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又是一陣勁風襲面。
拳影相接,繼而,那一青一玄的兩道身影,又飛快的分開,落回到了地面之上。
青衣男子輕巧落地,穩穩立住了,而君千玦卻是蹬蹬的大力退了三步,才堪堪站定。
高下立判。
&玦,你應該知道,我無心傷你。」疏朗宛如清風的男子聲音,「讓我帶玉汐走,兩廂無事。」
蘇莉這才看清,那一襲青衣的男子,眉目間貴氣天成,那一襲永遠凝在唇邊的淺笑,卻又令他沾染上了說一縷不清道不明的落落風流。
似乎,他只是靜靜立在那裡,青衣之上,就似暈開了縷縷清淺醉人的風。
若說君千玦是夜,擁著永夜的沉晝,君玉汐如玉,撥動溫潤的雅意,那這一襲青衣的男子,就是一截清風,是水窮雲起時的兩相自在。
蘇莉遙遙望著,看的呆了。
這襲青衣,這段風致,是一種吸引,宿命的吸引。
可是,這個迷了她眼的男人,竟然說他無心傷君千玦那個變態。
那你們打的那麼凶。
不想殺君千玦的刺客,不是好刺客。
頓時,蘇莉不迷了。
&廂無事?」君千玦玄袍微動,好不容易,才將翻湧的氣血壓了下去,「呵,你難道不知,自她死去的那一日起,你我之間,就不可能兩廂無事!」
兩人都沒用兵器,所以君千玦受的傷,那勢必是內傷。
趙雲秀在一旁看的焦急,赤坂谷的傷剛剛養好,聖上又上趕著跟這位槓上了,這不是找虐麼。
&人陌,不是你束手就擒,就是朕……血濺當場。」君千玦看著那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從來沉淵般的眸底,湧出些許瘋狂。
而後,玄衣影動,君千玦竟是抽出了腰間的軟劍,劍尖直指那一襲靜立的青衣。
聞人陌?
蘇莉凝眉,若自己記得不錯,複姓聞人,這是西楚皇族的姓氏。
西楚皇族中人,怎麼跑到大佑皇宮來了,還跟君千玦來了個「決戰紫禁之巔」——自己不過暈了一暈,怎麼醒過來,跟變了一番天地一般。
但見那一襲青衣,緩步向前,朝著君千玦揚起的劍尖而去。
四下禁衛,連同趙雲秀在內,皆是繃緊了神經,手中弓弩,對準了那宛若閒庭信步的男子。
他們的君王已然受了傷,若這個看似雲淡風輕卻實力強絕的男人再行發難,後果不敢想像。
禁衛握著弓弩的手掌中,沁出了一層薄汗,但沒有都尉命令,誰都不敢擅動。
此刻的蘇莉,隱約有些希望,那個叫聞人陌的男子,能毫不猶豫的選擇讓君千玦「血濺當場」。
只見那青衣男子朝殿中容色冷艷的女子望了過來。
&不要……」君玉汐死死的握著拳,用力的搖著頭。
蘇莉見女子如此,心中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瞬,響起男子疏朗清絕的聲音,「好,你放玉汐離開,我自任你處置。」
出乎所有人意料,青衣男子,竟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束手就擒」。
這一刻,蘇莉覺得狗血淋頭。
尼瑪,明明可以輕鬆拿下君千玦……聞人陌這個聖父,到底是和那君千玦基情四射,還是為了這個女刺客,捨身取義。
&都是我,都是我連累了陌郎,若不是他顧忌我的傷勢……」冷艷女子眸中蓄淚的連連後退。
&朕答應你,放她安全離開。」君千玦或許是在場唯一一個,對青衣男子的選擇不感到意外的人。
只見他袍袖微揚,唇角再次浮現出那樣不可一世的笑意,「來人,將聞人陌和侍史蘇荔,押入天牢!」
納尼?
蘇莉莫名,這跟她又有哪門子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