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個人,帶一樣東西。」
「你為什麼不去?」
「你廢話太多了。」
朗宇的心思一動,看了眼身後的黑魔,似乎是明白了。
「送給誰,什麼東西?」
「就是這把刀。」紅髮女子連頭都沒低,把血刀在朗宇的脖子下面抹了過去。凶光一閃,朗宇一側頭。
「把它送給這個人。」女子說著傳給了朗宇一個青年男子的形象。
「他叫什麼?在哪兒?」
「冰鋒,在瑤光天界。」
「具體點兒」
「不知道。」
「靠!」
「只要你到了那裡,必然會知道。」
朗宇思索了一下:「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不一定送到。」
「你必然不能死。」
「對不起,我無法保證。」
這個紅髮女子應該是瘋了,以朗宇的修為,要跑到不知在哪裡的瑤光界,誰能保證這路沒有危險,誰敢保證他就不會死?
這生死如何才能保證呢?兩個人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錯誤。不由得對視了一眼,紅髮女子無奈的道:「好吧,你只要答應我,誓死守護這把刀。」
朗宇看了眼血刀,抬頭道:「我可以用它來護身嗎?」
紅髮女子又是低頭看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只要你能用得了他。」
這是神器呀,你開玩笑呢吧,一把傳族神器,更有著特殊的開啟方法,你想用,修到主境再研究他吧。
「你若存心據為已有,天誅地滅!」突然,那女子目光一厲狠狠的盯著朗宇道。
此語一出,天空中一道閃光巨響。眾魔都抬頭了。
這到底是我發誓還是你發誓呀!小丫頭倒是夠狠的!
朗宇抽手推了下鼻子:「呵呵。寶刀雖好,本尊還不稀罕。放心,我若不死,必然給你帶到。」
「記住你說的話!你可以走了!」
說著,那紅髮女子抬手一拍,一道血光直拍入朗宇的眉心之中。
「啊!」
朗宇一聲慘叫,驚天動地。以他百年的心智,再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女子為什麼突施殺手,為什麼還要多廢了那麼多的口舌。可是一切都晚了。
慘叫聲中,紅髮女子左手中藍光一閃,一個無底的黑洞出現在了眼前。望著五色光芒的漩渦,右手一提把朗宇拋了進去,慘叫聲嘎然而止。
「轟開它!」
眼前的變化太突然了,那個神秘的傳送陣隱藏之秘,連十皇都沒有絲毫察覺。一聲吼,十道黑光瞬間轟向了漩渦。
「爆!」
紅衣女子一聲喊,手中的赤蛇劍爆開了一團紅光。那不知是何種等級的寶物,自爆一擊炸裂了天界的虛空,連那個傳送陣都狠狠的抖動了一下。然而,對於魔族的神念攻擊,效果甚微,唯有那頭頂上飛出的一個精緻的小人,揮手抓下了十道黑光,反衝向了那個黑魔首領。一道恐怖的殺機嗡的一聲激起了百丈的法則。
同歸於盡吧!
她走不了,只有她捨命的一擊,朗宇才有脫身的機會。因為這些黑魔絕不會靜等著傳送陣消失。
朗宇的點子又來了,這樣的機會簡直萬載難逢。正在無法脫身之計,上天就給他送來了一個肯為他拼命的魔女。
為什麼呢?
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恨。紅髮魔女在絕境之中把傳族的神器交給了朗宇,絕不只是因為朗宇不是魔族。至於為什麼會如此相信朗宇,恐怕這世上不會有人再知道了。因為那個怒吼的靈體即將自毀於天地之間。
「哼!」
忽然,黑夜中傳來了一聲冷哼。低沉而清晰,近在身邊又仿佛傳自遙遠。這是來自於天地間的一種睥睨的冷笑。
漆黑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個仿佛靈魂般的影子,只有一張大臉,在虛空中飄浮著,扭曲著。
聲音響起,一根灰色的天柱便橫空點向了五色漩渦。
那是一支巨大的手指,魂力所凝的手指,似慢實急的一指點過群魔,眾魔識海里「嗡」的一聲一齊趴在了虛空,那個紅髮的靈體也凍結了,依然驚現出一臉恐怖無比的表情。
「噗!」
突然,一聲輕響,那個靈體竟然動了,象一朵玫瑰冉冉綻放。一團耀眼的白光淹沒了灰色的巨指,就在那個漩渦之前,一節魔指被轟散了。
「祖血!」
那個空洞的聲音遠遠的一聲驚愕。
「嘭!」
斷指重生,仍然是點在了傳送陣上,一串爆裂的煙花剎那間轟向了北方,直到在十魔的神識中消失,一息之後,遙遠的天際上閃現了一道閃電般的霞光。
「該死的小修!」
那半空中的大臉上閃過了兩道憤怒的紅光,一張嘴,一縷縷的魂體慘叫著被吸入了口中。
傳送陣毀了,由於界面的阻擋,只差那麼一絲絲,竟讓一個不共戴天的仇敵,逃出了生天。
大臉呼的一下飄到了傳送陣前,怒吼一聲,隱沒了。十具黑袍屍體墜進了紅沙之中。
魔主一怒,何止死了十個魔皇能平息的,在一個離著血紅的太陽最近的大陸上,忽然燃起了熊熊的天火,仿佛第二個太陽一般,片刻間熄滅了,一片死寂的黑色隕石炸開了。
「轟!」一片數萬里的大陸銷毀了。
在血腥的陽光下魔雲聚成了一個青年的身形,手握著一把怪刀。
「火魔三皇,立刻帶人進入玄天,必須給我找到這個人!還有這把刀!」
在自己的地盤,放走了朗宇,就是魔主的恥辱。只可惜以他的修為還沒有完全掌握赤魔界,也沒料到朗宇能這麼快就破界而來,早知如此,在魔界殺他,何須閉關!
