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齊齊看著她。
寒老夫人雖然年老,但是眼神依舊犀利,恨不得能穿過紫紫的肚皮,看看小娃娃。
寒家,簡直就是催娃世家。
李紫紫面色微紅,總不能說,還沒圓房。
她一個人,生不了。
腦子飛轉,羅列著說辭。
寒戰雲見她窘迫,正色說道。
「天色已晚,還是早點回客棧,免得生事端。」
寒家人明明知道,他這是為紫紫開脫的藉口。說的又很有道理,實在不好反駁,也只能聽他的安排。
寒家人才收起了期盼的眼神。李紫紫終於緩了口氣。
「叩叩叩….」
敲門聲。
寒家的人心生警惕。
來的是店小二。
「客官,今天的菜色,滿意嗎。」
寒戰雲點了點頭。
「不錯。」
寒家的人,也都點了點頭。
小二從口袋裡,掏出了二兩碎銀子。
「客官,咱這一桌,花費了18兩銀子。剛才給了我二十兩,這是多的二兩。您收著。」
小二說著,就放到了桌子上。
一桌飯菜,十八兩銀子。
寒家的人乍聽到,吸了口冷氣。冷氣剛到喉間,就覺得不貴。
如果在京城,這一桌,沒有四十兩銀子,是下不來的。
可是,他們還是有點心疼。
流放的路上,沒有進項,只有出的份。
李紫紫收起了桌上的二兩碎銀子,她已經在謀劃著,明天早晨吃什麼了。
「小二,你們店裡,能不能煮好了餐食,送到府里。」
這是要訂餐?
小二一陣欣喜,就這一桌,掌柜給他提成一兩銀子,加上客官賞的角銀,白白就賺了一兩半。看來,今天要來大買賣了。
小二點頭哈腰,立即答道。
「有的,有的。客官要吃什麼,儘管說。」
李紫紫從錢袋裡,掏出五十兩碎銀子。
她指著桌子上的光盤,說道。
「照這個做兩桌,明天一早,送到悅來客棧。剩下的銀子,你看著安排。」
小二點頭說道。
「好的,客官,一定讓您滿意。」
寒於書打著飽嗝,搶著說道。
「四嬸嬸,菜單上今天沒吃到的,也能點嗎。」
李紫紫笑道。
「可以。」
寒於書拿過菜單,隨手指著。
「這個,這個,還有東坡肉,我都要吃。」
二嫂家的寒滿義,也說道。
「我也要,我要吃的滿嘴油。」
吃貨,寒家人看的哈哈大笑。
小二答道。
「兩個小客官,小的按您的吩咐,這就去備菜。明天一早,就送去。」
寒家的人想到明天,還可以吃這麼多好吃的,不自主的舔了下嘴唇。
滿嘴油的感覺,可真好。
可是,看的奧五十兩銀子,就開始心疼。
寒夫人緩緩說道。
「戰雲,可行。」
寒戰雲擺擺手,說道。
「無妨。」
寒老夫人接著說道。
「就按孩子們的意思辦吧。」
她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再說了,她已經年紀大了,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能多吃一頓,是一頓。
她也看出來了,李紫紫身上的銀兩,怕是不止幾十兩。怕是上千兩,紫紫這丫頭,也能拿的出來。
莫不是,紫紫從賤人張若拂手裡,討要回來的生母嫁妝,換成了銀票,帶在了身上。
如果真是,那就是紫紫外祖秦家人,去操辦的。
寒家流放,之前交往的世家,退避三舍。唯獨秦家,不僅沒斷親,還讓戰雲和紫紫登門。
流放那日,秦家長子,也就是紫紫的大舅舅,並沒有避嫌,在城外相送,贈了馬車,還有那麼多吃食和被褥。
秦家,真的是個好外家。
能娶到紫紫,是戰雲的福氣。
寒老夫人笑著說道。
「看看我這老婆子,活到老了,還能沾孫媳婦的光。」
寒家人見祖母這麼說,哈哈一笑,也都附和著。
「是要謝謝紫紫,在流放的路上,讓我們到酒樓吃喝。」
寒家人說著,李紫紫也不好推辭。
她沒想到,就花了幾十兩銀子,祖母竟然能當眾謝她。
下次,找個機會,去京城的世家掃蕩一圈。
銀子多了,敞開吃喝。
寒戰雲則淡淡笑道。
「回客棧吧,明天的吃食 ,都定下了。這回,我們於書的肚子,可是能鼓兩天了。「
寒於書才不怕打趣,拍著肚皮說道。
「那是。」
客棧。
寒家人一路歡聲笑語,回到客棧。
梳洗過後,他們就早早睡下了。
一是難得睡床,離開一刻,都覺得虧的慌。
二是難道大吃,嘴巴咋著,滿嘴的都是油。
一個個,躺在床上,咂著嘴巴。
這日子,過的真爽快。
李紫紫吃的有點撐,躺在床上,揉著肚子。
寒戰雲看的有點心疼。
「要不要去外面走走,也好消消食。」
還能去散步?
