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有一種天然的自信,她知道溫老師不會怪她。
在事業上,溫黎雅就像她的母親,給予她包容,引導,還有陪伴。
大抵是從小沒有媽媽的緣故,她對這樣的愛很執著,並且十分珍重。
這也導致蘇懷總是對年長女性抱有別樣的親近感,就連青春期心動的人也同為女生。
其實她曾經給予顧予的偏愛,何嘗又不是自己想要的呢。
可惜...顧予那個榆木腦袋啊。
知遇之恩,以及教導之恩蘇懷一直銘記在心。
以前她太年輕,覺得愛情比什麼都重要,想抓住愛情,卻丟失了事業,到頭來兩手空空。
如今蘇懷才明白,愛情並不是生活的全部,沒有事業,又怎麼能抓得住愛情呢?
想到這裡,她的眸光暗了暗。
這一次,她兩個都要。
*
會場內已經圍滿了前來參會的醫生,他們見到蘇懷的到來,無不震驚。
尤其是那些熱衷八卦新聞的年輕人——
"那是蘇懷吧?"
"是啊,她不是被除名了嗎?居然還敢過來?"
"誰知道啊,當年溫教授寵她寵得跟寶貝似的,後來還不是說翻臉就翻臉。"
"小聲點,你以為人家蘇懷離了溫教授就不行了?我聽我同學說,她在永東平步青雲,方院長待她跟親閨女一般無二。"
"真的啊?我之前看過蘇懷的手術錄像,天才確實當得起,只是太年輕了些,再沉澱幾年,成就絕對不低。"
"這話還要你說,人家蘇懷在A大讀書的時候,校領導恨不得把她吹上天,各種留學名額,科研項目都不需要她親自開口,自動就送到面前去了。"
"不過依我看啊,今天她過來純粹是方院長心疼學生,在溫教授那,她早就是棄子一枚。"
"你們這樣嚼舌根,以為自己的學術成就很高嗎?"
溫禾年沉著臉,他這些年最討厭誰談論蘇懷和他媽之間的事情。
這幾人正好撞到槍口上。
幾名年輕人一看是他,立刻低下頭開始道歉。
雖然溫禾年這些年沒當醫生了,但他是A 大醫學部院長的兒子,只要溫黎雅在位一天,這層身份就一天不會改變。
俗話說得好,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別人往往看重的不是你有多大的權力,而是你有多大的背景。
醫學圈子亦是如此。
溫禾年居高臨下地冷哼一聲,他們的動靜並不算小,周圍有不少雙眼睛同時望了過來。
剛進大廳的蘇懷也被吸引住,定神一看,腳步下意識便朝這邊走來。
"溫師哥。"
"我還以為你要遲到呢。"
溫禾年一改剛才的冷峻,面上瞬間揚起笑容,就連語氣都透著說不出的溫柔,哪還有先前罵人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目睹全程的一眾青年醫生:......
溫禾年的目光游離一圈,最後直勾勾落在蘇懷身後的女孩臉上。
隨即露出驚訝:"你怎麼在這?"
女孩笑著道:"溫師哥,我在路上遇見了蘇師姐,所有...就跟她一起過來了。"
溫禾年挑眉,蘇懷肯讓後輩跟著自己一起?怕不是她死皮賴臉跟著才對。
"這樣啊,來來來,蘇懷我給你介紹一下。她叫黃夕,是我媽帶的一個博士,資質不錯,從C大考進來的。"
能從C大這種二流院校考上A大,導師還是溫黎雅,實力不用說蘇懷大概也能猜到。
但她管不了這些,拉起溫禾年的袖子就往偏廳走。
"你幹什麼?"
溫禾年被一路扯,所有人都看著,多沒面子。
蘇懷卻並不回答,一直到無人問津的角落才停下。
她的神情極為正色,饒是同窗這麼些年的溫禾年都不禁有些詫異。
隨即不解地問:"說吧,有什麼事求我。"
蘇懷也沒功夫賣關子說廢話,開門見山道:"我是想問你,溫老師現在在哪,我有話想對她說。"
主動找人,好事啊,溫禾年想也不想就報了個不知道。
"你不知道?"
