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
「寧宴,你是真打算頑抗到底了?」
黃燦燦走到寧宴身前,問道。
心中是壓制不住的火氣。
尤其是看到他那近乎挑釁般的笑容,再加上惡劣的態度,更是怒火中燒。
若非這裡是警局,一旁還有監控,黃燦燦是真的想一刀一刀的,捅死這個混蛋。
「警官,什麼叫頑抗到底?」寧宴淡然一笑,反駁道,「我可是一個守法的好公民!」
「從來沒做過什麼違法亂紀的事。」
說著,寧宴滿臉無辜地朝黃燦燦眨了眨眼。
一副你不要血口噴人的模樣。
「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黃燦燦已經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對著寧宴身前的桌子,猛地一拍,捏緊了拳頭。
此時此刻的她,心中總有那麼一個衝動的念頭,不管監控攝像,直接掐死面前這個混蛋。
但僅剩的理智,制止了黃燦燦的衝動。
不過,那根弦也快繃了。
「哦?」
「難不成警官你,還打算對我進行刑訊逼供?」
「總不會想屈打成招吧?」
寧宴不閃不避,神色依舊,玩味笑問道。
他看得出來,這個不學無術關係很硬的女人,憤怒與不滿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
現在他只需要再稍稍撥弄一下。
好戲就要上演了。
「怎麼會呢?」
「現在是文明社會,和諧社會。」
「怎麼會有這些不符合規矩的行為呢?」
聽到寧宴的話,原本出離憤怒的黃燦燦,不知為何,卻莫名地冷靜下來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似乎她也看出來了,寧宴是在故意挑釁她,想誘導她衝動犯錯。
見黃燦燦平靜了不少,寧宴並不心急,舔了舔嘴唇,笑道:「是嘛?」
「那太可惜了。」
「我還打算硬抗到最後,看看會不會有美人計。」
說著,寧宴的目光,還在黃燦燦顫抖起伏的高峰,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
「好,很好。」
「你是唯一一個,在這審訊室里,還敢蹬鼻子上臉的犯人。」
寧宴話中的美人計,突然刺中了黃燦燦那根最為敏感的神經。
原本控制住的憤怒,徹底失控。
因為眼前這個賤人,喚起了她曾經那段,用後門換前途的不堪過往。
被那幾個老男人七飛!
尤其是還察覺到了寧宴的目光。
她忍不了了,也不想忍了。
大不了事後,找機會把錄像刪了。
就算出了什麼問題,也有他大伯黃副局長頂著。
「警官,再次糾正一下你的稱呼,是嫌疑人。」
「而不是所謂的犯人。」
寧宴玩味地提醒道。
「看來你是真的很想體驗一下,什麼叫大記憶恢復術!」黃燦燦鼓起掌來,開口道。
一時間,憤怒從她的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笑顏如花。
這都是他自找的。
大記憶恢復術,用在這個賤人身上,合理合法又合規。
「來都來了,不體驗一下又怎麼能行呢?」寧宴淡然一笑,說道。
見寧宴不僅不懼,還異常的興奮,黃燦燦連連點頭,「那就如你所願。」
說著,拿著對講機,喊了一聲:「來人!」
哐當。
就在黃燦燦話音落下,審訊室的門突然開了。
這人來得是出乎她預料的快。
但在看清楚來得人後,黃燦燦傻眼了,怔愣在原處,呆呆地說道:「局...局長?!」
「您怎麼來了?」
推門而入的來人,正是匆忙趕來的邢偉。
而他在門外,別的什麼也沒聽到,只聽清了一個大記憶恢復術。
黃燦燦慌神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來的人居然會是局長。
局長怎會突然來這裡?
他不是在準備迎檢材料嘛?
一時間,千萬種猜測,浮現在黃燦燦的腦海之中。
「你不是叫來人嘛?」邢偉似笑非笑,「我這當然就來了。」
聽著局長這不善的語氣,
黃燦燦下意識地以為,局長是在惱自己使喚他,連忙開口解釋道:「我....這.....」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
「我不是使喚您....」
黃燦燦手足無措,絲毫沒了剛才囂張跋扈的模樣。
邢偉冷哼一聲:「我當然知道。」
黃燦燦聞言,心中鬆了一口氣。
可接下來一句話,卻又讓她的心提了起來,還大跌眼鏡。
只見邢偉略過黃燦燦,直奔寧宴身前,滿臉堆笑,儘是諂媚,說道:「寧先生,您受委屈了。」
那語氣要有多謙卑,就有多謙卑。
若非旁邊還有外人與監控,邢偉甚至都想直接稱寧宴為少爺了。
站在一旁的黃燦燦傻眼了。
這還是他們的局長嘛?
