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樣的恭維和討好,沈泊舟早就習慣了。
自二十四歲被選中成為SC下一任會長,二十五歲掌管沈家,她便受萬人敬仰。
主導商界這麼多年,到頭來,也才不到四十。
整個國內,乃至全世界,很少有能讓她忌憚的人,確切來說,是幾乎沒有。
擁有絕對權勢,哪怕你年紀輕輕,也無人敢看輕你。
這是她上給蘇懷的第一堂課。
常年身居高位,讓沈泊舟養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習慣。
就算在面對她最厭煩的吹捧時,也只是笑著點頭。
"行了。"沈泊舟盯著前方,輕輕揮了揮手。
堵在正前方的人跟猴精似的,立馬會意,恭恭敬敬地讓了條道出來。
她隨手一個動作,沒人敢不聽,更不敢輕視。
畢竟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權貴,哪怕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到了人家跟前,也只有點頭哈腰的份。
眾人跟隨她前進的動作轉身,這才發現蘇懷居然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她到底是無知,還是太過狂妄自大?
HG成立不久,剛拿到SC投資那年還是個初出茅廬,名不見經傳的芝麻公司。
顧予領著核心成員到處拉投資,無論她們費多少口舌,介紹自己家的產品有多好。
無一例外,全都被無情拒絕。
可只要一說出HG的投資商之一是SC,那些公司立馬就變了臉。
不但好吃好喝招待顧予團隊的人,還轉頭笑呵呵說自己願意投資HG。
這就是資本的力量,可見SC在全世界的影響力之廣。
只是當初大多數人都不相信,為此求證還費了一番功夫。
堂堂市值世界第一的SC財團,居然會投資一家不知從哪蹦出來,剛成立不久的公司。
尤其始創團隊還都是群剛出社會的大學生,怎麼看怎麼不靠譜。
所以最初那些人不相信,也正常。
其實就連顧予本人也不知道,SC究竟為什麼要選擇HG。
那時候的HG沒技術沒招牌,就連主要研究方向都沒確定好。
只聽說SC旗下的投資公司有想法擴招,顧予便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將團隊理念,還有公司主營業務整理成郵件發了過去。
本不抱任何希望,結果卻被從天而降的餡餅砸中。
在那封郵件發出的一個月後,她便收了回復,說她們這個項目,SC有意願了解。
一路恍恍惚惚,到最後正式簽署合同的時候,顧予仍覺得在做夢。
可美夢就這麼成真了。
完全可以說,要是沒有SC,就沒有HG的今天。
而現在這個自稱新任CEO的人,在SC會長面前竟敢如此猖狂。
沈泊舟久居高位,像她這種手握權勢的人最厭惡被別人輕視。
一眾股東代表不約而同地在心中想,等下這狂徒恐怕連怎麼哭都不知道吧。
所有人均走在沈泊舟身後,哪怕是那些原本就站在她前面的人,也只敢往後不敢再往前。
權勢二字是真的能壓死人,連走在她前面都不敢,又何談坐在原位,不起身問好。
所以其他人已經在心中,為蘇懷判了死刑。
卻唯獨沒看見沈泊舟帶著笑意的眸子。
眼看著人越來越近,直到距離主位還有兩步,蘇懷終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現在想補救?
呵呵,晚了!
遠鋒代表掩下唇浮現出的笑意,正思考著該怎麼把這狂徒扔出會議室。
就聽見一道笑呵呵的聲音響起,來自蘇懷那一方:
"老師,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所有人嘴角的弧度都瞬間凝固,幸好有多年混跡名利場養成的習慣,才不至於讓他們面上偽裝出的面具盡碎。
可那一道道笑容像是被打碎的玻璃,從被擊中的中心向四周寸寸斷裂開來。
因為這句話,就連會議室上方的空氣中都瀰漫著死寂。
質疑震驚還有難以置信的目光相繼落在沈泊舟和蘇懷臉上。
只是相比後者,看前者的目光要更隱晦一些。
他們都在期待,期待沈泊舟說一句:誰是你老師。
可他們自知是不可能的,蘇懷都敢當眾叫老師了,再結合她之前的猖狂行為...
真相如何,所有人都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怪不得...
怪不得從一進來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說讓顧予出去,顧予就出去。
SC會長的學生,確實有這個資本。
可蘇懷對沈泊舟來說這麼重要嗎?
一個學生而已,居然能讓她不遠千里從首都趕來永東。
要知道,沈泊舟已經三年未曾露面,好幾個副部級的高官想見她都難如登天。
蘇懷到底什麼來頭,能讓半隱退的SC會長陪她參加一場小小的股東會議?!
沈泊舟知道,這些人都在等她的回答,她也立馬猜到,蘇懷沒有直接表明身份。
冷漠的目光瞟至蘇懷身上時,總算柔和了些。
前些年腿腳不好養成的習慣導致她現在還不能久站,身後的助理很有眼力見地為她拉開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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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坐下,在場除了她,全都站著。
良久,威嚴莊重的聲音響起:
"看來你處理得並不算好。"
語氣平靜,聽不出分毫話外之音。
眾人倒吸了涼氣,學生處理不好,老師自當出面。
所以沈泊舟今天過來,是為了給蘇懷找回面子?
還是說,斥責蘇懷的處理方式不對,過來數落她?
可無論哪一種,遭殃的都是他們啊。
人家學生和老師意見不合,挨幾句罵也就算了,他們這些小角色,動動手指這輩子就再也無法翻身。
誰又能想到那狂徒背景這麼強大,要是知道,也不會在會議開始就和她唱反調了。
蘇懷站在原地張了張嘴,一時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復。
沈泊舟找准機會,藉機又開始發難:"一家公司,有現任CEO和董事會為你保駕護航。"
"卻還是說服不了股東,蘇懷。"
最後叫這聲蘇懷時,她微微側頭,清冷的眉眼帶起一絲寒霜般的冷意。
這次蘇懷反應倒快,沒有自亂陣腳。
"老師,如果我進來先說一句,我是沈泊舟的學生。"
"您覺得我現在成功沒有呢?"
聞言沈泊舟狹長的眸子眯了起來,氣極反笑:"你總是有用不完的理由。"
接著她望向四周的人群,語氣好歹是輕快不少:"行了,都坐吧。"
此話一出,場內的氛圍總算好了一些。
所有代表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說話找不痛快,一個個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再沒有此前瞧不起蘇懷時的高傲。
等所有人落座完畢,沈泊舟輕抿了一口助理端過來的清茶,才慢悠悠問道:
"顧總和時總呢?"
蘇懷正準備回答,卻不想被遠鋒那位代表搶了先:"顧總身體抱恙,時總扶她出去休息了。"
他說的時候,沈泊舟不著痕跡地望了一眼蘇懷,眼底意味不明。
"那好。"
只用兩個字便將顧予和時安缺席這事揭過去,可見她並不關心。
"HG是我親自拍板的項目,如今顧予需要靜心養病,她向我推薦了蘇懷。"
這句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這是說,蘇懷可不是我定下的CEO,是你們公司創始人向我推薦的。
不存在任何走後門的特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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