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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替死去的圉收屍,晉國的第二十二任國公僅僅只在這個位子上坐了半年。
半年裡並無建樹,這個期間的晉民較之惠公時代更加煎熬,如同置於水火之中。
造成這個後果卻不是圉一人的責任,說到底他到死都還只是一個不滿十七歲的少年。
雖然他的身份是為晉太子,卻沒有按照儲君的身份被教養長大。
只是最應該被譴責的人早已死去。
百姓們完全不在意圉有沒有死透,只知道新君繼位,希望能因此日子可以好過一點。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重耳的繼位大典到來了。
晉國經惠公父子二人折騰過後,國力衰退了許多,國庫也吃緊,因此重耳也有提前跟禮官商量,大典不要鋪張浪費。
形式從簡就好,重點還是在於內容。
禮官對此深表感謝,國庫拿不出錢來,禮官也不好辦事。
既然說了從簡,他們還能想想辦法。
大典的表面上看上去還不如惠公繼位時繁重程度的一半,不過從參加典禮的人數,人物的身份貴重程度,眾人對新君的忠誠度,從這些方面來看的話,也是相當濃重的。
齊楚秦宋等國都有派人送來賀禮。
周天子也派了人來,賜予重耳以公爵身份,承認了重耳的正統性。
黑壓壓的人頭幾乎擠滿了整個絳城。
重耳身穿國公冠服,他身姿挺拔,看著更是尊榮華貴。
進行完了整個繼位的流程,已是兩個時辰之後。
跟隨重耳流亡的二十人站在離重耳最近的兩排。
貴客與臣子分了區域,在正式跪拜之後,重耳賜了座。
重耳與禮官對視一眼,正事開始。
新的晉君登位,首先要將舊事處理好。
重耳道:「為圉取個諡號吧。」
禮官便站出來,「根據《諡法》,慈仁短折曰懷,可先公在位之時,慈仁......」
確實,圉不滿十七便掛,算得上是短折。
可慈仁還有待商榷。
「罷了,先公已去,過往不論,就定為懷吧。」
晉圉,即為晉懷公。
重耳接著道:「據聞懷公在高粱為人所劫殺,寡人深感遺憾,賈佗何在?」
賈佗起身站了出來,「臣在。」
「你去一趟,將懷公屍身收殮,帶回來,葬於先祖陵墓吧。」
賈佗回覆:「是。」
眾人皆贊重耳有憐憫仁慈之心。
而後便是安排百官。
「二十人跟隨寡人流亡有功,按論行賞。趙衰文行韜略,任司徒。」
「胥臣諫言正確,任司空。」
「顛頡任司寇,掌管刑獄司法。」
「狐偃任司徒,四司之首。」
「先軫於國內暗中事業,功勞甚大,任宰父,管理公卿百官。」
「......」
這一項足足進行了一整個時辰。
小到連流亡途中為重耳駕車運送物資的車夫都混到了個官職,細節到早就出宮的阿寧都得到了追封。
只唯獨漏下了一個人。
便是介之推。
重耳對如何安排介之推有些苦惱。
兩日前。
狐偃與重耳商量如何安排官員之事時,重耳提到了介之推。
狐偃道:「以我對介之推的了解,雖跟我著我們在外遊歷多年,可他還是不太明白官場之中的複雜。如今我們剛回來,勢必要開始與呂氏卻氏爭鬥,他心思單純,暫時還是不要捲入進來為好。」
「可若是不為官,將他安排在我身邊如何?做一個類似波提的宮廷護衛的閒散官職。」重耳覺得狐偃說的有道理,便換了個方向考慮。
狐偃搖頭,道:「我覺得不妥,宮廷護衛,長期處於後宮之中,必然要淨身的。」
「那還是算了。」重耳想著老介家就剩這個獨苗了,如今還沒娶妻生子,哪能就這樣割掉。
狐偃嘴唇微動,欲言又止。
重耳見他似乎有話要說,便道:「你但說無妨。」
「大王,據我所了解,介之推對您似乎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重耳臉色微變,不過他也能感覺得到。
感情都藏在細節里,重耳不傻,當然能感受得到。
只是回想起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了。
重耳一直將介之推當做弟弟看待,他無法回應這個人的赤子之心。
「如果大王沒有將他納入後宮的打算,臣想,不如乾脆一些,就此疏遠了他,好斷了他的念想。」狐偃道。
重耳想著自從撿到這個孩子以來所發生的事情,順著問道,「如何做?」
「忽視他就足以。」
重耳知道介之推一直小心翼翼地藏著這份情感,因為在意,所以敏感。
如果忽視他,他可能會聯想到很多東西,可能就會明白不可能。
對重耳死心了,說不定敞開心扉,還能有機會遇到屬於他自己的命定之女。
由此,老介家也能得以傳承。
尊位上的重耳刻意錯開介之推的目光,整天就沒有與他有過一次對視。
除了介之推沒有受封,昔日晉國的舊臣,比如呂省也沒有得到提及。
呂省的原官位是相國,重耳並沒有說廢立,可是他所設定的宰父一職,相當於是替代了相國的權力。
呂省心裡有恨,可他環視一圈,如今整個大殿裡,大多數都是重耳的人,此時犯上不一定能討好。
只能靜待時機了。
卻芮心裡也毛毛的。
他的職位無關輕重,主要就是靠著兒子卻朋的軍權得以豪橫。
不過重耳歸來之後,以國君身份收回了軍權。
但是目前來說,晉國的總軍將還是卻朋。
卻芮不知道若是此時表達不滿會不會讓重耳就此發難。
也就只好閉嘴。
就此,晉國的朝堂官員算是都安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