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秦時喻清澈婉轉的嗓音在這停車場內徐徐迴蕩。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池硯和她相對站著,頭頂暖黃的光拂過他的側臉,將他的側臉輪廓切割的晦暗不明。
兩人視線交匯,一種晦澀難辨的情緒在彼此之間流淌。
池硯的眼神原本是冷冽的,還勾著點微慍,沉默了一小會兒後,卻突然笑了。
他笑自己想得太多。
秦時喻本來就和一般女生不一樣。
她只愛錢,因為今天池硯花了點她的錢,她早就在心裡記上一筆了,說不定從走出商場的那一刻,她就開始惦記著這輛車了。
池硯想著自己這輩子第一次對一個女生自作多情,也是第一次栽人手裡,一股無名火頓時從心口竄起。
但他抬眼看見秦時喻那張臉。
她還挑著媚眼對自己笑,大概是在與池硯的對峙中生出了熱意,原本瑩白的兩頰上泛著兩抹紅暈,像一隻鮮嫩欲滴的水蜜桃。
而她挑著下巴,雙手環胸,挑釁滿滿又得意囂張地看著他。
貓。
池硯看著她這樣子,腦子裡首先就跳出這個字。
像一隻脾氣不好的小貓,又保留了一絲媚態,隨時都想對他伸出爪子,看著威風,實際上傷害值沒多大。
池硯突然就發不出來脾氣了。
反而有些想笑。
說實在的,要是秦時喻真把這車賣了,他也有辦法再把它買回來,他大可不必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那才是中了她的套。
不過,他臨時改變了主意。
脾氣壞的貓逗起來是最好玩的。
他佯裝不悅,眉心一擰,冷聲道,
「秦時喻,你大可以試試。」
那表情好像是在說,
「你要是賣了那輛車離你被掃地出門的日子也不遠了。」
秦時喻才不會被他的樣子嚇到,她就是要他氣,越氣不過越好,她才好進行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你這人,你自己要讓我給你買那啥車,那我不是說了給你買嘛。我的資產里就這輛車最貴了,那我不得賣了湊錢給你買嘛。」
秦時喻說這話的時候故意咬重了「我的資產」這幾個字,時刻提醒池硯,這輛車現在名義上已經不屬於他了,它的去留由她處置。
池硯顯然是讀懂了她話裡面明里暗裡的威脅,臉色又黑了一截。
「秦時喻,你還想不想...」
「等等,」
秦時喻知道他要說什麼,趁機打斷了他的話。
她走到那車旁邊,假意可惜地說,
「不過嘛,看你實在是喜歡這車,而且這車不是限量的嗎,賣了也不好再買回來了,賣了也確實是可惜。」
「那不然,賣那輛吧!」
秦時喻轉頭,指著車庫角落裡那輛騷上天的熒光粉跑車。
這輛也是池硯之前買來送給她的,很新,秦時喻基本上沒有開過。
天知道她有多麼不喜歡這個顏色。
反正放在那兒也是放著,不如賣掉換點錢用實在。
但是因為是池硯送她的,她也不好就自己賣了,那車就一直擱在車庫當個發光的巨型裝飾品。
秦時喻滿懷期待地看著池硯,就等他鬆口答應。
池硯微扯嘴角,諷刺地笑笑。
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秦時喻。
末了就聽見他沒什麼感情的聲音,
「隨便你。」
再一抬頭,秦時喻看見他長腿一揮,轉眼就消失在了樓梯口。
看著她走遠,秦時喻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秦時喻,簡直就是個天才!
把聲東擊西出奇制勝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小粉車這招拿捏得死死的!
她本來也不是非要賣那限量豪車,她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知道那車賣了有多可惜。
但是這輛小芭比粉,她早就看不順眼了!
她每天看著好幾百萬擱在那個地方還嫌棄不想碰的樣子就像某些渣男啊每天看著自己明媒正娶光鮮亮麗的妻子不理會還偏偏要去外面撿些不值錢的塑料花。
她就是寧願開著自己原來買的小轎車出入這房價動輒上億的錦繡華緣也不願開著那芭比娃娃的坐騎閃瞎所有江城人的眼。
說起這輛車,秦時喻還有點想笑。
當初池硯本意是想給她買一輛新車,但是不知道她喜歡什麼樣的,這池硯吧也是個爽快人,直接把她帶到地方,讓她自己隨便選。
當時秦時喻真沒跟他客氣,畢竟她也不是那種臉皮薄的人,而是走了一圈還真沒選好買哪款。
她的目光在那輛小粉上停留的最久,還露出滿臉的不可思議。
她當時的心理活動是這樣的:
這麼好看的車型,為什麼要配個這麼騷不拉幾拉低檔次的顏色?買它開它的仿佛在告訴全世界,老娘超有錢但是老娘也超級土?
然後她默默地搖搖頭,轉過身,有些可惜地對池硯說,
「沒有我想買的,改天再來吧。」
可偏偏!這池硯就會錯了她的意。
他以為秦時喻是覺得小粉太貴了,怕花錢,才搖頭又嘆息,還客氣地對他說不用了。
他!池大少!怎麼可能缺這幾百萬呢!
