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往往是戲劇性的,一件事的發展也是同樣的道理。
審問同謀審問到檢舉人這來了,您覺得可還行?
蘇懷摩挲的大拇指和食指一頓,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眾所周知,我在醫院和張院長素來不對付,您說我獨自受賄,可信度恐怕還要高一些。"
似是她的態度引起了調查組的反感,幾人的表情相比之前更加不耐煩了些。
不過蘇懷絲毫不懼,她無所謂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
坐在中間的男人語氣徹底沉了下去:"蘇懷,希望你好好回答我們的問題。"
接著,他伸出手指點了點手邊的文件夾,用令人極不舒服的眼神看了蘇懷一眼。
後又從文件夾中拿出一疊照片,直接扔在蘇懷面前。
"據我們所知,你每月的工資穩定在2到3萬之間,加上獎金績效,以及每台手術能拿到的額外補貼。"
他抬手比了個五的手勢。
"加起來一共不超過五萬。"
"而一輛保時捷型號為帕拉梅拉的轎車售價在100萬以上,你能告訴我,這100多萬是哪來的嗎?"
等他說完,蘇懷這才瞥了照片一眼,隨即不帶情緒地笑了一聲。
這聲輕笑落在三位調查組成員耳中,自然而然地就成了諷刺和輕蔑。
他們臉色更加不好,心底對蘇懷的印象暗暗又降低了幾分。
目光落在最上面那張照片,是自己拉開車門,看環境應該在醫院的室外停車場。
具體什麼時候的事情蘇懷不記得了,畢竟她每天上班都要重複好幾次這樣的動作。
收回目光,她並沒有去動那沓照片。
"我記得醫院好像沒有規定說,醫生不能賺外快吧。"
男人聽完後笑了笑,是一種飽含輕視的笑。
他雙手一攤:"這是肯定的,如果你利用休息時間去跑外賣,去擺攤,去當服務員。"
"這當然都是可以的。"笑容到這裡收斂起來,話鋒一轉,"不過..."
"我想無論什麼外快,一百多萬也很難在短期內賺到吧?"
話音落下,蘇懷的眼神也冷了下來,雙手十指交叉,抬眸的瞬間氣場全開。
她的聲音聽起來依舊平淡,卻無端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請問幾位來自哪個部門?"
中間那名男子表情有明顯的一瞬,隨後從包里拿出證件。
"我們是永東市檢察院反貪局偵查處的,我是處長劉繼書。"
反貪...反貪...
反貪到自己這來,蘇懷垂眉掩下眼底的嘲弄。
再抬眸時只剩一片清明:"劉處長,那我就老實說吧。"
"車是我父親送給我的,我居住的房子也是他買給我的,難道用自己親生父親的錢,也算受賄嗎?"
劉繼書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像是早就知道了蘇懷會這麼說。
不屑地笑了一聲,接著從公文包里又拿出一份文件。
就好像如今無論蘇懷說什麼,都只是在為自己逃罪。
"在過去的五年中,你和你父親並無金錢往來。"
"難道他給你錢的時候,用的是現金嗎?"
文件上面顯示的是蘇銘華的銀行流水記錄。
很奇怪,他們都能調查到蘇銘華的銀行記錄,為什麼不直接調查蘇懷。
只要把蘇懷的銀行流水調出來,一切都將迎刃而解。
可不是不想調,是根本調查不到。
反貪局的人最先去了銀行,想查蘇懷名下的所有銀行卡,卻被銀行告知無權限。
堂堂市反貪局想要調查一名普通醫生,居然說沒有權限。
劉繼書能不生氣麼?
奈何銀行的人說沒有搜查令,像蘇懷這種高級客戶的信息資料均不會對外公開。
人家態度如此強硬,他們申請的搜查令也還沒有批准。
只能退而求其次查了蘇銘華。
這同樣是一個讓人奇怪的點,蘇銘華身為蘇懷父親,有錢有名望,他的資料卻可以查到。
蘇懷一個普通醫生,沒有地位,沒有聲望,竟然查不到。
問銀行,銀行只說無可奉告,把劉繼書一行人氣得不輕。
這就導致審訊蘇懷的時候,對她的態度怎麼可能有多好。
事情的走向逐漸超出蘇懷意料。
她原本以為調查組是首都醫療協會的人,僅僅只是為了調查造成這次醜聞的幕後推手。
沒想到來的是反貪局的人,看來有人想趁著張瑞方一案,拉她一起下水。
而最有可能的人...恐怕就是張瑞方或是張子維了。
畢竟狗急跳牆,在陰暗的審訊室里什麼話都敢說。
捋清思路,蘇懷表情仍舊輕鬆,沒有露出任何不該有的情緒。
她緩緩道:"好吧,那我想問問劉處長,請問你們有我受賄的證據嗎?"
"難道就憑我開了一輛有點貴的車?"
好一個有點貴,劉繼書低聲失笑。
再抬頭時,表情極具壓迫和鄙視,同時抬起手掌狠狠拍向桌面。
"你沒有用你父親的錢,這錢到底是哪來的,我也很想問問你!"
見他不再掩飾,蘇懷乾脆也扯下面具。
一字一句,不卑不亢:
"所有的錢均為我合法所得,如果劉處長執意覺得我有問題,請拿出相應的證據。"
劉繼書在反貪局任職多年,像蘇懷這種死到臨頭還嘴硬的人,他見多了。
從公文包里又拿出一份文件,他的目光卻死死盯著蘇懷。
這一次不像之前,這份文件只是一張薄薄的紙。
劉繼書也沒有遞給蘇懷,而是舉在她面前。
"這是搜查令,下面請跟我們到銀行一趟,去查查你的保密賬戶。"
最後四個字他說的格外陰陽怪氣,像是很有自信蘇懷已經無路可逃了似的。
蘇懷閉上眼,緩緩吐出胸腔內積鬱已久的濁氣。
這番舉動落在三位反貪局的人眼中,就是自知死路一條,做出最後的無聲反抗。
"和你們去可以,但你們這麼大張旗鼓在醫院將我帶走。"
"最後卻什麼也沒查出來,我的名聲該置於何地?"
還沒等她說完,劉繼書就站了起來。
表情還是那麼的不屑:"你沒有任何權力拒絕,更沒有權力向我們提出要求。"
"況且,不可能查不出來,蘇醫生,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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