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過去了很多天,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師父。
然後和他說,本打算送走在告訴他的,這也不會讓他跟著操心。
師父訓斥說:「你是真糊塗,仙是那麼好送的,如果誰能送走,先把我的仙送走吧,這行乾的夠夠地。」
聽著熟悉的話語,我心裡暖和不少。
離開師父家,我本打算回家休息,可張詩萌找到了我,說前些天事多虧沒辦,要不她得愧疚死。
為了表示她的誠意,拉著我就去擼串。
我們就是單純的擼串,簽子都擼冒火星子了,不知吃了多少,總之很滿足。
酒足飯飽後,我搶著結賬,可她已經壓好了錢,看來誠意十足。
而這時,我接到了文姐的電話。
文姐雖然也出馬了,可我們不是一個師父,距離也遠,平時幾乎很少聯繫。
電話剛接起來,文姐就說:「一一,聽說你們那有個給人送仙的老太太死了,是不是真的?」
我說這事你都知道,消息夠靈通啊。
文姐說:「這事行里人都知道,鬧得沸沸揚揚地。」
我一聽,這文姐不純純三八麼,為了這事還非要確認一下。
然後我告訴她我就是受害者,老太太給我家仙兒收拾了,搞得我現在已經臥床不起了。
誰知道她真的信了,第二天坐車就來看我,這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
我和文姐的感情,完全是在工廠那年建立的,那時候的感情不摻雜任何目的,就是單純的好,而這次她能來我真的很感動。
見面後,我把實情又和她敘述了一遍,她見我沒事也就放心了。
文姐又對我一番勸導,那番話聽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由於不愛聽,就把話題岔到她身上。
之後,文姐對我袒露了心聲。
文姐說,跟師父學了三年多,經歷了大大小小的事情,認為自己可以獨當一面了,想著還是回來好,打算開個扎花店,問我有沒有興趣一起。
我當然不會和她摻和,我還有不死不活的生意要做呢,雖然不賺錢了,總不能半途而廢吧。
於是讓我委婉拒絕了,文姐也沒在要求。
然而好景不長,在接下來長達一年裡的事情,讓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
先是腦袋疼,我總感覺自己長了腦瘤,在醫生的建議下,需要做穿刺才能確認病情。
當我躺在手術台上那一刻,所有準備就緒,突然,我站起來向著門外跑去。
穿著病號服,像個瘋子一樣,嘴裡喊著我沒病,我沒病。
然而我就是沒病,穿刺沒做成就出院了。
之後,我得了抑鬱症,總是有兩個聲音在我腦海里,不知是誰在說。
「你去死啊,你個廢物,你死了你家裡還有哥哥,你的父母不用你照顧,有沒有你都是一樣的,去死吧。」
另一個聲音說:「你要好好活著,你還年輕,你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就這樣每天在生與死之間徘徊,最終惡魔打敗了天使。
然後我開始了瘋狂自殺模式,記得那時候我有一台車,就是方頭的捷達。
我開著銀色的小愛車,一路狂飆,鄉道踩到一百二十邁,對面這時過來一個卡車,我奔著它衝去。
誰知怎麼回事,這個卡車司機打舵偏移了道路,我就順著他的車身擦肩而過,停在了那裡。
卡車司機下車後,怒氣沖沖的走過來,看那架勢要揍我,可見到我是個女人,他並沒有動手。
司機對我罵道:「你他媽要找死啊,有你這樣開車的嗎?你要想死一邊死去,別連累我。」
我下車道歉,之後開車揚長而去。
心裡想,這都沒死,既然開車不行,那就換一種方式吧!
都說以前農村有煤氣中毒的,我也想試試。
這天我把屋內所有的窗戶都封閉了,走到廚房打開煤氣罐後,我就坐在沙發上,等了十分鐘,等了二十分鐘,等了半小時。
我沒有一絲絲反應,走到廚房上前查看,煤氣罐不再向外釋放煤氣,原來沒有氣了。
又是白忙活一場,然而迫切想死的心,不可能讓我就這樣放棄。
死的方式不止一種,既然不行咱就換。
以上的自殺經歷,都沒有讓我成功,這次我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之後,我想到了吃安眠藥,那個時候控制的不是很嚴,很輕易的就買到了一瓶。
準備好後,首先寫了一封遺書,內容是留給爸爸媽媽的。
「親愛的爸爸媽媽,請原諒不孝的女兒......」
時間太久,具體內容不記得了。
我為自己畫好妝,抹了紅紅的嘴唇,還穿上最喜歡的衣服。
分了五口,我把這一瓶藥送進肚子裡,順便割了手腕,躺在了床上等待死神的降臨。
迷迷糊糊中睡著了,我以為我死了,原來死是這種感覺,
隨後,我看見了黃天英。
黃天英對我說:「你所經歷都是你的磨難,而我們能做的就是默默保護你,儘量化解你的災難,但不是全部,一切還要你自己去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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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死後黃天英還是陰魂不散,並且對我進行傳教。
我就讓她滾一邊去,現在老娘也是靈體了,還能怕了你不成。
誰知黃天英不理我,繼續說:
「我們仙家能做的,就是默默幫你承受化解災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比如八層的災難,仙家化解五層,你需要承受三層,若是十層的災難,你則需要承受五層,最終剩下的還需要你自己去度過。所以別再傻著想死掉了,你不會成功的。」
她這話說完,我一瞬間清醒,看了看手腕,都止血了。
在看看時間,才過去一個小時,我低頭看向地上的藥瓶,瞬間無語,這可是整整一瓶安眠藥。
心裡想,這都死不成,然後不由苦笑:「我命真硬啊。」
一次次的自殺經歷,讓我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命不該絕,用好朋友的一句話講,我還沒到壽呢。
有些人就是這樣,特別是在磨難期之人,死死不起,活著還受罪。
不清楚過了多久,可能幾個月的時間,我的抑鬱症漸漸好了,也不再尋死,那個積極樂觀的我好像又回來了。
回頭想想,我所做的一切,自己都感到後怕。
我甩了甩腦袋,這肯定不是我能做出來的事情,一定是出了其他的狀況。
我再一次想到了仙家。
反正出堂口後,好事從不會想到他們,壞事一定是他們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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