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南的效率倒是出乎意料地快,中午蘇懷剛跟顧予通過電話,他就打來了。
"房子的資料我發你郵箱了,那張銀行卡的戶主叫李桂花。"
"開戶地在首都,卡里有五十萬整,上一次交易時間是今年的7月1號。"
今年的7月1號......
顧予出車禍的日子也在七月初,仔細算算剛好是在車禍的前一周。
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蘇懷幾步來到窗邊,窗外正對著醫院大門和鱗次櫛比的CBD高樓。
天空陽光正盛,夏日的蟬鳴不絕於耳,可她的心卻猶如墜入極寒之地,涼意蔓延。
"去查一查這個李桂花。"
李桂花應該只是始作俑者設的煙霧彈,如果能查出來,距離真相就不遠了。
"我能問問您,您到底在查什麼嗎?"鄭南嘗試著說,連聲線都透著緊張。
蘇懷向來無情,當即回道:"這與你無關。"
說完便掛了電話,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鄭南留。
隨後她迫不及待地點開郵件,裡面最先是有關銀行卡的開戶資料,然後才是那間房子。
蘇懷有些驚訝,因為房產證上寫的名字居然是王友。
也就是說,這是王友私自購置的房產,他老婆並不知情。
永東中心區的房價大概在1到1.5萬每平之間,那房子目測大概有一百平,就算取最小值,也要一百萬。
王友肯定沒這個經濟能力買一百萬的房子,那麼...
上一任房主是誰就值得思考了。
不過幕後主使行事謹慎,想來查也查不到什麼,所以蘇懷最後還是放棄了讓鄭南再去調查。
王友有問題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到底是誰想買顧予的命?
望著窗外的景致,蘇懷陷入沉思。
顧家麼?
應該不可能,顧家籌劃那麼久只想要她的心臟給顧予續命。
再去派人撞顧予,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顧妍書?
這倒是有可能,可如果顧妍書想要顧予的命,大可以把顧家的打算直接告訴蘇懷。
又何苦大費周章,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偽造車禍。
別忘了,顧妍書可是公眾人物,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她絕不會蠢到這樣做。
難道是顧予在美國時的仇家?
據蘇懷所知,顧予在美國創業的時候,仇家還真就不少。
畢竟你一個外來人動了人家的蛋糕,人家能不想辦法整你麼。
可也不應該回到國內才動手,公司核心遷往國內,對美國那些公司不再構成威脅。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也不會在別人地盤上動手。
還是說...國內某些企業擔心HG搶占他們的市場份額,所以痛下殺手?
除此之外,蘇懷實在想不到誰會要顧予的命。
正當她想的入迷之際,一陣手機鈴聲劃破辦公室內的寂靜。
來電備註顯示溫禾年。
蘇懷拿起手機沒有第一時間接通,而是等他第二次打進來的時候,才滑動屏幕。
"師哥,這個點找我有什麼事嗎?"
說著的同時她抬手看了看表,指針剛好指向十二點三十。
緊接著,那頭傳來溫和的笑聲。
"打擾你午休了?"
"我哪有什麼午休啊,忙著改論文呢。"蘇懷佯裝疲倦,語氣好似哀嚎。
"這些事情交給下屬醫生做就行了,你怎麼還親力親為。"
"我是工作狂總行了吧?"
兩人隨即都笑了起來。
最後還是溫禾年將表面的融洽打破,他咳了幾聲:"說正經的。"
"你也太不厚道了,結婚這麼大的事居然不告訴我。"
"我還是從我媽嘴裡聽說的。"
語氣飽含埋怨,還有種說不出的複雜和冷漠。
不像是真的為蘇懷感到高興,更像在陳述一件事實,話里的重點不是結婚,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蘇懷沒多想,立馬開始認錯:"這不是最近事情多,給忘記了嘛。"
溫禾年冷笑一聲:"忘記了?我看你是根本沒把我當作你哥哥對待。"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想的是等這陣子忙完,就告訴你們。"
"哪知道你們一個個消息這麼靈通呢?"
蘇懷也是有苦說不出,她和顧予結婚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根本就是趁人之危。
跟別人怎麼講?
更何況顧予現在又是這樣一個情況,誰也說不準等她恢復記憶會發生什麼。
所以私心來講,蘇懷壓根就不想告訴任何人。
溫禾年看樣子也沒有真的生氣,在蘇懷道歉之後就邀請她和顧予晚上一起吃個飯。
關係好的師哥,蘇懷自然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這時王姐推門卻沒有進來,只站在門口。
"蘇醫生,許主任叫你一起去產科會診。"
將手機塞進兜里,蘇懷拿起桌上的聽診器:"是那個食道閉鎖的嬰兒嗎?"
"對,許主任說要儘快手術,可家屬就是不同意。"
一邊戴著口罩,她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上午我去了一趟孩子爸爸的拘留所,他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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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姐猛地轉頭看向蘇懷:"同意了?"
有了口罩的遮擋,蘇懷面上只露出來的那一雙眼睛更顯凌厲和冷漠。
她點點頭:"正巧上午有事要去拘留所一趟,聽說孩子父親也在,就順帶給他說明了一下情況。"
"也對,這些天就孩子母親一個人在,也不知道家屬怎麼搞的,怎麼能讓孕婦獨自在醫院呢?"
說起這奇葩的一家子,王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丈夫酒駕被抓,妻子即將分娩,雙方父母藉口太遠不過來。
從入院開始的各種費用就沒交過,上頭施壓給他們,他們又能找誰說理去?
人家是剛生產完的孕婦,總不可能逼著孕婦搬出去吧?
沒一會蘇懷便來到產科,中午大部分醫生都去休息了,也就許清松盡職盡責,身為主任還親自去給家屬做工作。
"許主任。"
換好隔離衣,蘇懷按下開門的按鈕,就看見許清松正愁眉苦臉地望著暖箱裡的孩子。
聽見聲音許清松沒有轉身,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變,只說了句:"來了?"
蘇懷淡淡應了一聲,又道:"家屬還沒有同意手術嗎?"
許清松斜睨了她一眼,藏在鏡片下的雙眼布滿蒼老皺紋,只一眼就叫人不寒而慄。
不過蘇懷沒有任何反應,她將目光投向嬰兒。
"他媽媽說沒錢,孩子父親又不在,知情同意書籤不了,我們就是想救,也束手無策。"
說完便是一陣充滿憂愁的嘆息,哪知蘇懷接下來的話讓許清松直直愣在當場。
"我去見了孩子父親,他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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