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魔傳 第四十章：天狼槍（上）

    很快花如海發瘋般跑進屋內，看到地上楚湘嚇人的模樣，他吼叫道。

    「你真把靈魂吃了？！」

    「我……我好奇……」楚湘此時被體內「烈焰」燒的頭暈目眩。「拿出來看，它……它跳到我嘴裡……我要被燒死了，這是什麼魚啊，求你……看在花姐的份上，救我……」

    花如海聽後身體仿佛遭受到了重創整個人癱軟在地上。他欲哭無淚，自言自語。

    「十年選種，二十九年培育，我們花家人為養這條『焰靈』付三十九年艱辛，再有一年，就大功告成，到時候用『焰靈』入藥，你可知能救治多少絕症……就這樣被你吃了……」

    培育那條魚竟然用了三十九年時間，難怪花如海快要瘋了。楚湘非常內疚，早知如此，他就不吃這條魚了。

    突然花如海在身上亂摸，摸出一把小刀來，他滾爬到楚湘跟前，拽起楚湘一條胳膊。

    「小兄弟，反正你也活不了了。我把你身上的血放盡，這樣還能……」

    「你這個混賬東西快住手！」這時候花老太趕來了，身後跟著孫女傷心地哭啼。花老太斥責兒子。「我們花家一向只救人，哪幹過這樣傷天害理的事！莫說他一路艱辛帶來你爹和姐姐的消息，就算不是，他誤食『焰靈』也算是天意。」

    「娘，可是他也活不了。難道眼見他這樣被燒死嗎……」

    花老太太走到楚湘跟前。彎腰問楚湘。

    「孩子，還能看清我嗎？」

    「能……能……」

    「我給你出個謎。冬天蟠龍臥，夏天枝葉開，龍鬚往上長，珍珠往下排。是什麼？」

    「葡萄。」

    花家母子聽後很驚詫。吃了「焰靈」頭腦還清晰沒被燒壞，居然還能猜出謎來。

    花老太對兒子說：「快備馬車，把他送到『紫翠山』，山裡有三座峰，右邊那座峰上有一個月牙型的山洞。把他放在那山洞裡。」

    花如海聽後滿頭霧水。不知娘是何用意。

    花老太解釋說：「我想起一件事來，當年我和你爹成親不久，一起去『紫翠山』採藥，走到那座峰上突然下起了暴雨，你爹看到了那月牙山洞，我們就進那山洞避雨。沒想到洞裡極其寒冷。一會兒就把娘凍傷了，我和你爹趕緊出洞。我讓你把這孩子送到那裡，希望能把他體內『焰靈』的化解了。

    花如海說：「『紫翠山』離這裡有三十里地，他哪能堅持得下來。」

    「唉，聽天由命吧。」花老太嘆息一聲說：「如果到不了死了，也算是我花家仁至義盡了。阿彌陀佛，菩薩保佑這個孩子吧。」

    花如海馬上命人備了馬車，把楚湘放到馬車上，帶著兩個夥計打馬直奔「紫翠山」。

    馬是兩匹健馬，在夥計的不斷抽打下一路狂奔。但是在半途中花大海發現楚湘已漸漸陷入了昏迷。開始說胡話了。

    「爹，你到底是不是楚士奇……胡遠山為何騙我……燕子，等著……哥哥來救你……」

    花如海把著楚湘的脈，眉頭緊鎖，這孩子能撐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奇蹟了。看來他再撐不下去了。

    這時前方路上出現一個人影，從路中朝對向走來。駕車夥計急急勒住馬首。

    「老和尚快閃開，我們有要事趕路。」

    那老和尚正是給楚湘指路的和尚。他走到車前，看到車上人事不省的楚湘。

    「這個小施主我認得。他怎麼了？」

    花如海說：「他誤食了一種可怕的東西。唉，看來是挺不去了。大師，你就為他超度吧。」

    「老和尚只超度死人，不超度活人。」

    「他很快就要死了。」

    「哦，真要死了嗎。老和尚不信。」

    老和尚把手把在楚湘胸口，一股極寒真氣瞬間灌入楚湘胸腔。然後老和尚把手拿開對花如海說：「老和尚摸到小施主心還跳的很歡，離死尚早。」

    花如海哪能看出老和尚那瞬間一摸的玄機。他又重新把楚湘的脈，怪事，脈搏又開始跳動了。

    這時楚湘也緩緩睜開眼，有氣無力說：「花大夫，還沒到嗎……」

    「快！快打馬……」花如海沖夥計大叫。

    夥計一鞭用力抽在馬身上，馬車又飛快朝「紫翠山」奔去。

    老和尚目送馬車直到徹底消失在視線中，他仰起頭看看湛藍的天空。口中喃喃。

    「蒼天有眼，蒼天有憐，希望他能挺到那裡……」

    ……

    讓花如海有些難以置信，到了「紫翠山」楚湘還沒死，不過意識又開始不清了。口鼻也出生許多血泡。

    花如海讓夥計背著楚湘，終於在那座山峰上找到了母親所說的那個「月牙洞」。三人剛到洞口已經感覺到一股侵體寒氣。

    洞內更出奇寒冷。花如海感覺如同光著身子被扔到了冰天雪中一樣。這洞看似很深，花如海好奇，放下楚湘後花如海試探著朝著走了幾丈，越往裡寒氣越重。而那種可怕寒冷是用語言形容不出來的。這種冷仿佛不是從體外侵襲，而是直接從你的心臟開始，然後無情肆虐到你身體的每寸肌骨。

    花如海感覺手腳都發木，他嚇得趕緊退出來。

    楚湘反而感覺越來越好。神智也漸趨清晰起來，看東西也不在模糊。他走到洞口，對花如海說：「花大夫，這大恩楚湘今生銘記。如果我不死，日後一定加倍報答。」

    花如海苦笑說：「『焰靈』都讓你吃了，你拿什麼報答。」

    楚湘說：「到時候花大夫就知道了。」

    花如海給楚湘放下些吃的，還有燃火的物品。

    「我們該回去了，洞內深處寒氣更重，如果能化解你身上的『焰靈』炙熱，你就趕緊出洞，不然你會被凍死的。到時候你可以去『白馬鎮』找我。如果你不來，就說明你……願菩薩保佑你吧……」

    天色不早了，花如海帶兩個僕從離去。楚湘在洞口與他們揮手告別。

    花如海離去，楚湘吃了些東西，在洞口看著夕陽落下，把山嶺染成一片瑰麗色彩。壯觀奇異。好美。

    洞內寒氣雖然讓楚湘身上感覺清爽多了，但是還是感受燥熱難耐，呼吸不順暢。楚湘就打了個火把朝洞深處走。越往裡走，寒氳越濃，身上熾熱卻慢慢減退。楚湘身體更加清爽舒服。

    楚湘想探下這個寒洞到底有多深。幾十里的山洞他都走過。走出一頓飯功夫，又拐了個彎前面出現一道石門。

    楚湘去推那道石門紋絲不動。楚湘想起在「劍諾谷」，一個懂機關的端木族人告訴過自己，遇到這類門，外力是很難打開的，周邊多半有機會鑰匙。

    楚湘用了兩個多時辰，終於在洞內一個極不起眼處發現一個小洞，看似只能伸進一隻小指。雖然楚湘很輕易把小指伸了進去，但是石門沒有任何反應。直到楚湘把中指伸進去，和那個小洞嚴絲合縫，石門發出了聲響。

    楚湘欣喜，抽出手指跑過去再推那石門。石門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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