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那個賊跑了,十分生氣,但現在還不是罵人的時候,馬上也跟了出去。
常青早就走過去,踢了常雄兩腳,罵了一句「廢物」。
我說:「別罵了,快跟我追吧。」
說著,我們兩個就直接追了出去。
那個賊雖然腿上有傷,但速度還是很快,我們一出門就看不到他的蹤跡。
常青說:「師父,我們現在往哪裡追呀?」
我說:「笨,你沒看見他中了我一飛鏢嗎?當然是跟著地上的血跡追了。」說著,我指了指地上的血跡。
他這時才反應過來,衝著我一樂。
我們跟著那血跡往前追。
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速度可以很快的,但無奈是現在身邊還有一個不會輕功的人,所以沒辦法,我只能把速度降下來。我心想,就這個速度,怎麼可能追到那個賊呢。
一路上我本來就心煩,這個常青一點沒覺察出來,他一邊走,一邊笑呵呵地在我耳邊嘰嘰喳喳地說道:「嘿,師父,你剛才扔飛鏢那一下叫什麼呀,我簡直都看呆了。」
我沒有理會他,只管往前趕路。但他還不知趣,又說:「你以後一定要好好教教我,就是學會這一招也夠我在朋友面前顯擺很久了。哈哈哈。」
他本來還想說話,我連忙插嘴道:「常青呀,現在師父給你上第一課。」
他頓時精神更加振奮了,豎起耳朵聽著。
我說:「這第一課就是咱辦事情的時候就要專心致志的,別東拉西扯的一通瞎聊。」
這時他聽出我的意思了,立馬閉嘴不說。
走過一片樹林,我們來到了一個山澗里。前面有個小瀑布,瀑布下面是一個小水潭。
走到這裡我們都傻眼了,血跡不見了,而血跡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那個水潭邊上。
我說:「這是什麼地方呀。」
常青說:「這個地方沒有名字,而這個水潭叫作輕水潭。」
「哦,名字很普通嘛。」
「我說的這個『輕水』是輕重的『輕』。」
「什麼?輕重的『輕』,難道取名字的人沒讀過書嗎?」
「師父,你是不知道,這個輕水潭有點古怪。」
我立刻來了興致了,知道他接下來要給我說一個故事了。我說:「好,那你倒是說說怎麼個古怪法。」
「從小到大,溝里的大人們都不許我們到這個輕水潭來,說是這個輕水潭裡有水鬼。可是我不一樣呀,我從小膽子就大。那一年我大概是十歲,我帶著常雄那些小夥伴來到這個輕水潭,我說:你們誰敢下去。沒有一個人回答。後來我就自己下去了,你猜我下去之後怎樣了?」
現在的人都是怎麼回事,怎麼一說到高潮部分就要人猜呢,我又不是來猜燈謎的。
我沒有理會他,他其實也沒有讓我猜的意思,他緊接著說:「這個輕水潭的水確實古怪,我跳到裡面之後發覺自己突然變沉了,不管我怎麼撲騰就是浮不上來。你要知道我可是游泳高手哦。我那時候也是慌了,聽見其他人在岸上拼命得喊人來救我,可一時不會兒哪裡去找人呢。最後我撲騰累了,眼一閉,手腳一松,就準備去見閻王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常雄跳下了水,當時我心裡想的是,這小子從來沒下過水,他這不是在找死嗎?但最奇怪的是,這個常雄在這個輕水潭裡游得那叫一個輕鬆自在呀,簡直就像是到家了一樣。」
「最後他把我救了上來,我清醒之後還不能相信我在水裡看到的,以為是自己那時候被淹迷糊了,等我問過那些在岸上的小夥伴才知道那一切都是真的。我以為是他故意在我們面前藏著噎著,經過幾次詢問之後,他說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一時心急就跳下去了,下去之後根本沒想什麼,直接把我救了起來。我到現在都覺得那小子一定沒有說真話。師父,你說怪不怪?」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這個輕水潭是不是有他說的那麼玄乎我不知道,那個常雄是不是有什麼隱瞞我也不知道。
常青以為我不相信,就撿了一根樹枝,丟進水潭裡,說:「師父,你看。」
我看著那根樹枝掉進水潭,直接沉下去了,心中大驚,這是怎麼個情況。看來這個輕水潭確有古怪,和常青形容的一樣。
我吃驚地沖他點點頭。
我兩個站在那裡,想了很久,都是滿臉愁容。
常青跑到血跡那裡,看了看,深思熟慮地對我說:「師父,就這血跡來說,那個賊應該躲到輕水潭裡面去了。」
我沖他點點頭,說:「照你這麼說,我們是沒辦法下去了,算了,還是回去再說吧。」
他見我要撤,有點著急地說:「別呀,師父,咱們這次要是抓不住他,你走了之後,他要是再出來偷人或者再順便殺人放火,那我們這裡就沒有誰能夠對付他了。」
我沒想到他在長山溝稱王稱霸的,這時候竟然能替大家著想,而且他還能想得這麼長遠,甚感欣慰。
我說:「那我們只能找到常雄才能下去了。」
「就是呀,想不到我常青還有依靠那個怕死鬼的時候。」
我們正準備回去找常雄的時候,只見常雄氣喘吁吁地跑來了。
我大喜,想把現在的情況跟他說明白,誰知道常青二話不說,跑過去拉著常雄就往水潭邊上走去。
常青沒有說話,只是使用蠻力拉著常雄,常雄又驚又奇怪,說:「嘿嘿嘿,幹什麼呢?能不能等我歇口氣呀?」
「歇個屁的氣,現在正是你在這個廢物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他們走到水潭邊上,常青說:「去吧,你先下去探探路。」
我清清楚楚地看見常雄滿臉都寫著問號,就連提問都不知道從哪裡問起了。
我說對常青說:「哪有你這麼求人辦事的。」
常青還不服氣,說:「我會求他?笑話,這個怕死鬼。」
我沒再搭理常青,就把我們的推測全部跟常雄說了。
常雄嘆口氣說:「小克兄弟……」
剛說到這裡,常青立刻打斷他的話,大聲沖常雄嚷道:「你剛才叫他什麼?」
「小克兄弟呀,怎麼,不對嗎?」
常青更生氣了,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喊道:「什麼?你叫我師父兄弟,那我豈不是要叫你大爺了,那怎麼行。」
我聽他這個時候竟然在這裡胡攪蠻纏,就怒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那些沒用的。」
他見我生氣了,就柔聲地對我說:「師父,這個輩分的事情很重要,這可關係到我在長山溝的身份和地位。」
我不想和他理論這些,就說:「那你說他要怎麼叫我?」
他想了一會兒,對常雄說:「也別說我欺負你,這樣吧,你以後就叫我師父為師叔。」
我差點當場暈死過去,這都哪跟哪。但我沒有說話,表示同意,常雄礙於常青的淫威,也輕輕地點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