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者掙扎著於地上爬起,大口的吐著血,身上的繃帶已經被鋼鐵新娘的崩壞斬成了虛無,露出了他真正的模樣。
只見他全身沒有一塊好肉,皮膚不復存在,不少血肉也被啃食掉了,就連骨骼,器官都有缺失…
眼皮,嘴皮,頭髮甚至耳朵都沒了,露出真身的隱者別提多恐怖了。
哪怕他身上的傷勢盡數恢復,那些消失的身體部分也沒再復原。
而這…便是隱者的魔化代價了。
將身體的一部分從軀體中徹底剝離掉,一點點的被蠶食,且永久如此,無論等級多高也無法復原。
只要繼續開魔化,終有一天,他的身體會作為代價全部支付掉,從而被世界蠶食殆盡,不復存在,隱於大世。
這跟神化的代價還不同,那個好歹能恢復,而隱者這個是一次性的。
所以他才用繃帶纏繞全身,以此遮住自己那醜陋的外表。
只見塔隨意瞥了眼隱者,眯眼道:
「就知道你來了,為何不一開始便將任傑拉入隱世狀態擄走,這樣也就不必這麼麻煩了…」
隱者再度以繃帶纏繞全身,滿眼晦氣:「你以為跟在任傑身側的縫屍人是吃乾飯的?沒有我拖住他,你們會這麼順利?」
審判嘴角直抽,順利?你從哪兒看出來我們順利了?
我們兩個可是被陸千帆的三才聖像砍了一路,追到淵底還沒抓到任傑…
「咳~戰車那邊怎麼樣了?人質拿下了麼?」
隱者臉一黑,順利?他踏馬都被插了一身的木樁子,正在被一個九階的人類追殺。
那些送進去的戰錘成員也不知道拿沒拿下人質…
「就別指望他們那邊了,直接抓任傑吧。」
塔嫌棄的看了隱者一眼,而後道:「你來的正好,將這鋼鐵新娘也一併拉入隱世態,方便我們行動,只要拿下任傑,一切就都結束了…」
隱者則是滿眼晦氣的搖了搖頭:
「做不到,她已經於此處淨土融合,想要隱她,除非將整片淨土隱掉…」
「但面積太大,我能力有限,而且一旦隱掉,墳墓中的任傑也會被隱,就沒意義了…」
塔:(¬益¬?)「嘖~」
隱者:???
我剛剛是不是被嫌棄了?
審判眯眼:「那若是將我等全部拉入該隱狀態呢?這樣就可以了吧?」
「若是會對上縫屍人,解除他的該隱狀態不就好了?」
隱者搖了搖頭:「不行,該隱狀態只能同時對我,以及另外一人使用,想要多人,只能使用皆隱之霧,但…對頂級的存在,效果不大…」
「而且…我現在遇到點問題,沒法做到真正的隱世,會被察覺…」
都是因為那該死的倒霉蛋噴了自己一口!
塔淡淡道:「你這人哪都挺好的,就是兩樣不行,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所以你來此的作用就是…多拉了一個敵人過來?」
隱者的臉都被說綠了,可還是強壓著怒火道:「怎麼就不行?按我的計劃來就是了…」
「我會讓縫屍人陷入徹底的剝離態,與世隔絕,不會打擾到我們,然後我們三個集中進攻鋼鐵新娘!」
「我可以大大減弱其攻擊力,甚至讓她的攻擊無效化,拼命的話,是有可能徹底毀了這傢伙的。」
「如此一來,抓捕任傑就不成問題了。」
審判一怔:「還需要拼命?這鋼鐵新娘就強悍到這種程度?話說…你見過這傢伙?」
隱者直咧嘴:「怎麼沒見過?其為傀儡師手中最強大的一隻傀儡,當年盪天魔域向大夏國境內推進戰線,就是因為她的存在,而遲遲沒有進展…」
「舊朝時,不少魔域諸侯都死在她的手裡,那個時候塔羅牌還沒建立呢,你們不清楚也實屬正常…」
「而你們現在所看到的,也只是她最弱小的常規形態,還未解封,不過他的主人已經死了,沒人能為她解封開啟第二形態了,不然還真不好搞…」
「本以為她跟傀儡師一起死在深淵了,誰成想她竟然一直活到了現在,若是能將這無主之物據為己有的話…」
審判,塔,包括隱者的眼中全都泛起貪婪之色,尤其是塔,她對這種東西向來感興趣的很。
只見塔伸出小香舌舔了舔嘴唇:
「抓緊時間搞定她,任傑躲在墳包里,我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三人商議完戰術策略後,眼中都泛起一抹狠色,直朝著鋼鐵新娘所在衝去。
而隱者渾身氣勢暴漲,魔眼猩紅。
「魔化開啟?該隱惡魔!」
其身體上,血肉成塊成塊的消失,痛的他表情猙獰。
「境界解放?隱世!」
「無論生死,我等皆隱於塵世,被世界遺忘,無人得見汝身,無人聽聞汝音,伴你左右的,唯有那永恆的孤獨…」
「世界剝離?隱世之牆!」
只見隱者狠狠的朝著虛空中的某處一點,不可見的漣漪擴散出去。
正一刀斬來的縫屍人,身子竟再度虛淡下去,虛淡到仿佛隨時都會消散一般。
其本身的存在已經被隱者於這世界中徹底抹除,雖然只是暫時的,但有關於縫屍人的記憶,甚至都開始於人們的記憶中虛淡下去,被推到那無人問津的角落…
縫屍人的身子就這麼穿透了三位執行官,恐怖的刀光於淵下之地綻放,卻沒能擾動丁點塵埃。
等他再想要回首追上去之時,只聽「砰」地一聲。
他狠狠的撞在了一面無形的牆壁上,透過牆壁向外望,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可即便再真實,也與他無關了。
也正是這面牆壁,將縫屍人徹底與現實世界割裂開來…
其瘋狂的催動隱者之手,狠狠的砸向那隱世之牆,可牆壁也僅僅盪起道道漣漪罷了…
望著獨守淨土的鋼鐵新娘,縫屍人的雙眼愈發猩紅:
「該死!該死的!有什麼儘管衝著我來啊,別動她!別動這片淨土!」
然而縫屍人的吶喊,註定沒人聽見了…
此刻的縫屍人,就像是被世界拋棄了一般,就像是曾經的他得知傀儡師戰死的消息,感覺被主人拋棄了一樣難受…
他怎麼會不認識鋼鐵新娘?
「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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