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江湖夢 第八十一章激將

    「無暇，我看你今天怎麼這麼不想是你呢？」眼看著龍寒武一行人走遠了，這才放聲與無暇子說道。

    「你是想說我很市儈嗎？」無瑕子轉身似笑非笑的說道。

    「嗯，是有那麼一點，不過我想，你應該必定有什麼原因吧？」明覺和尚笑了笑：「想你無瑕子歷來是算無遺漏，智計百出，但唯獨就是不願意多說廢話，這一次破天荒地和這個小子說了這麼多，而不是見面就殺，想必，到了現在，他已經入了你的棋盤了吧？」

    「沒錯，還是和尚你懂我。」無瑕子聞言洒然一笑，「他確實是我所布下的一手棋，不過他這一手棋，叫做無理手。」

    「無理手！」明覺驚異的望著無瑕子。「無理手這種手段你都敢下的出來？現在很顯然距離收官階段遙遙無期，天下大勢清澈如水，江湖之上一片寧靜，你這一招無理手下出來，天下之間，武林之中，不知道會有多少浩劫發生，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無瑕子聞言，只是打開了雙手，向天空張去，「不錯，這天下，這武林，這一整座江湖都太寧靜了，寧靜到像咱們這種水平的人都能在江湖之上稱王稱霸，眾多修為高深之輩卻大隱隱於山林之中，我輩沒有機會與之較量一番，我心有不甘哪。」

    「可是，現在這個時間，哪裡會有什麼高手出現？」

    「嘿嘿，和尚，你可別忘了，那那龍寒武現在可是什麼功夫都沒有，等他練得差不多了，時間也就快要到了。」

    「額，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那龍寒武一定會走進這江湖裡？萬一他不進來，那你這無理手豈不是成了折手了嗎？」

    「哈哈哈，和尚啊，這也不能怪你看不出來，畢竟咱倆屬於兩類人，但是，我在這個龍寒武的身上，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什麼？！」明覺聽聞大驚失色：「和你同類的氣息？」

    「不錯，這龍寒武，你別看他到現在也沒練武，多半筋骨已廢，但是像我們這種人，若是能按部就班的練武，那就成了千古奇文了！」

    「不錯，不錯，每一次我看你小子都是到人家家裡蹭吃蹭喝，不過是偶爾動動嘴皮子就把人家給騙的感恩戴德，每一次都弄得我稀里糊塗，要我說啊，什麼大恩大德，都不如一頓飯來得結實！大道理再多，能論斤賣嗎？能填飽肚子嗎？你說道理說得再明白，該吃飯的時候就還得吃飯，一頓也落不得，落上一頓，形神萎靡，落上兩頓，走路扶牆，落上三頓，敢把皇帝拉下馬！那些個人也真是的，怎麼就不明白這些個淺顯易懂的道理呢，要是有人能多聽聽和尚我的道理，他們又豈能上了你小子的當？」

    「哈哈哈哈，」無瑕子摸了摸明覺的光頭，直摸得明覺本來就苦澀的臉跟多了幾分懊惱，這才說道：「和尚啊，大道理大道理，這三個字乍看起來好像誰都懂，既然誰都懂了，那說出來豈不是過於庸俗？而正所謂玄之又玄，眾妙之門。你說的越玄乎，他不就越聽不懂嗎？他不懂，而你卻懂，這高度豈不是一下子就上來了嗎？」

    「懂？光懂卻有個屁用？」明覺在哪裡嘀嘀咕咕的說道。

    「沒錯，和尚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光是懂了確實是連屁用都沒有，但是假如連懂都沒懂，那豈不是更上一層樓嗎？」

    「唉，要說講坑蒙拐騙這種學問，貧僧真是鬥不過你這張貧嘴。」

    「哈哈，知道就好。」無瑕子心滿意足地笑了笑。「那龍寒武回去是練武還是如何，我們無須去管，現在要去做的，就是去找出雲家的大小姐，至於到底是活的還是死的，那就得看她自己到底想不想活了。」

    「也好，雲出塵蒙塵已久，是該讓明珠重現世間的時候了。」

    「欸？我說，無暇，你不會是把雲家的大小姐也給當做是棋子了吧？」

    「和尚啊，有些事情，有些人，可以當作是棋子，當時還有那麼一部分人，只能是當作妻子的！」無瑕子笑眯眯的對明覺說道。

    「......」

    卻說龍寒武，領著弒長老從據點裡匆匆忙忙的走了出來其實要是沒有無瑕子後來再出現的話，這一趟的出行還算得上是完美的，可是無瑕子的話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大了，他明白，無瑕子對他說的話是完全正確的，他確實沒有半點資格和無瑕子一行人一起談笑江湖，是的，他知道以目前無瑕子和他身邊那個和尚的功夫，在青年一輩，根本沒有什麼可以與之匹敵的對手。在出行之前，他就早已經聽他的老師龍十二說過，江湖之上，確實是能人輩出，但是能和著一對兄弟相媲美的，沒有！這一對活寶，極有可能是將逍遙谷與寒光寺發揚光大的一代。

