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之痕 第二百二十四章：情報販子

    獅子王-比巴卜。

    聽到這個名字，獅子魔物不由陷入了沉思。它覺得似乎有什麼的地方出現了問題，明明截止剛才一切都還順風順水——草原的王者，萬千魔物之王，這樣的身份足以彰顯那頭獅子無上的地位。

    可比巴卜這個名字……

    雖然它從未聽過類似的名字，但卻莫名覺得這個名字實在太不嚴肅了。

    「比巴卜很適合他，至於我，你就叫我祖爾坦就行了。」

    在林秋說出『大大卷』之前，蜥蜴魔物敏銳地覺察到了異樣。魔物的直覺十分靈敏，蜥蜴魔物的第六感是魔物中的翹楚，他雖然不知道林秋起的名字到底隱藏了什麼陰謀，但是他的嗅覺是不會錯的。

    ——這小子在坑他們。

    但在另一方面，林秋的話也給了他些許的靈感。

    它並沒有屬於自己的名號，但想要從記憶中找出一些特別的人類，那實在太過容易了一些——祖爾坦是一位只身前往北境的奇怪人類，那個剃了光頭，皮膚黝黑，裸露在外的肌膚上畫滿了奇怪的紋路，脖頸前的項鍊由獸類的頭骨串成，北境千年的冰雪無法對他造成絲毫影響。

    巫師祖爾坦。

    這是人們對他的稱呼，除此之外，也有人將他稱為『最後的鍊金術師』。

    起名大大卷的計劃失敗後，林秋有些遺憾地嘆息一聲，繼而叮囑道：「出去後你們要謹言慎行，千萬別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搞不好你們在邁出貧民窟的第一時間就被帝都的秘密部門察覺到了。」

    對此，林秋不得不提前做好充足的準備。

    除了相貌問題外，比巴卜和時祖爾坦還有另一個致命的問題——即便和林秋簽訂了效忠契約後，他們也無法說出人類的語言，契約唯一的功效是讓林秋和他們之間能夠進行交流，而在艾拉等「正常人」眼中，比巴卜和祖爾坦已經將眼神與手勢交流演繹到了極致。

    而這，也正是林秋所擔心的。

    長得本來就像罪犯，交流還全都用眼神和手語……他要不是知道這兩頭魔物的底細，恐怕也會將他們當成密謀刺殺亨利六世或者實施人體炸彈的恐怖分子。

    「秘密部門？」兩頭魔物如臨大敵。

    他們已經許久沒有踏足過人類社會了，對現在的帝都知之甚少。作為賀露提雅的權利中樞，天知道那座城裡究竟藏了多麼強大的力量。連一個梅麗亞就足以將他們追殺得猶如喪家犬了，要是來三四個梅麗亞那種級別的敵人……不敢想像！

    「沒錯，秘密部門。」林秋點了點頭。

    雖然他目前還沒發現帝都隱藏著什麼隱秘且崇尚『必要之邪惡』的部門，但他相信任何一個龐大的勢力背後，都有執行殺戮命令的部門。木葉村的暗部、海賊王里的cp9，這些都是最好的實例，就比巴卜和祖爾坦這幅尊榮，絕對是那個部門重點盯防的目標。

    「相信我，重案六組的人無處不在。」

    「那我們該如何應對？」獅子王比巴卜虛心請教林秋。

    「你們一句話都別說，什麼都別做，只要默默跟我回去就行了。」林秋很快盤算出了一個計劃。

    艾麗莎的莊園應該是安全的，也足夠容納下數量如此之多的魔物了，回到家後，他只要將穆薩財團背地裡的所作所為告訴艾麗莎，他相信正義感十足的艾麗莎一定會對這些魔物施以援手，並嚴懲穆薩財團的不法之徒。

    屆時，他只要藉助教會的力量在一旁看好戲就可以了。

    ……

    一切都井井有條。

    至少林秋是這麼認為的。

    然而他還沒走出帝都的貧民窟，所有人的目光都火辣辣地集中在了這一行不速之客身上，在場者大多衣衫襤褸，一些瘦弱者破敗的衣袖間隱約露出被鞭打的痕跡，貧民們的表情各異，有的驚恐不已，也有的幸災樂禍。

    「看什麼看？沒見過水管工啊！」頂著眾多壓力，林秋不滿地喝問眾人。

    他覺得這個解釋非常合理。

    在寒冷的冬季，都市的排水管道難免會出現問題，所以水管工在這個季節總是忙碌不已的。

    貧民們沒有理會他，而是自顧自地交談起來。

    艾拉則小步上前，踮起腳小聲說道：「那邊的人是這裡的地頭蛇，那些遭到虐待的人則是被他們抓來的窮人。」

    在這裡，身子羸弱的人很難生存下來，通常他們會餓死街頭，但自某些勢力壯大以來，他們便將這些無家可歸的人吸引而來，餵他們吃最廉價的食物，並教授他們偷盜的技能。學成後，這些人每天都要定時將偷來的錢財供奉出來。

    「那幾個應該是交不上錢，挨了揍。」艾拉指了指幾位搖搖欲墜的貧民。

    其中有男人有女人，也有老人和孩子。

    這些人平時喬裝成乞丐，伺機尋找目標。一旦一些新手偷盜時被發現了，難免遭到毒打，其中也有不少人被人活活打死。艾拉早已對此習以為常，這種事在貧民窟簡直和吃飯喝水般稀鬆平常。

    而貧民窟的另一個特點，便是排外。

    外來者若是隻身來此，沒有一技傍身的話，下場往往十分慘澹。

    「你不是水管工，你是提爾-賽琉斯，圓桌騎士的熱門人選。」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在經過他們時，低聲說道：「我有可能會讓你們感興趣的情報，如果有興趣的話，就跟我來吧。」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朝水域內走去，並消失在了其中一個轉角。

    「那邊是居住區，貧民都住在那邊，剛才那個人應該是情報販子。」艾拉說道。

    她並非這裡唯一的情報販子，除了她之外還有不少以此為生的人。從事這一行的人極為謹慎，他們只有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才會與人「談生意」。正所謂隔牆有耳，情報販子也存在行業上的競爭，若是他們走漏的消息被競爭者聽了去，輕則攪黃了生意，重則惹上殺身之禍。

    總之也是一個危險的行業。

    或者說想要在這片帝都最為混亂、惡劣的地方生存下來，沒有任何事是不危險的。

    「去聽聽看吧，沒什麼壞處。」

    艾拉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