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燕城清楚,要不是有人事先跟原罪打過招呼,估計這會兒自己身上已經被子彈射穿幾百次了。
原罪狠歸狠,至少不會在這個時候要他的命。
這就是傅燕城混的點。
他朝原罪笑笑,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下,讓陽光落到身上。
「原罪,你這船真不錯,真是會享受。」
原罪的眼睛眯了眯,剛想撥弄自己指尖的匕首,就聽到一旁有保鏢顫顫巍巍的說道:「老大,唐小姐剛剛打來電話了,問您什麼時候到,她想和您一起吃個飯。」
渾身的戾氣瞬間消失,傅燕城肉眼可見他身上的冰雪消融,泛著春意。
「回她,三天後到。」
先坐輪船,再飛機,再輪船,到達原家要花費三天時間。
「好,唐小姐讓我轉告您,注意身體。」
原罪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笑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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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燕城本來還躺在椅子上的,這會兒他撐了起來,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花眼了。
帝都知道原家存在的就那麼一群人,但凡聽說過原罪的名字,誰不嚇得瑟瑟發抖,白朮差點兒讓白家絕後這事兒已經夠狠了,據說當年原罪可是直接把他親生父母殺了才上位的,要不是那顆炮彈恰好讓原家那群核心人物死去,原罪絕對不會成為原家家主。
所有人心裡都門清,那顆炮彈就是原罪安排的。
不然死得怎麼恰好是他的父母,恰好是原家有競爭力的幾個後背。
這群人一死,直系裡面最有資格繼承家主位置的,只剩下原罪。
白朮當時只是讓白家那群人離開了帝都,把白家老爺子送去島上養老,但原罪可是連完整的屍體都不給家人留下。
對比起來,他顯然狠得多。
外界沒人知道原罪的遭遇,只是有流言說當年他生下來的時候,就被算命的說是天煞孤星,要剋死周圍所有人。
本來原家是不相信這個的,但是原罪剛出生的那天,生母差點兒大出血去世,原父在外面被埋伏,丟了半條命,回來就讓人把原罪送走了。
至於送去了哪裡,沒人知道,反正是托給手底下的人扔去了村里,一個閉塞的村子。
算命的說是要給他取賤名,原父一聽覺得原罪這個名字不錯,他的出生就是原罪。
所以這個名字當時是刺在孩子身上的。
這種環境下長大的人,不可能對任何人溫和。
但原罪的臉上確實出現了一抹罕見的溫柔,傅燕城看了一會兒,在腦海里想了想所謂的唐家。
帝都排在前面的家族裡,似乎沒有什麼唐家。
原罪總不可能去禍害一個普通家庭的女人吧?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過直白,原罪抬眸看過去,臉上的點點溫柔瞬間消失,又變得陰沉。
他沒有再譏諷傅燕城,而是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閉上眼睛,誰都不再搭理。
傅燕城拿出手機,如果盛眠在這的話,就會發現他的手機上壓根沒什麼來電記錄。
秦泊淮的手機是不能撥通這個號碼的,會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但她對秦泊淮實在太信任了。
傅燕城看著手機,沒忍住翻出了和盛眠的聊天記錄。
他們之間的聊天記錄真的不算多,只翻了半個小時,就已經翻完了,心裡瞬間變得空落落的。
四個小時後,輪船停下,接下來要做幾個幾個小時的飛機。
傅燕城和原罪坐的是同一排,這是原家的私人飛機。
原罪偏頭看著窗外,許久才說道:「上次你攔截我貨的時候,謝楓給你說了不少好話,現在你想偷渡回國,又是秦泊淮幫的你,傅燕城,你身邊倒是有群好朋友。」
「先帶我去看看謝楓。」
謝楓所在的位置,目前只有幾個人知道,帝都其他人都以為謝楓已經死了。
輪船在江域靠岸沒多久,傅燕城已經做好了會有一排排警察迎接他的準備。
但是岸上靜悄悄的,什麼都沒有,仿佛沒人知道他回來。
他的眉心皺了皺,還是說他真的想錯了,這一切都跟秦泊淮沒有關係?
在桑海把秦泊淮的事情告訴他之後,傅燕城就想著會不會是很熟悉的人蒙住了他的眼睛,以至於幾方勢力如此賣力,都沒有尋到桑家小公主。
他便故意提出要偷渡回國,他現在是眾所周知的逃犯,秦泊淮要是真有什麼目的,就該跟上頭透露這件事。
這樣一來,傅燕城只有兩條路。
一是剛下船被上頭看管起來,這輩子的人身自由都會受到限制。
二是提前跳江,但是他能躲過上頭在國內的追捕麼?
不管哪一個選擇,對他來說都是九死一生。
如果秦泊淮有其他身份,就該在這個時候暴露。
傅燕城如此敢賭,而且是用自己的命在賭,但是這一切顯然是他想多了。
他皺眉,站在輪船上遲遲沒下去。
原罪站在他身後,語氣嘲諷,「不是要去看謝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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