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村長,能不能麻煩你個事?」
「什麼麻不麻煩的,你這就見外了,有事情就直接說吧。」
這麼好說話,我也就省心了,直接脫口說道:「昨天晚,我們走錯了路,不小心把車子開山了,結果呢,輪胎陷進去了,出不來了,我們要用的東西都在面呢,您看看,能不能找幾個幫手,幫我們一把。」
我話音剛落,王村長的臉色就變了。
他看著我,面色凝重的說道:「你說的是不是那座山?」
說話間,他就指向了身後的那座大山。
我點點頭,說:「對,就是那座山。」
他漏出為難的表情,說道:「葉警官,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
昆然從一旁走了過來,說道:「只是村子裡的人不願意去,是不是?」
他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點點頭,苦笑著說道:「自從發生了這件事情,村子裡的人都嚇壞了,三十歲以下的年輕小伙子,現在基本都昏迷不醒,他們都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我姑你,現在再說山的話,哪怕是白天,都不會有人去的。」
聽完之後,我也是有些驚訝,難怪看不到年輕人呢,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轉頭看向昆然,給他使了使眼神,示意他有沒有辦法。
他果真是個聰明人,一個眼神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他輕笑著說:「既然這樣的話,不如咱們先去看看那些受害者吧,然後在做定奪。」
對於村長而言,這個決定是很好的,於是他轉悲為喜,高興的說:「好好好,那咱們就先去二狗子家吧,他是第一個失蹤的人,也是昏迷時間最長的。」
說完,村長就給我們帶路,朝著村子的深處走去。
我們東拐西拐的來到了一個,破破爛爛的房子前。
村長先我們一步進去了,他一邊走一邊喊道:「李大姐,在家麼,面派來的警察同志過來拜訪了。」
話音剛落,破舊不堪的木門打開了,發出吱呀的一聲,仿佛門就要掉下來了。
從裡面漏出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奶奶,面容憔悴,很疲憊的樣子,不過,與之不相符的就是,她的那雙渾濁的眼睛,此時滿是激動的神色。
他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說道:「誰來了?」
王村長連忙攙扶住他,說道:「是警察同志,他們過來看您和您的兒子了。」
那老太太一聽,當時就留下了激動的淚水,抽泣著說道:「想不到,終於有人想起我們了,我兒子命苦,還沒娶照媳婦,就一覺躺下不行了,家裡就剩我這麼一個快進棺材的的老婆子,這可讓我怎麼活呀,萬一哪一天我走了,我這兒子可怎麼辦呀。」
我連忙對昆然說:「我來安撫她的情緒,你快點進屋子裡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點點頭,指教朝著屋子裡走去。
我大步走前,對著這個李奶奶說道:「奶奶,您放心,我們來呢,就是為了處理這件事情,所以呀,您就不要胡思亂想了,都會沒事的,都會好的。」
像這種了歲數的老人,他們的內心是很脆弱的,是承受不了一定一點的打擊的,所以,我只能非進口舌的講好話。
可能是這老太太有點糊塗了,講著講著,他就把之前的那些事情忘了,然後跟我在哪嘮家常了。
總之他情緒好了,其他的也就無所謂了。
正當我和老人聊得正歡快的時候,屋子內的昆然開始叫我的名字了。
「葉宇,你快進來,我有發現了。」
我一聽有線索,當時起身,直接衝進了屋子。
我找急忙慌的說道:「有什麼發現麼?」
他翻開躺在床的那個男人的眼皮說道:「很明顯,被那鬼東西跪了魂了。」
「勾魂,那會不會死呢?」我連忙問道。
昆然搖搖頭,說道:「不會有生命危險,頂多會像個植物人一樣,沒有意識而已,看來,那東西還是留了一手,沒想著害人命。」
我一聽,有意思,輕佻的說道:「那照你這麼說,他不算是壞東西咯?」
昆然想了一下,輕聲說道:「應該這麼說,罪不至死。」
厲害了,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就決定了那東西的生死,果然夠霸氣,不過,你霸氣,到時候你呀,裝逼的活讓你爽了,出力的活讓我幹了。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有救麼?」