於是乎第二天,秦時喻還沒睡醒,池硯就給她打電話,叫她下樓。
她一推開門,映入眼帘的就是那輛騷包熒光粉,熒光到池硯一皮膚算白的站在它旁邊都跟才從普吉島坐了遊輪回來的一樣。
偏偏那池硯還一臉霸總相,拍拍車身,挑挑眉,笑得很痞,
「喏,」
「給你買回來了,」
「拿去開。」
秦時喻當時還沒有睡醒,連帶著視線都有點發灰,唯獨那輛車,是那片天地唯一的一片色彩。
粉到她發慌。
其實她很想問問還能不能退款,但是她當時自認為跟池硯還算不上熟,話到嘴邊變成了,
「謝謝池少我好喜歡這車太好看了我一定會好好開的!」
事實上她不是沒試過好好開一遍這車,有一天她還精心打扮了一番,開著那輛車出去了,在旁邊經過了一輛灰,一輛白,一輛黑,一輛深藍色的車後,她意識到了自己有多麼的與眾不同。
那個時候她都忍住了棄車而逃的衝動,直到在一個紅燈口前停下,旁邊並排停下了一輛紅得反光的車。
秦時喻當時還想她終於不是一個人並肩作戰了,她打開窗戶想看看那輛車上坐著的是何方神聖,那車也同時拉下了車窗。
兩人對視一下,對面開車的是個一頭阿姨紅爆炸卷的大媽,秦時喻對她禮貌地微笑以此認證一下她們的革命情誼。
誰知道那大媽鄙夷地看她一眼,臉上的表情明顯就是在說,
「你怎麼能這麼土?」
當時把秦時喻氣得下個路口立馬調頭回去飛速換上她的小轎車重新回歸都市麗人。
那小粉也就這樣落了灰。
...
秦時喻想到終於能把這小粉出手,自己還能拿到一筆巨款,這會兒臉都笑得抽了筋。
她,秦時喻,終於在跟池硯大戰數個回合後,硬氣了一回!
簡直是神清氣爽。
*
其實池硯走出房間的那一刻就已經明白了秦時喻的真實用意。
他怎麼會才發現呢。
這麼多次她從來就沒有開過那輛車,分明就是不喜歡。
既然不喜歡,為什麼當時演得那麼真切呢?
而現在,池硯知道了她在演,知道了自己被她擺了一道,除了有一點點怒意後,更多的是無奈,還有無解。
活到二十八歲,他池硯哪回不是把別人圈在套里,這回卻被一小野貓拿捏得死死的。
他無奈笑笑,走上頂樓花園。
他焦躁地點起根煙,煙霧彌散開來,他卻好像更煩悶了。
一束白光拂過來,襯得他面部線條略顯冷硬。
池硯夾在手裡的煙,忘了彈去菸灰,已經積累成長長的一截,他輕輕一晃,那菸灰墜著火星,如同點點星光。
散了一地。
菸頭的那抹紅很快就滅了。
今晚的月色冷柔,此時整個錦繡華緣也浸泡在濃稠的夜色之中,只有對面的幾盞燈光,醉火一般,搖搖欲歇。
池硯低頭,摸出煙盒,輕輕一抖,卻發現它輕飄飄的,已經空了。
他皺眉,輕輕一捏,那煙盒就癟得不成型了。
明明以前菸癮沒這麼大的。
他突然有些發笑。
這小妖精。
誰碰了不迷糊。
*
第二天一早,池硯醒來,不知道是昨晚睡得不太好,還是著了涼,總覺得這會兒起來腦袋暈乎乎的。
他起身洗漱,走出房門,路過秦時喻的房間門口時,發現她的臥室門緊閉著。
還沒起來嗎?
池硯低頭看看自己的表,已經不算早了,平時這個時候他都在公司待上好一會兒了。
他想起昨晚的事,還有點氣不過,嘲諷地笑笑。
這人天天說自己工作室要開始忙,到了點卻賴床起不來。
他沒有多在她門口停留,下了樓,聞到一股早餐的香氣。
池硯開始還有些驚訝秦時喻竟然會起來做早飯了,然後轉頭一想。
不可能,秦時喻的貓爪子連番茄炒蛋都做不好,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聞著就好吃的早飯。
他半信半疑地走到廚房門口發現,果然是自己想太多。
是阿姨在做。
這個阿姨不固定住在他們家的,只有秦時喻或者池硯叫她過來做飯的時候她才來。
這會兒阿姨感覺到有人來了,轉過頭看見是池硯,放下鍋鏟畢恭畢敬地說,
「池先生您醒了,早餐馬上就好。」
池硯點點頭,順便說了句,
「等會兒太太起床可能有點晚,你熱熱再給她吃。」
阿姨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太太?」
「太太她早就走了啊。」
「先生您不知道嗎?」
池硯微怔。
又很快回過神來。
他微微斂眉,沉著嗓音問,
「她走了?沒吃早飯?」
「沒有啊,早上起來急匆匆地就走了,說是有大事要干。」
阿姨說著拍了拍腦袋,
「哦,對了,瞧我這記性。」
她走到櫃邊,從裡面取出來一個盒子,遞給池硯。
「這個是太太讓我給您的,說是昨晚在什麼同城商店裡下的單,今早叫人加急送過來的,讓我看到您醒第一時間就交給你。」
池硯接過那盒子,感覺到它有一定的份量。
他打開的那一瞬間,嘴角立馬僵住了,
那盒子裡面躺著一個蘭博基尼aventador...的模型。
縫隙處還夾著一張小卡片,上面寫著,
「池少,您的蘭博基尼已送到,請查收!」
...
站在旁邊的阿姨實在是不明白,池先生收到老婆的禮物,為什麼臉也黑了,嘴也白了,手還在發抖?
池硯將那小卡片塞回到盒子裡,情緒也穩了一些。
他起身去了車庫,發現那輛粉跑車果然已經不見了。
他失聲笑了笑。
就這麼不喜歡?
這麼迫不及待地要賣掉?
他冷哼一聲,拿出手機,給高雄打了電話,
「記住,以後給太太置辦奢侈品的事,不用做了。」
「還有,上個月給她訂的那輛車,也退了吧。」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