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伴隨著夜鶯的尖叫,還有貧民們驚慌的呵斥,頭顱被少年砸下去一塊的地痞流氓搖搖晃晃地倒在地上,進氣多出氣少,看上去是沒什麼活頭了。
「你居然敢殺人?」
被迪亞波羅一麵包砸死的地痞的同伴,此時一臉驚怒之色地將迪亞波羅給圍了起來做,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平日間只能任他們欺負的孤兒今天居然敢還手,而且如此兇殘,不給一點反應機會。
「這有什麼不敢?」
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皮包骨少年抬眉看了他們一眼,將手中半截黑麵包扔掉,彎腰將地痞身上掉下來的一柄匕首撿起來。
而在他撿起匕首的這過程中,四名地痞幾乎同時發難,有的伸腿,有的拎起桌上的酒瓶,還有直接拿起凳子,毫無章法,但是卻對付平民最為簡單有效。
但迪亞波羅不是傑洛特,他就像是背後長了眼一樣,握著地上的匕首,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站起來。
而在他起身的過程中,他手臂輕輕一抬,手中那一柄與其稱之為匕首,倒不如稱之為鐵片的玩意兒,划過一名地痞的喉嚨。
嗤——
鮮血噴涌,濃郁的血腥味驅散了酒館中混雜多種氣味的異味,酒館中的夜鶯頓時就叫得更大聲了。
「傑洛特,你……」
看到迪亞波羅連殺兩人,剩下的三名地痞都慌了,他們不過就是仗著年輕體壯,外加一股狠勁,才在貧民窟中橫行霸道。當碰到那種真正的狠人,他們欺軟怕硬的本質就暴露無遺。
滋——
金屬劃破皮肉的聲音響起,迪亞波羅沒有理會地痞臉上討饒的軟弱表情,神情冷漠地用手中的鐵片割破了他們的喉嚨。
一場短暫而血腥的衝突結束了,一名身材矮小,瘦得就像是皮包骨一樣的少年拎著一名鐵片,就像是殺雞一樣,殺了五名不論是哪一位身材都遠比他高大壯碩的青年。
此時,酒館中的酒客大多數都被嚇跑了,剩餘的那些則是因為被嚇到腿軟,跑不動。畢竟,對於普通人來說,這一種簡單到純粹的殺戮,實在是過於恐怖。
「最新鮮最好的肉!」
迪亞波羅拎著滴血的鐵片,將它扔在吧檯上,然後吩咐渾身抖得就跟篩糠一樣的壯碩老闆,提出了他來這裡的目的。
「好,您稍等,我馬上就給您端上來。」
身材肥碩的酒店老闆看著好像他一巴掌就能夠扇倒的少年,再看了一下近在咫尺的染血刀片,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後連忙點頭。
很快,一塊烤得外焦里嫩的豬排,就放到迪亞波羅面前,在貧民窟中,這是最頂尖的美食,基本上沒幾個人能享受得到。
「不夠!」
迪亞波羅低頭看了一下面前大概有兩斤的豬排,低聲說了一句後,便開始狼吞虎咽起來。酒館老闆看了一眼少年背後淌血的屍體,沒有質疑,繼續準備食物。
呼——吸——
迪亞波羅狼吞虎咽著,落入肚裡的食物被分解成營養物質後,就在他的掌控下,運往四肢百骸,開始修復身體的損傷。
而隨著不斷進食,少年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有規律起來。他身上的那些傷痕淤青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乾癟的身軀也開始逐漸變得飽滿。
而這一切變化,全都被不停地為迪亞波羅送來食物的酒館老闆看在眼裡,這讓這名老闆心中不禁有了一些猜測,同時也更加老實了。
「傑洛特大人,我能這麼稱呼你嗎?」
似乎是經歷了非常複雜的心理鬥爭,酒店老闆小心翼翼地看著已經吃了他三十多斤豬排,展現出了非人飯量的少年。
「嗯!」
面色愈發紅潤的少年抬頭應了一聲,然後繼續狼吞虎咽。
「傑洛特大人,佩爾他們都是黑旗黨的成員,您殺了他們,黑旗黨不會放過您的。」
「哦。」少年無動於衷。
「您吃完了,還是趕緊逃吧!」看似好心的老闆給予建議。
「你有時間就去把他們屍體搜刮一下,應該有些值錢的東西,就當我的飯錢了。」
感覺這具身體逐漸恢復到正常水平的迪亞波羅神態輕鬆寫意。
不過,當迪亞波羅停止進食的時候,他沒有等來酒館老闆所說的黑旗黨,倒是等到了本地教會的神職人員。
「這些都是你殺的?」
身穿著鮮紅的牧師袍,行走間就算是一團躍動火焰的牧師,在查看地下的屍體傷痕之後,皺著眉頭看向四肢瘦弱的少年,不相信這個少年能有這樣的力量。
「跟你有關係?」
迪亞波羅懶得搭理這神棍,在少年的記憶中,聖火教會的神職人員是跟貴族老爺一樣尊貴的大人物。
不過相比下他們更加親民,因為他們會在有人去世後,主動站出來幫忙主持儀式,不取分文不說,而且還不分貧富貴賤。但在迪亞波羅看來,這就太刻意了。
「五名年年不超過30歲的地痞流氓,全都是一擊斃命,這樣的怨氣,哎,如果你明天還活著,我給你寫一封舉薦信!」
對於迪亞波羅的無理,年近中旬的教父並不在意。因為在他的眼中,這名擅長格鬥廝殺技巧的小傢伙命不久矣。
「將這些全都抬到外面去,在太陽下山之前,這些屍體都要燒成灰。」
在迪亞波羅若有所思的注視下,聖火教會的神父神情略帶一絲緊張地指揮僕役處理屍體。然後,
「傑洛特大人您吃飽沒有?您吃飽了就請回家吧,我們酒館馬上就要打烊了,沒辦法繼續招待您了。」
這樣頗為客氣的招呼聲中,迪亞波羅就像是瘟神一樣被酒館的老闆給請了出去。
而更讓迪亞波羅感覺有趣的是,此時太陽還沒有落山,依舊還有餘暉灑落,但貧民窟街道上,特別是他家附近,家家戶戶門窗緊閉,街道上一個人都看不見。
「有點意思!」
這樣詭異的場景與待遇讓迪亞波羅笑出了聲,他回到自己那間低矮破舊而且四處漏風的破木屋中,倒頭就睡,隨後,鼾聲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