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很多話想說,胸口澎湃著,但她知道謝楓不愛聽,他一向不愛聽她說話。
蠕動了幾下嘴唇,想朝他扯出笑容,卻發現自己做不到。
「謝楓......」
她還是想問,是不是真的從來都沒有動心過,哪怕一秒鐘呢。
但是謝楓早就轉身了,他去到謝思思身邊,對謝思思說了一句什麼。
莊晚站在幾個警察的身邊,低頭看了一眼手腕間的手銬。
根本用不著問,他的行為比言語更能傷害她。
謝楓出了警察局,抓住謝思思的手,一把扔進了汽車裡。
「給你辦理了飛國外的機票,現在出發,再也不要回來。」
謝思思清楚,自己做的事情觸碰到他底線了。
她這個高傲的哥哥,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算計。
不過她也圓滿了,反正莊晚進去了,而莊母和那個噁心的男人還在一起受折磨呢。
謝思思抿著唇笑,眼裡都是得意。
「我知道了,哥。」
謝楓沒去看她,只讓人開車。
*
莊晚坐牢的事情太倉促,這邊得到消息是三天後。
陳鏡西一直聯繫不上莊晚,其他人也聯繫不上,就在他差點兒要報警的時候,警察那邊親自打來的電話。
陳鏡西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莊晚開車撞人致死,故意碾壓?
這不像是她會做出的事情,他馬上開車去了警察局。
但是警察局這邊不讓他見人,不得已,他只好把電話打給了盛眠。
盛眠從謝楓和溫思鶴離開之後,就一直在安心養胎。
她依舊每天都會夢見傅燕城,精神不太好。
所以聽到莊晚出事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就腦子裡疼。
「她開車碾壓人,三次?」
「盛總,警察局這邊是這麼說的,死者家屬也接受了賠償,最終刑期壓縮到了一年,我總覺得處理得太倉促了,而且我查不到死者的身份信息,被人故意掩蓋了,大概是不希望我們找到死者家屬那邊去。」
盛眠抬手揉著眉心,她因為傅燕城的事情一直都沒休息好,但這會兒不得不先回帝都看看了。
陳鏡西他們查不到,那就一定是有人在阻止。
「我馬上定航班回國。」
說完這句話,她掛斷了電話,去找了桑祈。
桑祈知道勸不住了,只好答應跟著一起回帝都。
上飛機的時候,盛眠看著外面的雲,只覺得心情沉重。
她儘量讓自己不要被傅燕城失蹤的事情影響,一直在進行自我調節,畢竟肚子裡還懷著孩子。
微微嘆了口氣,覺得頭疼。
桑祈在一旁給她蓋毯子,擔心她情緒不好。
「等回帝都就知道發生什麼了,傅燕城那邊,我的人也一直在那邊找,眠眠,先睡一覺吧。」
盛眠睡不著,只好找話題聊天。
「爸的情況怎麼樣了?」
「還在醫院觀察,醫生說下個月才能醒,sarah博士在照顧,你放心。」
盛眠點頭,又問,「泊和淮呢,這兩個人也沒找到麼?」
「沒有,包括賀舟,都消失得很徹底。」
盛眠下意識的抬手,摸著自己的肚子。
她太不安了,她也惶恐,害怕傅燕城是真的死了,那她和孩子該怎麼辦?
腦袋裡一直疼,沒辦法冷靜。
只是這種情緒在飛機落地的時候,稍稍平復了一些,她得儘快處理好帝都這邊的事情。
剛回到帝都,她誰都沒告訴,只是讓人去調查莊晚撞死的死者家屬。
順便讓人調查了一下謝家那邊的動態。
然後她申請了一下探監,結果警察局那邊直接拒絕了。
最後還是走的柏謙那邊的關係,柏謙親自給那邊打的電話,盛眠才能去警察局見莊晚一面。
她懷孕後體質變得有些差,身上穿著大衣,戴了一條圍巾。
桑祈怕她冷,還給她戴了一雙羊絨手套。
她坐在房間裡的凳子上,等了十分鐘,卻被告知,莊晚本人不願意見人。
盛眠之覺得一股火冒了起來,莊晚為什麼不願意見她?
以對方的性子,一定是覺得愧疚。
因為離開帝都的時候,盛眠把公司的一切都交到了莊晚的手裡,現在她猝不及防的坐牢,覺得自己給盛眠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她沒臉見盛眠,這個她說過要用後半輩子來報答的人,這個真正給過她所有希望的人。
莊晚性子軟,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別人的事情。
但她唯獨虧欠盛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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