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今日一來便見尚初雲的屋子內,那原先掛著的山水畫的牆上,換掛了一副尚初雲的畫像。
她先是讚嘆這畫的很像,而後便是好奇是誰畫的,也就問尚初雲,「這是誰畫的?」
尚初雲也是在沈淵畫完後的翌日,便見這畫給掛在了屋裡,她自然有些難為情,可若是又取下,也定是會讓沈淵不悅,也就做好了可能會為旁人所問的準備。「這是你大哥所畫。」她如實道。
高氏在閨閣時便也聽過了沈淵『京城第一公子』的名聲,也就自然知道這琴棋書畫對於他來說定是不在話下,不過這畫的尚初雲的畫像,卻讓她還是忍不住與當事人擠了擠眼說道,「我家那位可都沒為我畫過肖像,不行,我也要他為我畫一張」與沈淵比,其實二公子沈湞也不差,自然高氏也是想要比較一下。
尚初雲難為情,只得以臉上笑意帶過。並吩咐冬玉,「去拿一塊墊子來。」她是覺得這椅子有些硬,雖說高氏月份還算淺,但尚初雲以為還是給高氏拿一塊墊子,如此坐著也舒服些。
高氏見尚初雲對她如此細心,便道了聲謝後,又道,「大嫂,如今這國公夫人不在,你這以後開始管家,怕是我也不好常來叨擾你。」雖沈氏有幾房,可高氏唯獨與尚初雲聊的來,也相處的融洽,所以才常常過來沈國公府找她,但自藺氏走後,尚初雲要替她管家,高氏在二房也管家,可因為身旁有得力的嫲嫲,也就不用事事操心。
冬玉很快拿了個墊子過來,放在椅子上後,尚初雲才攙扶著高氏坐下說道,「我雖管家,但也並非忙的不能招待你,你還是隨時可來,與我喝喝茶,吃吃點心,聊聊天啊。」
高氏見尚初雲今日心情好的說話都有了俏皮之感,便點了點頭,「也是,聽說你把尚府的下人們都帶了些過來,如此你也能輕鬆些。」
尚初雲用木籤子戳了一塊梅花糕給高氏拿著,「那些下人其實是我尚府老宅的人,他們對我尚府大房從來忠心,所以我想,既然現在我這兒要用人,倒不如把他們都帶過來。」
高氏塞了這塊梅花糕入口,感受著這糯糯的感覺,也就說話有些囫圇不清。「嗯,這個梅花糕好吃。」尚初雲聽罷,自然又幫她戳了一塊。
高氏連吃了兩塊梅花糕後,便又想到了尚初雲所釀的梅花酒。「你這梅花酒可釀好了?」
尚初雲是覺得差不多了,可高氏現在雙身子,她卻不敢給她,也就故意搖頭。「還沒好呢。」
高氏露出有些可惜的樣子,因這梅花酒卻不是為了自己喝,所以她道,「若你這梅花酒釀好了,倒可以試著拿出去賣呢。」
拿去賣?尚初雲還是第一次聽高氏說這些,也就問道,「怎麼拿出去賣?」
高氏的嫁妝里有幾間空鋪子,所以她是想倒不如真的拿來做些小生意,所以她與尚初雲突然認真道,「大嫂,我們一起做這賣酒的生意吧,你看如何?反正我有的是空鋪子」
尚初雲一聽高氏提到空鋪子,便知定是對方的嫁妝,可女子在京城開鋪的好似並不多,而且若是賣酒,她們也只是自己所釀,如何能提供這麼多去賣呢?所以尚初雲回道,「這是個好的想法,可你看如今京城,這開鋪的官家女子可是少之又少,而且這酒,我們也是自己家裡釀著喝的,如何能去賣呢?」
高氏似知道尚初雲會這般說,所以她連如何回答都想好了。「大嫂可知那三弟妹也是開了好幾家胭脂鋪子,那也是她的嫁妝,所以三房的老夫人才沒話說,至於說這胭脂,也是她家自己的方子,只不過那三弟妹又加了些自己調的香,然後她再交予那些做胭脂的人做,如此一來便也賣的不錯,而收入呢也是自個兒裝著。」
「所以我想既然三房可以如此,我們為何不可,而且若我們一塊弄,便也定比她做的更好。」高氏對於這個還是很有信心的,「而且,我們不單賣酒,還賣糕點啊,比如這個梅花糕,我就覺得很好吃,比那湖樓里賣的都好吃」為了讓尚初雲答應,高氏還誇起了尚初雲所做的梅花糕。
尚初雲見高氏這一臉期待她答應的樣子,便也不好就這般拒絕,所以她回道,「其實經營鋪子確實沒那麼容易,要不我們先去看看你那空鋪子在哪兒,然後再去看看三弟妹的胭脂鋪,這樣如何?」
高氏知道這尚初雲是想看看她的空鋪子所在的地段具體在哪裡,而且也想看看那三房是如何經營的,便也覺得有理,也就點頭道,「好,那我們擇日就去!」
尚初雲見高氏答應了,這才暗自鬆了口氣,因為這高氏纏人的功力也是不妨多讓。「好,就這麼說定了。」
她隨即拿出尚雲意和尚若雲小時所穿過的小肚兜問高氏,「你看看這些,喜歡哪種圖案的可都與我說,我想做些給你的孩子。」
高氏一看這些小肚兜便就笑道,「呀,這都哪兒來的小肚兜啊,真是太漂亮了。」
「這是我那龍鳳胎弟妹小時候穿過的肚兜,你摸摸看,這料子也很舒服。」尚初雲見高氏兩眼發光,便也繼續說道。
高氏一邊摸著一邊說道,「嗯,這料子摸起來確實舒服,我覺得這些圖案都好看。」
「好,那我就都做些。」尚初雲笑著說道。
高氏感激尚初雲如此對她,然後便如孩子般挨著尚初雲,「大嫂,你對我真好。」
而此時在宮裡,紀汐月也挨著楊妃,可與高氏不同,她也並非是自願的,只冷著臉為楊妃捏著雙腿。
楊妃本是閉目養神,可因感覺到紀汐月雖是捏著可卻許久都不換位置,只會捏著一處,便有了怒意,「一看你就不是個孝順的孩子,連這個都不會」
紀汐月跟隨著楊妃入宮,可她本來就不應該做這些,而且也根本沒做過,便回道,「請娘娘贖罪,因汐月以前並未做過這些」
「罷了,本宮還是換個人來做吧。」於是一宮女入了寢宮,代替了紀汐月的位置,而後者則是站到了一旁。
楊妃昵了眼紀汐月便道,「你是否在狠本宮啊」
紀汐月反應似慢了半拍,她低聲回道,「娘娘是殿下母妃,汐月是為殿下側妃,如此汐月又如何敢怨狠娘娘,娘娘多慮了。」
楊妃看著自己的手指甲,而後慢悠悠道,「如今形勢你也看到了,你的那位太子爺已然被廢,因此以後這太子之位定是非我兒莫屬,所以你既是入了這個門,便好好服侍殿下才是,可不要再想著你以前那主子,再有二心了。」
紀汐月臉色自是有變,可她隱忍著,擠出一抹笑。「是,娘娘,汐月知道了。」
楊妃不管紀汐月這般是否真心的還是敷衍她才如此答,因如今李佔不再具有威脅,所以她還是很高興的,甚至於她近日做夢,都已夢到自己的兒子登上了那九五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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