蘇懷氣的抬手作勢就想打人,溫禾年趕忙擒住她手腕。
"別別別,我真不知道。這種會議她一般都是卡著點過來。"說完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現在才九點,還有半小時,我估計她還在學校處理事情。"
既然如此,提前認錯的想法只能作罷。
蘇懷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等會在交流會上,溫黎雅會給她出多少難題。
難題不要緊,可溫黎雅十分清楚她的薄弱項,全撿著這些點問,專門讓她難堪。
以溫教授的傲嬌性格,還真有這個可能。
果然不出她意料,整場會議下來不是蘇懷你怎麼看,就是蘇懷你覺得他說的怎麼樣。
連素不相識的黃夕在散場後都忍不住過來找她——
"蘇師姐,您到底怎麼得罪溫教授了?"
蘇懷大力合上筆記本,眼睛都不抬一下。
"溫教授給你們上課的時候不是這樣?格外照顧自己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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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將格外二字重讀,飽含埋怨,咬牙切齒意味明顯。
要不是昨晚苦讀到半夜,今天場上有幾個問題她還真就答不上來了。
風頭算是出了,那也是建立在她認真準備的基礎上。
要是昨晚偷懶,蘇懷都不敢繼續深想。
溫老師這步棋實在是高,太高了,差點就讓她在神壇上摔死。
"蘇懷,中午我想請你吃個飯。"
聞言低頭收拾東西的蘇懷,還有看著她收拾東西的黃夕同時抬頭。
見到來人後,蘇懷面上原本還算柔和的表情立即收斂,手上的動作也不自覺加快許多,像是在躲避什麼瘟神。
後又用冷淡的語氣慢悠悠回道:"張子維,你覺得你和我很熟嗎?"
氣氛瞬間凝滯,黃夕眼觀鼻鼻觀心,突然像是發現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非常沒有眼力見地大喊了一聲:"您是張子維張學長?!"
張子維注意力全都放在蘇懷身上,因為這一嗓子才吝嗇地將目光分了一些給黃夕。
面對不認識還來搭訕的女人,他擰起刀鋒般的尖眉,故作姿態道:"你是...?"
"我是張瑞方,張教授的學生。"
一旁的蘇懷正收拾資料的手一頓,但眨眼便恢復正常。
剛才黃夕的話她自然也都聽到了,不過表面沒有任何反應,快速背上包,恨不得馬上離開這片被耗子污染過的地方。
她抬眸看都沒看交談正歡的兩人就打算越過兩人,可剛踏出一步就被張子維擋住。
"蘇懷,我們都是一個醫院的,你有必要這樣嗎?"
"跟你一個醫院我真是倒八輩子霉了,讓開。"
從小良好的教養讓蘇懷幾乎從沒翻過白眼,除非忍不住。
三人的動靜鬧出的不算小,加上都是圈子裡有名的人物,看熱鬧的人自然也多了起來。
"蘇懷,你..."氣不過的張子維一把擒住蘇懷,擺明了今天勢必要爭出個你死我活。
"這位先生,看不出我師妹很厭惡你嗎?"
不知何時溫禾年走了過來,後又硬生生掰開張子維的手。
光看張子維那掩蓋不住的痛苦表情,就能猜到溫禾年到底用了多大的勁兒。
"你是誰?"張子維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裝傻,連溫禾年都不認識,果然不屬於同層次。
一個是A大公認的天才,一個是二流院校靠爹上位的混子。
許多看熱鬧的人都忍不住低頭笑了起來,心嘆張子維也真是無知。
人家溫禾年和蘇懷當年是人人稱頌的金童玉女,就算沒在一起,蘇懷也絕不是一個混子就能染指的。
就在眾人等著看笑話時,一道十足突兀的中年女音從人群外圍傳來:
"怎麼?學術會要被你們開成武林大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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