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層玻璃柜子不是外面的那種玻璃,重力之下,裂開了,碎片落在地上,扎得他的手背都是血跡。
但他沒管,甚至都沒有包紮自己的手,轉身就回房間去睡了。
傅燕城看著這一幕,暫時不知道這個人在發什神經。
直到他路過另一個房間,聽到了一些不堪的聲音。
不堪到他恨不得自己沒有長耳朵,不敢相信那是一個五十歲的女人發出來的,那種刻意,那種嬌嗔,讓人頭皮發麻。
他知道下面在發生什麼,也聽到了女人叫著的名字。
他終於清楚秦泊淮為什麼發瘋了,為了討好這個女人,把自己的兄弟送出去伺候一個蛇蠍心腸的老女人,可不就發瘋了麼?
畢竟他秦泊淮可是那麼高傲的一個人。
傅燕城的眼底出現了一抹嘲諷,這個世界還真是魔幻。
秦泊淮以為他玩弄了所有人,其實他也在被人玩弄。
風水輪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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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傅燕城回到自己的房間,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他把大概的方位都摸熟悉了,除了沒找到桑庭桉之外,其他活著的人基本都找到了。
但他覺得通風管道應該還有一些地方延伸不過去,他到目前為止,沒有看到一個研究基地的高層。
比如今天出現在中心大廳的那個男人,他就沒有找到對方的房間。
他原本以為這個通風管道貫穿了整個研究基地,現在看來,大概是貫穿了四分之三,剩下的四分之一,就是那些高層居住的場所。
現在他還知道了核心研究室內的一些毒藥,但還不敢輕舉妄動。
再觀察幾天試試。
*
另一邊。
盛眠從傅燕城失去聯繫之後,就一直處於一種焦躁當中。
晚上也睡不著,索性出來走廊上散步。
傅燕城臨走的時候百般交代,不允許她出門,她也聽話,最多只在走廊上轉轉。
這上下三層樓的房間都被他們這邊的人住滿了,她很有安全感。
她的視線看向酒店外面,卻看到了一個跌跌撞撞的女人。
那個女人是住在她隔壁的那位,最近失蹤了兩天,沒想到會在今晚出現。
盛眠的眉心皺了一下,緊接著就看到對方暈倒在了酒店門口。
她本想親自下去看看,卻被傅燕城的人攔住了。
「盛小姐,傅先生不讓你出去。」
「我朋友在酒店門口暈倒了,你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抱歉,最近剛果疾病肆虐,如果你朋友感染上的是那種病,盛小姐你也有危險,我們不能去看。」
盛眠深吸一口氣,「不像是病,她像是受了傷。」
男人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猶豫,最終妥協,「好吧,我讓人去看看,先帶去醫院檢查檢查,確定她很健康,再送回酒店。」
盛眠點頭,只能這樣了。
兩個小時後,女人被送回了酒店。
她的肩膀,腹部,各挨了一顆子彈。
這會兒子彈已經被夾了出來,傷口也處理得很好。
盛眠回房間睡了一會兒,凌晨五點又出來看她,女人還是沒醒。
又過了兩個小時,躺在床上的人才悠悠轉醒。
「盛眠?」
聲音沙啞刺耳。
盛眠點頭,從一旁端過水遞給她,「你感覺怎麼樣?」
「還好,謝謝。」
「你的傷怎麼來的?」
女人喝了水,嗓子舒服了一點兒,「我去了疾病肆虐的那個村莊。」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就看向盛眠的肚子。
大概是怕自己的身上帶了什麼髒東西,她馬上轉身,「你離我遠點兒。」
「已經檢查過了,你很健康,但是你知不知道這種病的傳染性很強,你貿然過去......」
女人扯了扯嘴角,「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我總感覺我弟弟還活著麼?我在那個村莊遇到了一個當地的居民,他說他見過身上戴了翡翠珠子的男孩。」
「這個世界上戴翡翠珠子的人多的是。」
盛眠不忍潑她冷水,但她若是繼續這麼魯莽的去那些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丟命。
女人垂下腦袋,看著面前的杯子。
「是啊,可我總有一種直覺,他在等我去救他,我睡不著。我弟弟失蹤後,我媽的精神出了問題,也跟著失蹤了,但我爸並不這麼認為,他覺得是我媽帶著弟弟私奔了,留下我這個沒用的女兒,他很快就再娶了一個女人,家裡沒我的位置,一年後我在垃圾堆里發現了我媽的屍體,爬滿了老鼠,聽說她在那個地方流浪了很久,一直在找她的兒子。」
她握著杯子的力道收緊,嘴唇泛白,「如果我當年抓住了弟弟的手,如果他沒有被搶走......」
盛眠將杯子拿過來,嘆了口氣。
「小心傷口崩開,先休息吧。」
女人的眼眶通紅,什麼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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