邢局什麼時候這麼謙卑過。
她不會是在做夢吧?
對邢偉的態度,寧宴好似早有預料一般,慵懶地說道:「委屈嘛?不委屈。」
「我玩得挺開心的,你們這警官挺有意思的。」
說著,寧宴還隨手指了指黃燦燦。
寧宴這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聽得邢偉冷汗直流,賠笑道:「您說笑了。」
若是沒聽到大記憶恢復術那幾個字,邢偉或許真會以為,寧宴是在誇獎黃燦燦。
可他哪還不明白,這位是爺是在明夸暗貶,是在點自己呀!
簡直就是貼臉嘲諷。
但邢偉此時此刻能做的,也就只有賠笑了。
順帶解除了寧宴身上的束縛。
看著邢偉的動作,黃燦燦回過神來,問道:「邢局,你這是做什麼?」
「他是犯人呀!」
「你怎麼把他放了?」
或許是因為一路走來太順。
黃燦燦並未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她甚至還以為這位局長失智了。
寧宴見狀,用手肘頂了頂邢偉,玩味地笑道:「是吧?」
不僅不會察言觀色,還又一口一個犯人。
邢偉頓時臉都綠了,但依舊賠笑道:「的確是挺有意思的。」
說著,邢偉直起身子,看向黃燦燦,強壓著怒火,問道:「那你給我說說,他犯了什麼?」
若非寧宴還在這裡,若非有監控攝像,要顧及形象與體面。
邢偉是真的很想上去,大耳瓜子抽這個蠢女人。
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大嘛?
黃燦燦見邢偉這麼問,當即抬手指向寧宴,理直氣壯地說道:「他涉嫌謀殺國際友人,破壞兩國友誼!」
振振有詞。
黃燦燦相信,只要她說出了理由,局長一定會改變態度的。
畢竟在她的觀念里,洋大人就是天。
邢偉搖搖頭,冷哼一聲:「你口中的所謂國際友人,已經被國安局以間諜罪帶走了。」
厭惡與嫌棄,在邢偉的臉上寫滿了。
他見過蠢的,還沒見過這麼蠢的。
「什麼?!」
「這怎麼可能!」
「你騙我,你肯定是在騙我!」
黃燦燦聞言,猶如晴天霹靂一般。
大驚失色。
連連後退。
根本就是難以置信。
明明是國際友人,怎麼會是間諜呢?
他們分明長得那麼好看,還那麼長,那麼持久。
「沒什麼不可能的。」邢偉說道,「紀委的人,也在外面等著你。」
話音落下,門外又進來幾個穿著制服的人。
徑直圍上了黃燦燦。
黃為德都犯了那麼多事,他這個狗仗人勢的侄女,又怎麼可能是乾淨的呢?
領頭之人一招手:「帶走。」
得到指令,眾人當即摁住黃燦燦,將其制住。
「不!」
「啊啊啊啊啊啊!」
黃燦燦瘋狂掙扎,失聲尖叫。
她接受不了這種結局。
分明幾分鐘以前,階下囚還是寧宴那個賤人的。
怎麼就變成了她。
此時的黃燦燦,似在等左轉的紅燈。
可惜,再怎麼掙扎亦是徒勞。
在看著黃燦燦被押走後,寧宴站起身來,靠在邢偉的肩上,笑道:「該說不說,這九漏魚挺有意思的。」
寧宴以前刷抖音的時候,以為九漏魚最多的是g企。
但沒想到,他們這警局,也不遑多讓。
「寧先生,見笑了。」
邢偉還能怎麼辦,只能低著頭賠笑。
寧宴玩得倒是挺開心的,也沒打算跟邢偉計較,拍著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笑道:「行了,堂堂一個局長,對我一個小老百姓,至於這麼緊張嘛?」
聽著這話,邢偉都傻眼了,心中罵罵咧咧:「我能不緊張嘛?」
「還小老百姓?」
「你他娘見過哪個小老百姓,能驚動這麼多大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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