大越有宵禁的規矩,自從流放,夜裡還沒在小鎮行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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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紫紫還真有點嚮往。
「能去嗎。「
寒戰雲答道。
「可以。」
二人出了客棧,向前走去。
這時,店小二追了上來。
「二位客官,已經宵禁了,去鎮裡要是遇到巡邏的,怕是會生事端。」
寒戰雲想了想,確實如此。可是,他已經答應了紫紫去散步。
李紫紫見他為難。
「算了,回去吧。」
小二卻說道。
「客官要是想看夜景,客棧後面有條路,風景優美,通往一片湖。春天的時候,很多貴人,還會去湖邊踏青。」
寒戰雲想了想,是個好去處。
現在去,也不會遇到什麼人。
拱手道謝後,二人向那條路走去。
確實像小二所說,風景很不錯。
空氣很清新,路邊是高矮錯落的綠植,走在青石板路上,腳底很舒適。
很適合散步。
二人並肩。
李紫紫輕聲說道。
「這一路流放,我竟然看懂了四個字。」
寒戰雲頓時一愣,隨口說道 。
「真的好苦?」
李紫紫笑了,他真的是個直男。
「祖宗積德。」
寒戰雲頓時明白了,她說的什麼意思。
「是因為,看到了張家,才有感而發嗎。」
李紫紫點了點頭。
「恩。」
寒戰雲嘆了口氣。
「張家,怎麼能和寒家比。寒家付出的太多了。」
確實,這一點小恩惠,和寒家的付出,沒辦法相提並論。
李紫紫不禁問道。
「洗清冤屈的事,有眉目了嗎。」
寒戰雲苦澀的搖了搖頭。
「哪有那麼簡單。寒家就這境況,有實力的世家,避之不及。哪裡還會相幫。」
李紫紫想了想也是,這也勾起她的好奇心。這個問題,她一直想問。卻怕他傷心,就一直沒開口。
「皇帝用的什麼藉口,坐實的罪名。」
寒戰雲答道。
「手書。祖父、父親和大哥,通敵的三封手書。」
李紫紫立即問道。
「手書 ?就憑三封信,就能定罪。也太能扯了。」
寒戰雲眉毛一挑。
「怎麼說。」
李紫紫回道。
「你有沒有想過,信件也可以造假。萬一是別人寫的呢。」
上一世,李紫紫就是臨摹高手,簡直可以亂真。
寒戰雲緩緩說道。
「你說的,我也想過,可是苦於找不到證據。而且手書的字跡,連我都看不出破綻。」
他嘆了口氣。
「模仿一封簡單,可是三封。憑藉一人之力,怕是很難。有時候,我也懷疑過,寒家是不是,我所看到的寒家。」
李紫紫拍了下他的腦門。
「你個傻孩子。三封信,只需要三個人。每個人只鑽研一個筆跡,半年時間,就能亂真。」
寒戰雲恍然大悟。
確實如此。
這時,他們已經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流水聲。店小二說的沒錯,這條路的盡頭,是片湖。
可是,伴隨著流水聲,竟然還有打鬥聲。
喜歡剛替嫁就流放,她搬空國庫富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