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來杏雨樓就像第一次去洗浴中心一樣,多少是帶著那麼點尷尬的。
畢竟此地可是有很多自己的老顧客,要是讓他們碰上,再來一句:「喲,這不是夏丹師嗎?你也來玩了?好那一口?幼的老的,嫩的熟的我都倍兒熟。你要是口味兒獨特,我這也有點心得體會…」
誒你這人心還怪好的嘞。
好在他們走的似乎是特殊通道,這裡少有人來,兩位妖女帶著他到了一間房門口,道:「這位公子,奴家姐姐就在裡面,裡面請。」
她們打開房門,正對著門口的屏風後面,躺著一個窈窕倩影,其朦朦朧朧,看不清模樣,但越是如此,越顯得妖媚十足。
夏千驕的異火,可恥的壯大了。
他發現,他和杏雨樓意外的合得來,此地似乎和慾火頗為契合,哪怕沒有刻意修煉,慾火都在每分每秒的壯大。
屏風內,春痴真人也感受到了夏千驕的異樣,她輕咦一聲,嬌若無骨的聲音道:「夏丹師還真是個妙人,我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會和我杏雨樓如此契合。夏丹師若是不嫌棄,不如由我當個引薦人,拜如我杏雨樓門下如何?」
「不要,我拒絕。」
夏千驕一口否認,一點猶豫都沒有。
這讓春痴真人不由奇怪起來:「以夏丹師在陰陽合歡上的天賦,想必不出十年就能築基,四十年可結金丹,就是元嬰,也並非可望不可即,為何急著拒絕?」
這還用說原因?
夏忠老祖怎麼被榨乾的他可是歷歷在目,他去杏雨樓還想四十年結金丹?怕不是進去了兩年就被吸成人幹了。
春痴見夏千驕堅持,很遺憾的嘆了口氣:「可惜…似乎夏丹師對我杏雨樓成交頗深。」
不是成交頗深,是避之不及。
如果不是本著「來都來了」「大年三十」「孩子還小」,他是決計不會進來的。
夏千驕抿嘴,站在門口拱手:「真人
不妨有話直說。」
「你這小鬼實在令人討厭的緊。」
春痴真人沒好氣的笑罵一句,但也沒有動怒,而是道:「本尊允許你在我杏雨樓售賣丹藥,並且免除你一切攤位費,另外還會提供你所需要的一切材料。」
「你賣出去的丹藥,杏雨樓分文不取。」
當春痴真人的話說完,夏千驕平靜的站在原地。
待春痴真人說完,他平靜的問了一句話:「那麼,代價呢?」
…
「代價是你要擴大生產,能練多少練多少。」
…
行走在回家的路上,夏千驕一直在琢磨這次和春痴真人的會面。
和那些埋在地里都快發芽的老骨頭不同,春痴真人展現出了金丹真人應有的格局和思緒。
她說的很誠懇:「杏雨樓還看不上那點丹藥賺的靈石,本尊看中的,是後續帶來的利益。」
龍精虎猛丹賺錢嗎?
肯定是賺的。
可是在賺,也沒有杏雨樓賺的多。
隨便一個客人一晚上在杏雨樓的消費就頂的上夏千驕忙活半月,而這樣的客人,杏雨樓一晚上不知道要接待多少。
這種天壤之別的差距,他們根本不可能看得上賣丹藥的那點靈石。
但反過來說,接受丹藥的人越多,來杏雨樓的客人也就越多。
夏千驕可以脫離杏雨樓,杏雨樓卻得靠龍精虎猛丹擴增客源。
春痴真人看的很透徹,她為了籠絡夏千驕,不惜讓出一部分利益,甚至直接點明了:「除了我杏雨樓,你去別的任何一個宗門家族,都不可能像杏雨樓這麼大方。」
「而且,本尊前不久在內城定了一個小院,夏丹師若是有足夠的靈石,我可以把它轉讓給你。」
「夏丹師可能還不知道吧?再過不久,京海就要有大變動了,到那時再想進內城,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些金丹真人就喜歡說一半留一半,含含糊糊讓夏千驕摸不著頭腦,聽她語氣,似乎錯過了這個村在沒這個店一樣。
但撇開其他條件,僅是她嘴裡說的那個小院,就足夠讓夏千驕心動了。
現在京海局勢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隨著夏家秘密越來越多,貧民區的人多眼雜成了不穩定因素,夏千驕老早就想換到內城,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他倒是可以去找城建司問問,但城建司的房,能有金丹真人的房好嗎?
能幹!!
…
轉了一圈回到貧民區,還沒到屋就見到街角圍了一圈人,聽裡面說什麼死人了。
死的還挺慘,那人也不知道發了什麼邪,扯著狗腿做一些污穢之事,最後甚至還想沖路過的鎮獄司修士下手,結果被那個修士當場擊斃。
屍體躺在角落裡,無人問津。
夏千驕聽罷搖了搖頭,自顧自進了屋。
和家裡人說了去杏雨樓的事。
家人聽完各個陷入沉思,但有的舉手贊同,有的持反對意見。
二哥的意思是和杏雨樓合作怪不好意思咧。
大哥卻說這只是互取所需,屬於正常商業合作。
而且有杏雨樓幫忙搜羅材料,他們也省去了許多的麻煩。
夏千驕認為大哥和自己想到了一塊去。
最後還是四妹一句話戳到了夏成淵的肺管子:「二哥,你這麼糾結,該不會是怕別人知道你是讀書的吧?」
夏成淵臉頓時一紅,支支吾吾道:「胡胡說,我怎麼可能怕別人知道我是讀書人?」
後面什麼讀書人不做買賣,那叫幫家裡人忙;讀書人的事能怕人知道嗎等等…
總之,整個家裡又歡聲笑語一片。
和杏雨樓的事定下來後,之後的分工就簡單了。
爹是閒不住的,還想著在城防軍干,正好他在城防軍能多留意一些新的消息,娘和老四打理藥田,大哥二哥和自己出去煉丹賣藥。
家中除了老五外,每個人都明確分工,每個人都在為這個家變得更好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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