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僵住,剛欲發作的怒氣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懷將眼底那一瞬即逝的慌張掩飾得很好,面色依舊平淡冷漠。
慌張不是因為那三個字,而是邱俊怎麼會知道她和顧予之間的事情?
自從和顧予在一起後,蘇懷處處小心,雖說同./性結婚已經合法,可法案這才剛通過不久,所以國內對這一部分人群的接受程度並不算高。
加之顧予有心隱瞞,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就更努力地掩蓋這個秘密。
平時在公共場合,兩人走路的距離都間隔不少,更別說牽手擁抱之類的親密舉動了,根本沒有。
那邱俊這句話是從何得出來的呢?
難道是姜若棠?
雖說這傢伙嘴上不把風,可孰輕孰重,她心裡還是明白的。
何況她之前囑咐了又囑咐,姜若棠應該不會告訴別人。
一瞬間,蘇懷大腦閃過無數個可能,最終卻都被一一否決。
看著眼前眼神堅定,盛氣凌人的邱俊,她唇角牽起一抹嘲諷的笑,氣定神閒。
"哦?你可要為你說的話負責任。"
此話一出,看熱鬧的圍觀人群呼吸皆是一滯,沒有人再敢說話。
很明顯,蘇懷生氣了,而且這氣還不小。
這下子有人要倒霉了。
一向低調小心的邱俊跟被奪舍了似的,面對蘇懷的壓迫氣勢,居然一點都不退縮。
甚至還往前走了一步,就連薛真柯都沒搞懂,今天這傢伙到底是怎麼了?
害怕事情走向不可控的局面,他趕忙伸手拉住頭鐵的邱俊,後又在心中暗罵了句蠢貨。
誰不知道邱俊和他關係好,很難不會讓蘇懷覺得,這一切都是他的指使。
一旦到了那時候,他追蘇懷這事就徹底完蛋了。
感受到手臂上的熱源,邱俊怔愣半秒,卻還是選擇甩開,望向蘇懷的目光透著厭惡。
"當然,既然你喜歡女生,就不要到處招惹別的男生了,免得別人還以為你是什麼..."
"你們圍在一起幹什麼?!"
教室前門突然傳來斥責,眾人紛紛轉頭,蘇懷卻還是一動不動地看著邱俊。
這道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每天都聽,畢竟也是自己的班主任——
十五班的班主任生病,最近一段時間的班務都由一班班主任代理。
馬上就要上課了,這個時候任課老師過來並不會叫人覺得意外。
看熱鬧的同學隨即一擁而散,當所有人回到座位上後,總共才用了不到半分鐘時間。
速度堪比軍事演習,完美詮釋了什麼叫變臉比翻書還快。
留在顯眼位置的只剩薛真柯和邱俊還有蘇懷三人,他們安安靜靜站在原地。
不是不想動,至少對薛真柯來說,他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事。
但沒辦法,誰叫是他攔住蘇懷的呢?
老班藏在鏡片下的雙眼眯了又眯,剛才就覺得不對勁,他就說嘛,蘇懷這傢伙肯定還藏著什麼事。
結果在這等著他呢。
面色沉下來,他走上講台將手上的教材放在講桌上,做完這些,才慢悠悠瞟向鶴立雞群的三人。
"你們三個不準備上課了嗎?"
"嗯?!"
從喉嚨深處發出的低吼,震懾意味十足。
三人均未答話,這副態度讓老班的火氣噌噌往上漲。
"蘇懷,你什麼時候變成十五班的學生了?想轉班嗎?"
眼看著第一個被點名,饒是蘇懷想裝死都不行,仰頭的同時嘴角扯出討好的笑容。
"就是我想轉,也要看您同不同意,是吧?"
老班重重地"哼"了一聲,他現在越發覺得這個蘇懷簡直是油嘴滑舌,目無紀律。
學校有明確規定,不同班的學生嚴禁有任何接觸,她還敢直接跑到別班教室里去。
真以為有點成績就了不起了?
好吧,雖然確實是這樣。
但也太猖狂了!根本就沒把他這個班主任,學校,還有校規放在眼裡!
必須要給點懲罰才行。
沉吟片刻,老班從講台走到第一排走廊中間,貌似是朝蘇懷走去。
薛真柯和邱俊見狀趕忙讓開,一邊承受著來自老班的眼神威壓,一邊還要高速驅動大腦趕緊找藉口。
"蘇懷,你來十五班幹什麼?說清楚了,就回去上課,說不清楚,就給我到外面站著去!"
老班直接忽視了薛邱二人,關注點全都集中在蘇懷身上。
這也合理,畢竟人家蘇懷才是他真正的學生。
至於薛真柯和邱俊,不過只是代幾節課,說不定連他們叫什麼都不知道。
班內噤若寒蟬,一班班主任是出了名的嚴厲,威望極高,惹他生氣的人沒幾個能全身而退。
稍微明白點的同學其實也能聽得出,這番話實則是給蘇懷找台階下呢。
只要老實說清楚,哪怕你真的是過來密會男朋友,也放你回去。
找藉口有什麼難的,可見老班對蘇懷的寬容。
就在所有人都等著她的回答以結束這場鬧劇時,蘇懷微微一笑,道出的話卻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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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來找朋友藉資料,這兩個人擋在我面前,不僅不准我離開,還言語攻擊我。"
說的那叫一個委屈,底下坐著的同學全都愣住,包括薛真柯和邱俊。
邱俊猛地轉身,不大的雙眼死死盯住蘇懷,眼裡儘是不可置信和怨恨。
這一頂帽子扣的好不大,往輕的說了就是同學間的戲弄,往嚴重的說了,就是霸凌。
"我沒有!我說的是事實!"邱俊大聲吼道。
蘇懷才不打算輕易放過他,張了張嘴,正打算開口,上課鈴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無法,只能等鈴聲響過以後再和邱俊對峙。
鈴聲很短,在此刻許多人心中卻顯得無比漫長。
看熱鬧的同學就不說了,八卦誰不期待。
而額角細汗已經順著側臉滑下的薛真柯,也恨不得這該死惱人的鈴聲趕緊結束,他再也不想被當作動物園裡的猴一樣觀賞。
早知道剛才老班進來的時候,他就應該回到座位,哪還有會現在這檔子事。
反正他什麼都沒說,何錯之有?
想的同時,薛真柯不忘悄悄抬頭,探究的目光在撞入台上那雙眼角布滿皺紋的眼睛裡時,又慌忙低了下去。
眾人心中各有所思,老班則一瞬不眨地盯著他們。
從一個班主任的角度出發,他自然也在思考。
這件事的最優處理方式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本來事情就不大,沒必要嚴肅處理。
可蘇懷的態度擺明了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惹到這位祖宗了。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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