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所料,三人沿著那石洞走去,大約一個時辰就走出了山洞。樂筆趣 m.lebiqu.com
眼前是一片開闊的湖,湖邊是一塊平坦的草地,草地旁就是鳳凰山獨有的那一片竹林了。
看到竹林,三人心中一片狂喜,他們已經翻越到鳳凰山的另一邊。
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到了臨安城裡。
秦少白在懷裡摸索了幾下,掏出了幾張面具。
趙白先拿了一張,也不去看那張臉是什麼樣子的,就往自己的臉上貼了上去。
兩人戴好後,連樂一看卻是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兩人連忙跑到湖邊,一看彼此的臉竟也笑了起來。
那兩張面具竟然有七分的相似。
趙白那張年紀略比秦少白的要年輕一些。
「清怡姑娘這是想要讓你們成為兄弟倆啊。」
連樂說完,突然閉上了嘴。
秦少白的眼神一冷,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連樂沒問,他也沒去說木清怡的事情,抑或說,他實在是不願意提起木清怡的事情。
「既然我們倆如此相似,那我們就辦成來臨安做生意的兄妹三人吧。」
「趙將軍不準備回將軍府嗎?」
趙白轉過身看了一眼秦少白:「少白,這些日子我們倆也算是經歷了行行色色的行當了,什麼護衛啊,相士啊,巫師啊,這次,就讓我們來做一次富可敵國的大掌柜吧。」
秦少白大笑起來。
三人正往前走,趙白卻突然折回。
只見他奔到剛剛他們出來的地方,兩掌一使勁,兩旁的石頭竟被他推動,直接將那洞口給掩了起來。
三人大搖大擺地臨安城走去。
很快,趙白就在望鄉樓的對面買下了一間綢緞莊。
「連樂姑娘應該會喜歡這些花花綠綠的衣服的吧。」
連樂撇了撇嘴。
她其實更喜歡綢緞莊旁的打鐵鋪,那裡的刀刀斧斧讓她的眼睛都看直了。
「對了,少白,隔壁的金鋪就歸你了,對了,我順便把你們倆家店鋪中間的打鐵鋪也給買了下來,到時我們去找一個信得過的人,為我們經營這個鋪子。」
秦少白還沒有說什麼,連樂已經開心地笑起來。
趙白又用手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抵當所:「那裡,將是我重新站起來的第一站。」
說這話時,趙白的目光是投向前方的皇宮的,那眼神里的清冷之色,讓秦少白感覺到一絲不寒而慄。
幾天後,臨安的商賈們都知道御街上最大的一家抵當鋪換了主人。
這事很快就傳遍了臨安,不僅是那些有錢的商賈,就連各zf部門的老大們也都亂了手腳。
在他們的心中,這抵當鋪是絕對不可能換主人的。
這抵當鋪可不是民間的銀行,它是官方設立的金融機構,很多部門都在這所抵當鋪里存放了本金,用利息來作為部門的經營資金。
自然,只要有官方參與的地方,就一定會有黑暗。
所以,這家抵當鋪的經營者都是戶部精挑細選出來的。
史彌遠是前任戶部尚書,這抵當鋪的前任老闆也是史彌遠的心腹。
後來任職戶部尚書之人也都自然而然地認定了這個甘老闆。
誰曾想,現在卻冒出了一個叫趙一的人,樂滋滋地當上了這抵當鋪的老闆。
新任戶部尚書姓田,也算是史彌遠的一個親信。
他聽到這個消息,倒是很冷靜,將前來報信的眾人安撫好,自己奔到了宰相府,要求見史彌遠。
誰知道宰相府的人卻說,史公這幾日出了臨安城,具體哪一天回來也不是很清楚。
田尚書回到府上,正在府里靜候的眾人聽到這個消息全都驚慌失措,背著手在廳里踱來踱去。
「田大人,要不,您乾脆以他們私下交易違法為由,將那趙一給抓起來吧。」
田尚書白了一眼說話的人。
從宰相府回來,他就去找了抵當鋪原來的老闆。
誰知道那老闆竟然帶著全家人一聲不吭地離開了臨安。
留下守門的家僕將一封信寄給了他。
信里說明了此次抵當鋪讓主並不是民間行為,而是皇家直接出的命令。
皇家的命令?
莫不是皇上知道了這家抵當鋪的秘密,特意派了親信之人前來接管,目的就是為了調查他們這些人?
田尚書是越想越害怕,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帶進原始森林的山羊,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就會騰地跳出來一隻在老虎。
「田大人,史大人現在不在臨安,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
「對啊,田大人,你看,我們要不要到那抵當鋪里將交子都取出來。」
「交子取出來有什麼用,最重要的是那鋪子裡的帳本。」
此話一出,就如一塊石頭砸進了眾人的心中,那忐忑不安的心激起了千層浪,每一層卻都深在漩渦之中,只是使著勁兒攪動著心海,卻不敢有任何崩潰的表現。
「閉嘴。」
田大人喝了起來。
「到底是誰接下了這抵當鋪還不知道,他的背後是什麼人,我們就更不知道了,你們就在這裡巴拉巴拉地吵個不停,自亂陣腳,是嫌自己那些骯髒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嗎?」
田大人這一罵,眾人就老老實實地住了口,一個個耷拉著腦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田大人也皺著眉,端起桌上的一杯茶飲了一口。
誰料那茶卻是傭人剛剛沏上,燙得他舌頭差點起了一個泡。
手中的玉杯也應聲而落,發出清脆的碎裂之聲。
眾人一看,都驚得站起身來。
剛剛為田大人沏茶的丫頭更是嚇得跪了下來,身子一個勁地顫抖,貼著地面的頭更像搗蒜一般地直往地上磕。
田大人抓起桌上的茶壺就要往那小丫頭身上砸去。
卻聽得院門傳來馬蹄之聲,緊接著,管家急沖沖地奔了進來,附在田大人的耳邊輕語了幾聲。
田尚書一愣,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田大人,莫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見田大人臉色難看,眾人都不敢上前。
沉默了一會,終於有人壯著膽子問道。
「沒事,管家,你帶眾位大人從後門出去,切不可讓人發現眾位大人今日來過尚書府,知道沒有?」
眾大人還從沒有從尚書大人的後門出去過,這顯然是他們受到的奇恥大辱。
不過,他們現在誰也不也吱上一聲。
田大人如此難看的臉色,如此出乎尋常的安排,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情。
大事在前,他們能做的就是儘快離開。
事不關已,高高掛起。
這向來是他們這些當官的人秉承的作風。
更何況,看這形勢,來到尚書府的這人是連田大人也覺得害怕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