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財大氣粗,就連政府的職工都要為其開綠燈。
看著眼前的陣仗,蘇懷不禁感嘆,有錢真好。
顧母藉口顧妍書要拍攝綜藝不能回來,蘇懷工作忙,所以直接叫了民政局的人上門給辦手續。
蘇懷只提供了自己的一張照片,以及必要的身份證和戶口本複印件。
全程花了十分鐘不到,工作人員說目前還拿不到結婚證,需要等幾天,蘇懷也沒有多想。
至於顧妍書那邊需要準備的資料,自然是顧母全權負責。
送走工作人員,蘇懷收回毫無波動的眼眸。
"那我就先走了?"
顧家住的別墅在南區,醫院在中心區,運氣好的話開車半個小時,運氣不好碰上的紅燈多就得翻倍。
今天周五,她還要回去值夜班,不能再像上次那樣遲到。
顧母坐在客廳古色古香的沙發上,端莊優雅,細看便會發現兩個女兒的眉眼都與她有些神似。
她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上好的龍井漂浮在面上,襯得杯中的水泛出翠綠。
"小蘇你現在既然是我們顧家的兒媳,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放下茶杯,名貴瓷器與玻璃桌面摩擦發出清脆聲響,顧母看向站在門口的蘇懷。
"挨著你們醫院的龍山別墅,那是我為你和小顧準備的新婚禮物。"
她起身從包里摸出一串鑰匙,以及房產證。
龍山別墅,身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永東人,蘇懷怎麼會不知道。
正因它建在整個永東最金貴的土地上,又挨著市醫院,背靠東紫山,全國名列前茅的永東中學也只與它隔了不到三個街區。
整個別墅區占地龐大,裡面最小的一棟別墅,如果拿醫院發給蘇懷的工資去買,估計不吃不喝幾百年才有希望吧。
毫不誇張地說,那裡是讓整個南部地區富豪們趨之若鶩的風水寶地。
顧母眼都不眨一下,就將它送了出來。
見蘇懷愣神,她好脾氣的提醒道:"晚上妍書會回來,既然你們結婚了,回別墅見見她吧。"
聲音不帶任何威脅和命令,像是一個母親對新兒媳的勸告。
蘇懷眉頭微皺,沒有表露拒絕,只是實話實說:"晚上我要值班,明天早上八點才下班。"
她比顧母高出許多,此刻倒像是居高臨下的俯視。
也正因如此,被顧母睫毛擋住的雙眼,她沒有察覺裡面划過的那一絲凌亂。
"妍書今晚回來明天就走,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
"所以我希望你能和醫院請假,或者調班。新婚之夜,不見面的話是不是有些奇怪?"
我看奇怪的是你吧。
蘇懷在心中冷哼,不過她也理解顧母的這種心思。
老人家觀念落後,覺得新婚那天必須洞房花燭夜。
OK,她可以陪著她們繼續把戲演下去。
告別顧母,蘇懷上車卻沒有立即發動汽車,而是掏出手機準備挑一位幸運兒幫自己值班。
所謂幫,之後肯定是要還的,她自認不是什麼欺壓信任的惡毒前輩。
應該不是...?
手指在通訊錄界面翻了又翻,鬼使神差點進新朋友申請,的確有一條忘記同意的申請。
想起前幾天王姐說的那名A大來的實習生,上了手術台她才知道是黃夕。
就是首都的學術會議非常自來熟,在路上就主動找蘇懷搭話,溫黎雅現在帶的那名博士生。
黃夕能到她手底下,背後很難沒有溫黎雅的授意。
不過蘇懷也不在意,只要技術好,她無話可說。
交代完黃夕一些注意事項,她驅車回自己的公寓。
顧母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確了,那棟別墅以後就是她和顧妍書的婚房,她不想住進去也得住進去。
也好,早上上班還可以多睡十分鐘。
回到公寓,蘇懷並沒有著急收拾東西。
她站在陽台望著遠處的CBD不知在想些什麼,神色晦暗不明。
其實蘇懷不喜歡住別墅,相比沒什麼安全感,房間眾多還要爬樓梯的別墅,她更喜歡大平層。
站在高聳入雲的公寓大廈上端,整個永東都匍匐在自己腳下。
既能欣賞華燈初上,南部經濟第一市的燈火璀璨,又能在下雨時靜靜聆聽如瀑的雨幕。
仿佛置身雲霧繚繞的仙界,風聲蕭索,天地靜默,只有大雨打在房檐,像珠子濺落在地。
"叮叮叮叮叮"
急促惱人的手機鈴聲划過室內的死寂,蘇懷艱難抬頭,這才轉身進屋。
是一串沒有備註,歸屬地為首都的號碼。
可她並沒有露出疑惑,反而像是知道這個號碼會打來一樣,毫不猶豫地接通。
簡短交流過後,這通電話又像是從來沒有發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蘇懷面色如常開始收拾行李。
臨近七點,她將客廳茶几上擺放整齊的外賣盒丟進垃圾桶。
行李並不多,用一個中號行李箱裝著。
蘇懷一手拉著箱子,一手拎著垃圾,燈光熄滅的那一刻,一聲無言的嘆息響起,緊接著就是清脆的門鎖閉合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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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從來沒有到過這裡,只有微塌的沙發坐墊和留有餘溫的電視知道,不過幾小時後,它們也會恢復原樣,旁人找不出存在過的證據。
畢竟沒有人能留住一顆想走的心,哪怕這顆心仍有留戀,哪怕還有物體本身記得。
*
蘇懷開的車雖然低調,卻不算差,將近一百萬。
這還是蘇銘華在她大學畢業時,送給她的禮物。
儘管價值不菲,可保安還是將她攔了下來——
這裡最不缺的便是豪車。
簡單交涉後,蘇懷無奈只能給顧母打電話。
說來可笑,兒媳第一天回家,卻被攔在家門外,說出去也不怕笑話。
但她實在太累了,既要幫助蘇銘華周旋警察的調查,還要在領導視察之後遞交上萬字的會議報告。
不僅如此,做手術,給病人看病,以及應付顧母,樁樁件件都不容易,更不能出錯。
斡旋十多分鐘,保安討好地向她道歉:"蘇小姐,您別見怪,我們公司很重視安保,所以才..."
蘇懷斜瞟了他一眼,並不說話,卻威懾力十足。
升上窗戶揚長而去。
等愣在原地的保安反應過來時,才發覺背上全是冷汗。
他心有餘悸地望向車子尾燈,心裡卻是驚駭。
自從別墅投入使用,他就在這當保安,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企業家富豪明星沒有見過?
唯獨只有這個蘇懷能讓他汗毛直立,像是被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盯上,連手指都忍不住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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