「本魔也正要找些血食!難道炎魔忘了,那玄天可是本魔的魂界。」天空中又一個陰沉的聲音響起。
「桀桀桀」一陣夜裊般刺耳的怪笑從血日的另一邊響起:「被那狠人封印了萬年,妖族也該付出點代價了。」
「是!」
「尊令!」
赤魔天中魔光四起,一隊隊邪惡恐怖的黑煙沖向了五個方向。另外的兩個魔主也無聲的出手了。魔主回歸,九天界必然要掀起一片血雨腥風。
「嘭!」
一片蔚藍的天空中,突然閃過一道耀眼的白光。一團火黑球自白光中噴出,如一枚漆黑的隕石一般燃燒著划過了虛空。砸下了一層層的白雲,落向了一大一小兩片青綠色的大陸之間。
「主人!主人!醒醒!這是什麼地方?!」
小白鼠在藍戒里,突然感應到了那道恐怖的氣息,一陣的呼喚沒有回音,便自己鑽了出來,蹲在朗宇的肩上大叫。
血刀衝進了主人的識海。兇險萬分,小白鼠只是一隻寵獸,再是厲害,也無法請出那把魔刀了。
眼前的天空變了,連氣息都變了。小白鼠不由得眯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噝——」
「魔女!」突然,一聲怒吼,把這小子嚇得白毛倒豎,斜飛了起來。
「主人!」小白鼠驚喜了一聲,立刻轉身尋找:「主人,那個魔女好像跑了。」
「啊——呼——!」朗宇仍然閉著眼睛,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小白鼠的聲音竟然是那麼的好聽,那麼的熟悉。至少證明自己還沒死。
身邊安靜極了,只有如音樂一般呼嘯的風聲。對於修者而言,自然中的風雨便是祥和寧靜。
「小白。」朗宇扭頭看向了小白鼠:「你還沒死。」
小白鼠激動的看著朗宇,使勁的點了兩下頭。落回了肩膀上。
朗宇的瘦小的肩膀已經站不下一個靈境的大妖了,小傢伙又收回了原來的模樣。眼巴巴的看著朗宇道:「主人,小白又做錯了什麼呢!?主人」
「呵呵,你當然沒有錯,只是剛才太危險了。從此我們是朋友。」朗宇扭著笑道。
「什麼是朋友?」
「朋友就是我的東西也是你的,你的東西也是我的。你可以自由了。」
如此一個解釋太簡單了。說深了怕他理解不了。然而小白鼠卻一揚頭一縮眼:「那雪皇算誰的?」
去!
朗宇一腦門的黑線,小白鼠卻大搖其頭:「我還是做主人的妖獸吧。」
大概是為了再回到戒指里吧,小傢伙眉心中白毛一動,一縷精血又飛進了朗宇的識海里。
「呃!」
識海里的小白鼠出現,朗宇立刻驚住了。吃驚的不是那隻小鼠,而是在三隻寵獸不遠處的那把血刀。正橫臥在自己的靈體之上。
「魔刀?!」
怎麼進來的?!為什麼能進入自己的識海?
對了,還有那個誓言和使命!那個紅髮魔女呢?!
見了血刀,在驚恐之間,朗宇忽然記起了仿佛一場惡夢般的紅沙大陸上的一幕。
血刀作證,那一切都是真實的。
難道亮天了嗎?
朗宇此時才想起轉頭四望,原來自己這不是飛,而是又從天上掉了下來,而眼前的一幕絕不是魔界。
那兩個迅速放大的小島生機盎然,紛紛有數十個黑點兒沖了起來。
不好!
無論這是哪一界,對於現在的朗宇都是危險的。即使是妖界,一身的祖血也難免被人瓜分了。在這裡,他可不一定是聖主。只要沒有抵抗之力他便只能成為別人的玩物。
身邊的法則是出現了,但是悲劇的是,朗宇的玄氣和魂力都被抽光了,一個沒有能量的天尊,不知道在這九天界裡算老幾?
跑!還得跑!
朗宇一念收起了小白鼠,立刻閃出了五道元光,以授靈術借神魂,勉強張開了金鵬翅,那妖脈中的能量,大約還能呼扇幾下子吧。
天空中青光一閃,掉頭向左飛去。
「嗯?妖族!?」
從那個大島上飛起的十七名白衣修者追的最快,為首一個銀袍青年雙眼一亮,驚喜道。
「截住飛星殿的人。追!」
身後的五人分身撲向了左側那群黃衣隊伍,銀袍青年手一抖,一隻金翅神鷹落在了腳下。
「英姬!快!追上他,本王賞你一顆騰龍丹!」
「嗚——!」
一聲長唳,「騰」的展開了一片金光,在朗宇的身後,巨鷹仿佛一架飛船一般,一伸一縮瞬息萬里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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