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胡鬧,讓整個花園冰冷的氣氛,略有緩和。
謝成冰顯然也看到了霍大爺,兩人四目相對,誰也不說話。
好一會兒,謝成冰才走到了小朵跟前。
她伸出手,衝著小朵的頭上摸去。
這動作本來很溫馨,可小朵想都沒想,便直接躲在了我的身後。
被小朵拒絕,謝成冰面露尷尬。
而謝一柳卻非常不滿,她跑到謝成冰的跟前,不滿的說道:
「媽,你怎麼就喜歡她?你沒有女兒啊?要麼你乾脆把她當你女兒算了!」
謝一柳也不顧眾人在場,便任性的說道。
謝成冰也不說話,而霍大爺的目光,移到了謝一柳的身上,他輕聲的說了一句:
「孩子都這麼大了」
只是不知道,他這句話是衝著謝成冰,還是柳白羽說的。
謝一柳一說完,再次的朝著柳白羽走去。
一到跟前,她便挎著柳白羽的胳膊,嬌滴滴的撒著嬌。
「爸爸,你怎麼也來了?說好的這次見面,你可是要送我一件貴重的禮物。禮物呢?」
說著,謝一柳便衝著柳白羽一伸手。
我身邊的小朵聽著這聲「爸」,她不由的抓起我的胳膊。
小手在我胳膊上用力的抓著,我能感覺到小朵的緊張。
霍雨寒盯著謝一柳看了好一會兒,又看向了謝成冰。
嘴唇哆嗦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說出了兩個字:
「婉如」
一句婉如,謝成冰的眼淚便唰的一下流了出來。
「婉如,這麼多年了,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我媽叫謝成冰,不是什麼婉如,你叫錯人了!」
謝成冰?
霍大爺重複了一句,接著問謝成冰道:
「這名字什麼意思?」
「恨水成冰!」
「可誰又是水?誰又是冰?」
霍大爺追問道。
謝成冰不再解釋,她搖了搖頭,歉意的說道:
「對不起,霍大爺!」
「霍大爺?」
霍雨寒一怔,接著又是一陣大笑。
「好,這名字好。霍大爺,好一個霍大爺!」
好一會兒,霍雨寒才止住笑聲,喟然長嘆,說道:
「二十一年了,我找了你二十一年。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裡見到你。婉如,咱們是這裡說,還是換個地方?」
能感覺到,霍雨寒對謝成冰的感情極深。
在她跟著柳白羽遠走他鄉二十一年後,霍雨寒依舊不想當眾拷問,還要給她留幾分面子。
謝成冰面如枯水,冷靜的說道:
「就這裡說吧!當年的一切虐債,都源於我。我也該受萬人的譴責與唾棄!霍大爺問,我答便是」
謝成冰的話,讓霍雨寒面露痛苦。
他緩和了下,才慢聲問說:
「當年你嫁給我,我對你如何?」
謝成冰想都沒想,便直接說道:
「霍大爺當年待我情深義重,你我夫妻三年,從未曾拌過一次嘴。更多的時候,是我任性耍潑,但霍大爺從來都是包容於我」
一句夫妻三年,讓不少人都是大驚失色。
尤其是小朵和謝一柳,更是一臉驚訝的看著兩人。
「那你為何離開我?」
說話間,霍大爺便看了柳白羽一眼。
謝成冰神情愧疚,再次答道:
「當年霍大爺整日忙於哥老會的事務,沒有閒暇時間陪我。我就固執的認為,我於霍大爺而言,不過是個相夫教子的花瓶擺設而已。你愛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哥老會」
所有人都安靜的聽著,洪爺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我身邊。
聽到此處,他小聲的在我耳邊說:
「沒想到這謝成冰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情商不高的女人啊。既想男人賺錢養家,又想男人花前月下。哪方面沒完成,就覺得不愛了」
洪爺還想再說,我急忙衝著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儘管謝成冰年輕時犯錯,但她畢竟是小朵的母親。
我們說的太多,反而不好。
「但我後來才知道,自己當年的想法有多幼稚。也因此,誤了霍大爺的一片真心!」
霍雨寒緩緩搖頭,也不知道他這搖頭要表達著什麼。
「那他呢?你為何要選擇他?」
霍雨寒再次的問說。
謝成冰也同樣看向了柳白羽,說道:
「就因為年輕。柳白羽名列摘星榜探花。一手千術神出鬼沒,加上他外表帥氣,又深懂女人心。我便把自己,錯付了他」
「錯付?」
一個簡單的詞彙,但卻讓霍大爺多少有些安慰。
「你們分開了?」
霍雨寒苦笑。
「在一起第三年,我們便已分手!」
「那你為什麼不回來找我?」
霍雨寒立刻追問。
話音一落,洪爺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
「我靠,這大爺愛的也未免太卑微了吧?」
「沒有臉面再見霍大爺!」
霍雨寒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好一會兒,他才看向了謝成冰,又問說:
「這就是我們的那個孩子?」
「你說的什麼?我才不是呢!」
謝一柳大聲駁斥道。
一時間,謝成冰也沉默了。
因為她清楚,自己接下來的話,肯定要給霍大爺帶來二次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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