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美說:「沒有確鑿證據,我們這樣去興師問罪不合適吧。畢竟我們還沒有和『白馬堂』撕破臉。」
陳希平走到沈伊美身邊,沈伊美的美貌及身上散發出馨香讓陳希平心旌一盪。眾目睽睽之下,陳希平強遏制住心中邪念。
他低聲對沈伊美說:「沈左使,別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麼的。就是栽贓,也得栽在『白馬堂』身上。」
陳希平這樣說,沈伊美也無話可說了。她朝陳希平笑笑,笑意中似帶有**意味。陳希平浮想聯翩。羅成軍則對陳希平恨意徒增。
陳希平興師動重帶三宮五殿人馬去「白馬堂」興師問罪,『白馬堂』的眼線趕緊飛報總堂。
趙茸沒想到三宮五殿在沒有證據情況下,就敢來鬧事。她急忙招集『白馬堂』各部,在總堂前擺下陣式。
「白馬堂」五百多人,都白衣白鞋白色披風,整齊劃一立在總堂大門外的空地上。隊伍雄壯而肅殺。
石牆也整齊立滿白衣人。各種硬弓強弩也都準備停當。
趙茸還讓人馬上去鎮上散布消息,說三宮五殿提前向『白馬堂』發難了。
消息很快在鎮炸開了鍋。鎮上眾多居民包括來看熱鬧的各路江湖人馬紛涌而來。白馬堂周邊不到一個時辰聚集了近兩千人。人們還源源不斷從四處而來,大人吵孩子鬧嘈雜聲響成一鍋粥。
當地衙門也趕緊派衙役來維持場面。縣令沒敢露頭,一邊是「藍關」,一邊是「白馬堂」,誰也不敢得罪,來了也是風箱裡的耗子兩頭受氣。
當地駐軍派出五百精兵,在一邊觀望,也不知有何用意。
等陳希平帶著三宮五殿的人來後,一看這場面這陣式傻眼了。但是已經騎虎難下了。
白衣如織,氣勢如虹!
趙茸和莽山老人、南宮朔、花鳳兒立在最前。
陳希平帶著幾百人靠近白衣方陣。隊伍形形色色散亂如一群羊,余元寶和手下還不斷把銅錢往人堆里扔,惹得看熱鬧的嘲弄聲四起。
「哈哈,『藍關』雄霸天下,看這隊伍,哈哈威武啊!」
「他娘的,這是來打架來了還是看戲來了。」
「余大財主,再扔點銀子啊……」
江湖中大多數人還是比較理智的,雖然氣勢上「白馬堂」占盡,但是真要是打起來,雖然三宮五殿加起來也沒多少人,而且都是副職帶隊,也足以給「白馬堂」致命打擊。
藍關,太強大了!
距趙茸兩丈外陳希平和眾宮殿的人停住腳。陳希平最前,其餘各宮殿首領在他身後站成一排。
陳希平看著趙茸。他真想知道這個厲害女堂主的廬山真面目。只是趙茸戴著沙笠,俏臉若隱若現,惹得陳希平心癢。
「趙堂主真是聞風先動啊,擺下這麼大陣式,莫非心裡有鬼?」
「正因為我心裡沒鬼,也不怕小鬼上門。所以我才請父老鄉親和江湖朋友來做個見證。『屠魔』會後日舉行,你陳希平現在傾巢出動來我『白馬堂』,意欲何為?!」
陳希平聲音提高,意在讓所有人都聽到。
「昨晚,『血殿』遭受了大規模火攻,而且『血殿之花』也被人趁亂擄走。我們來『白馬鎮』算是客,趙堂主,有你們這樣待客之道嗎?!」
「你憑什麼咬定是我們『白馬堂』所為?」
陳希平對鍾龍潛說:「鍾副宮主,你是用火的行家,給我們趙大當家說說。讓大夥也明白我『藍關』是不會隨便冤人的。」
鍾龍潛說:「昨晚至少有八十人從四面用火箭齊射宅院,而且最少射了三批火箭。這些人箭法是訓練過的。我看過,只有幾枝箭落在院中空地,其餘都射在房上,門框、窗戶、和各個容易燃火地方……」
趙茸打斷他的話。
「就算至少八十人火箭齊射,就算這些人訓練有素的,就是我『白馬堂』所為了嗎?!」
陳希平接過話來說:「這裡是你們的地盤,除了『白馬堂』,誰還有這麼大能力招集這麼多人,這麼多訓練有素的箭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而陳少主這辭也太荒謬了。那在你們『千機殿』的地盤上遭到機關算計,就定是你們『千機殿』所為了?!在『弱水宮』地盤上遭水淹就定是『弱水宮』所為了?簡直滑天之大稽。」
陳希平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反駁。
沈伊美左邊站著羅成軍,右邊是余元寶。
余元寶小聲對沈伊美說:「這小子雖然有點心計,但是太嫩了,沒有實證就跑來撒野,成心丟人。如果換做陳飛玄,就算沒有,也會製造出『鐵證如山』。」
雖然余元寶平日豪奢無度,又喜火上澆油。但是沈伊美對余元寶並沒有什麼惡感。經過幾次接觸,沈伊美覺得余元寶這個人誠府很深並不簡單。此人也並沒做過大惡之事。在聚寶殿算是名聲最好的一個殿主了。
沈伊美試探性小聲說:「那你為何不早些提醒陳少主,免得在這裡出醜了。」
「嘿嘿,」余元寶說:「沈左使也不是沒提醒嗎。」
然後兩人會意一笑。
陳希平帶人興師問罪,本來想如果唬不住,就乾脆撕破臉趁勢把「白馬堂」滅了,然後對外宣稱「白馬堂」不講規矩,先對「血殿」下手。沒想到趙茸招來這麼多人看熱鬧。
陳希平進退維谷,突然他靈光閃現,用手指著南宮朔說:「血殿有人昨晚看到他了。他最後撤的。還對著火海唾了口唾沫。」
趙茸說:「血口噴人,誰看到了?!」
裘螭站出來說:「我看到了。」
趙茸問:「你看到,為何不把他劫住?」
裘螭說:「我當時在救助手下,所以讓他跑了。」
趙茸知道「藍關」的人現在也被逼在臉上,雖然他們沒留下任何可以追尋的證據,總之「藍關」這麼興師動眾,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趙茸大聲說:「大家也看到了吧,簡直就是無中生有。他們就是從心來鬧事的!既然這樣,我趙顏就奉陪到底!」
趙顏剛說完話,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但是卻每個字無比清晰響在眾人耳邊。仿佛和你貼耳說話。
「趙顏說得有理,沒有真憑實據,空口誣衊。看看他們,一個個不是副殿主,就是少主。個個飛揚跋扈,還頭腦如此簡單。」
陳希平等人大怒。卻看不到說話的人。
「什麼人,有種的出來!」
「我已來。」
但是還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我的天啊!是,是……」余元寶突然神情大變,瞬間他整個人都似在震顫,他趕緊跪在地上大聲說:「『聚寶殿』余元寶恭迎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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