「給宋瑤加一把椅子。都別說了,吃飯!」
餐廳里的氣氛無比壓抑,此時秦家人對於秦川的「厲害」有了更新的認知,更震驚的是,老爺子竟然給宋瑤加了椅子。
「來,吃紅燒肉,不生氣了啊,這裡的廚子水平應該可以。」秦川給宋瑤不停的夾菜,一臉笑嘻嘻,就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宋瑤原本是沒心情吃的,但如秦川所言,這裡的飯菜口味的確很好,還是沒忍住吃了一碗飯。
旁邊的秦蕊紅著眼睛一直掉眼淚,滿桌子美味佳肴一口沒吃,但她又不敢離開,這是老爺子定下的規矩,只要開家宴,天大的事都得陪在桌邊把飯吃完。
秦川似乎也胃口很好,吃了三碗飯還有些意猶未盡。
秦遠山吃完了,放下筷子的時候,秦蕊就迫不及待的哭著朝外面沖了出去,羅玉蘭緊隨其後。
「老不死的,飯也吃完了,該說正事了吧?」秦川點燃一支煙,朝著剛準備起身的秦遠山看了過去。
秦遠山似乎對這個稱呼都已經麻木了,他瞪了一眼沒有吱聲。
倒是白管家冷聲喝道:「秦川,你放肆!」
秦川斜眼看向白管家,吐出一口煙圈說道:「哦,姓白的,突然記起來一件事,還得跟你算個賬。」
說著秦川抽開椅子,朝白管家一步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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