「有救,看他的樣子,那道魂魄還沒散,還有醒過來的希望。」
這句話到是讓我的心情舒爽了一些,雖然對這次任務抱有不滿,但是我警察的職責還是沒有忘的,為人民服務嘛,雖然兇手有些特殊。
「怎麼個救法,你說說吧。」
肯然的眼神中流漏出一絲冷芒,壞笑著說道:「干他個魂飛魄散。」
我聽完當時就傻了,說道:「你這話有問題呀,前一秒還說罪不至死,下一秒你就改變主意了,而且還是魂飛魄散,你說話有準麼?」
他無奈的攤攤手,搖頭說道:「這次,來的要是厲害的大師傅,他就做到既救回這些人,又不滅了那個定西,可惜呀,咱沒那個本事,做不到這麼兩全其美,只能以大局為重了,但是話又說回來,這件事情,主要還是看你的想法。」
我就佩服他們這一點,一到,做大決定的時候,他就把決定權統統甩給你,讓你背鍋。
這還有的聊麼,簡直就是聊到死。
無奈,我說了一句:「你再去看看別的人家,看看都是什麼情況,我呢,去做村民的思想工作,求他們把車搞回來。」
他點點頭,說道:「行,那你去吧。」
走出房子後,我又和李奶奶囑咐了幾句,讓他放寬心,讓他相信我們之類的話,就帶著王村長離開了。
我對王村長說道:「這個車子呢,是一定要取回來的,所以,我想請求您,幫我一把,勸勸村民。」
說到這,王村長又面漏苦色,滿是為難的說:「這個真的不好辦呀。」
我知道是這樣,但是我也是有底牌的,於是對他說道:「昨天我們來的時候,車子陷住走不了了,沒有辦法,我們只能棄車改步行,在半路,我們看到了一個人,他就和夢遊一樣,呆呆的往山里走著,我們因為好奇,所以就一直跟著他,走到了目的地。」
說道這裡,我停住了,安靜的看著村長的反應。
他的表情先是驚訝,然後轉為驚駭,最後轉為驚喜。
他激動地一把抓住我的手,說道:「你見過了,你是不是見過了!」
我知道他在說什麼,於是點點頭,微笑的看著他。
其實,我從一早就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知道了具體情況,就算一個人再怎麼愚蠢,那他也不會放任一件事情任其發展,更何況還是本村的村民。
見他漏了口風,我也就好說話了。
「見過,那個說男不男說女不女的東西,不知見過,我還傷了他,他也沒那麼了不起嗎,何至於你們怕成那樣。」
這句話,雖然是事實,但是我還感覺很裝逼的,逼格滿滿。
我的話,就仿佛是一針強心劑,直接讓村長那忐忑不安的心,感受到了平穩。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直到從我的神色中沒有看出任何的端疑之後,他咬咬牙,說道:「行,你放心,這件事情交給我了,我這就去辦,但是咱們話說在前頭,這件事情,我真的希望你們能幫我解決了,村子裡的人已經夠苦的了,不能在受到那東西的危害了。」
我朝他燦爛的笑了一下,說道:「這個不用保證,這是我的職責,還有,這不是交易,而是懇求,總之,我先謝謝你了。」
事情交給他,也就沒有我什麼事了,畢竟我又不是當地人,說話不沒他力度大呀。
我呢,就直接回去了,畢竟晚還要干一場大事,不養好精神,那怎麼行。
我回到村長家,碰巧看到李爽在院子裡發呆。
「哎,幹嘛呢?」
他回過神,看著我說道:「你說,我昨天是不是特別慫呢?」
我點點頭說道:「是呀,賊慫,怎麼了?」
他聽完後,也沒生氣,還非常肯定我的答覆,點了點頭。
他這個樣子太反常了,弄得我有些懵逼,於是我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抬起頭,看向蔚藍的天空,輕嘆一聲,幽怨的說道:「這回來,我應該是你們的累贅吧。」
他這話一出口,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別多想,換做是誰,他都會是那個樣子的,你看看昆然,他當時不也是那個送樣麼?」
他看向我,搖搖頭說道:「不,你就不一樣,一開始我還以為咱們倆差不多,於是我對你掏心掏肺的,把你當兄弟,結果一遇到真正的事情,我歇菜了,你卻啥事沒有,你說,我還配當你的兄弟麼?」
這這是,受到打擊了?
「爽哥,你別多想,我。」
他朝我擺擺手,打斷了我的話,然後緩緩的低下了頭,看向我,說出了一句,讓我這輩子最驚訝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