    以龍寒武的自製，皇宮大院裡的那些個破事早就已經入不了他的法眼了，能讓他動聞得也就只有皇宮外的天下大勢了。事實上，這位皇子雖然足不出宮，但是他的密探卻是最多的，據皇帝陛下桌頭的一份密報上顯示，都城的黑幫，地下組織，他們的幕後指揮者竟然有一半隱隱約約的與寒武皇子有那麼一些不清不楚的聯繫，這還是明面上的，剩下的一些街頭巷尾的密探，以毫不可查。

    可以說，寒武皇子對於江湖上的事情，非常的靈通，對於無瑕子和明覺的名字，也是如雷貫耳，對於他們的所作所為，也非常的激動。所以當時龍寒武在屋子裡見到眼前這二人，他的心臟都隨之慢上半拍，龍寒武激動極了，這可是傳說中的人物啊。他明知希望渺茫，可是他還是存留了那一點希望，就像是一個垂死的病人總是能盼望能有一天迴光返照一樣，事實上，他已經做好了被無瑕子拒絕的，但是他沒有想到無瑕子竟然拒絕的如此的決然，如此的無情。

    就像是你看到了你的偶像走在大街上，滿心歡喜的要和他一起照張相，卻被他給無情的推開，所留給你的，只是一地的口水。

    那種感覺，就是此時此刻龍寒武的心情一樣。

    龍寒武走在官道上，他步履聘問的看起來並沒有多少不同，可是他緊握的雙拳卻暴露了他此時此刻的真實想法。

    「公子請不必動怒。」就在龍寒武暗自發怒的時候，一旁的弒長老突然間說話了。

    「嗯？你什麼意思？」龍寒武沒有回頭，只是冷聲說道。

    弒長老見狀連忙低頭回答道：「殿下，老臣駑鈍，不過依老臣看來，當時那無暇子所說之言未必是他心裡的話。」

    「什麼？」龍寒武豁然回頭：「弒長老，你說他沒有說真話？」

    「殿下，沒錯。」

    「你說說看，這是為什麼？」

    「殿下，恕老臣愚鈍，當時老臣被門外那三人的其實所攝，絲毫不敢有輕舉妄動。但是這一路之上細細思來，再根據剛才無暇子的一言一行推算，老臣感覺到有那麼一些怪異之處。」

    「哦？什麼怪異之處？」聽弒長老這麼說了，龍寒武不禁有些動容。

    「殿下，據老臣所知，無暇子一行人，從闖蕩江湖開始，便以行事乾淨利落著稱，尤其是無暇子，此人尤以風流瀟灑，智計多端而著稱。據傳，無暇子曾經與多位儒家大師坐而論道並勝之，江湖之上無人不以能與無暇子一交而以為榮耀，此人之名，可見一斑。而這只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從這上面來看，無暇子此人必然是一個儒雅至極的人，最不濟舉止風度也應該說的過去。可是剛才他的一言一行卻和傳聞之中的大不一樣，這令老臣很是不解。」

    「哼，誰有什麼難解的，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傳的久了，一個饅頭也能說成是是一座金山！」

    「殿下，不見得！別人如何如何可以說的上是謠言，可是經老臣調教的密諜可以說的上是從來不敢說謊話。他們寧肯說不知也絕不敢胡說。據老臣的諜報上看，無暇子此人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他性格冷傲，很少進行什麼長篇大論的誇誇其談，據可靠諜報，無暇子和很多名士大儒辯論的時候，往往是人家在一旁滔滔不絕說上一天一夜也不肯休息的架勢，可是結果卻是無暇子只是以隻言片語就將對方辯駁的無言以對。無暇子最傳奇一戰就是心劍門之戰，只憑一句話將當時的心劍門門長畫地為牢足足十年之久，直到現在也沒有走出來！」

    「不錯，我也聽說過那一戰，」龍寒武一臉神往的說道：「當時無暇子只說了一句話『心劍，心劍，沒問過自己的心，還談什麼心劍？』當時的心劍門其實更加注重劍招，劍勢的修煉與創造，極少有人能從心這個方面去考慮。而無暇子確實一語道破了心劍門人最大的壁障，不鍛心，談何心劍？」

    「沒有錯，殿下，由此可見，那無暇子並不是什麼滿口廢話連篇之人，而今天他卻是一反常態，對殿下一辱再辱，殿下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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