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林來到滎陽郡城的時候,天色已經大黑。
此時城門緊閉,任憑內衛叫門卻無人開門。
「下面的人聽著,速速離去,否則我們就放箭了。」城樓上的士兵可不認識內衛緹騎,絲毫不給面子。
深夜叫門本來就是大忌,守城官兵有權自行決斷,就算大開殺戒也無可厚非。
想開門,沒有太守的手令是肯定不行的。滎陽太守是誰呢?就是唄陸林視為最大敵人的李淵。
李淵在楊廣登基後一直在滎陽,之前叫鄭州,他是州刺史。鄭州改州為郡後,李淵便成了滎陽太守。
滎陽郡是上等郡,所以李淵的級別是從四品,比陸林還要低半級。
城樓上的士兵雖然沒有開門,但也派人去通傳了太守李淵。
沒過多久,李淵便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了。
開玩笑,內衛副指揮使在陛下面前可是紅人,比自己這個皇帝表哥有面子多了。
要是真是陸林親自前來,李淵還真要親自相迎才行。
當然了,李淵襲爵唐國公地位比陸林高了許多,問題是他在陸林面前還不敢太過張狂,那不是他的性格。
確認了陸林的身份以後,李淵當即下令打開城門,迎接內衛緹騎入城。
滎陽,陸林還是要爭取一下的,不能讓李淵這個老陰比摘桃子。
歷史是李淵的長子李建成就是娶了滎陽鄭家的嫡女鄭觀音為太子妃,得到了鄭家的鼎力支持。
不過現在鄭觀音也才六歲,還沒有跟李家父子扯上關係。
李淵身上的那個英俊少年一看就是李建成,老成持重,氣度不凡。
「陸大人不是在東都嗎?怎麼會深夜到訪滎陽?」李淵不解的問道。
陸林還禮以後說道,「唐國公有所不知,舊陳餘孽黑衣衛在洛陽城作惡,我就是跟著他們的蹤跡而來。沒想到竟然追到了滎陽。」
李淵立刻叫來了今天守在城門口的士兵詢問有沒有異常情況。
士兵也不敢隱瞞,便把今天傍晚發生的一件事說了出來,「大約傍晚時分,有一伙人非常急切的進了城,他們看上去就是身手不凡。不過見到他們出手大方,我們也就沒有過問太多,直接放了進入。」
聽了士兵的一番話,陸林已經清楚這次追蹤的方向不錯,那就瓮中捉鱉好了。
於是陸林毫不客氣的請李淵把四方城門全部關閉,不得放出任何一個人。
而接下來,就是滎陽城娥大搜查了。李淵也派了一千士兵及府衙差役配合。
一夜的時間,幾乎把滎陽城翻了了一個底朝天,可惜一無所獲。
「大人,現在還除了鄭家和太守府,已經全部搜查一遍,沒有發現夜叉團的蹤影。」沈法興已經與大部隊匯合,這次就是他和翟讓帶著搜查的。
「太守府就不必搜查了,我相信唐國公的為人。」陸林當著李淵的面,給足了他面子。
李淵自然也要說著敞亮話,「多謝陸大人信任。不過我敢保證太守府絕不會藏污納垢,隨時歡迎內衛去搜查。」
李淵說的大義凜然,讓人覺得無比坦誠。
於是陸林便帶著內衛緹騎來到了鄭家大院。
如此興師動眾,自然驚動了鄭家的當家人。
「原來是陸大人親臨,失敬失敬!」鄭家出來的是鄭繼伯。
這位在歷史上的記載,是因為他的女兒鄭觀音,李建成的太子妃。也就是說,如果按照歷史的發展,他會成為李淵的親家,李建成的老丈人。
「鄭大人,內衛今日在滎陽辦差,還差鄭府沒有搜查,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鄭繼伯面露難色,「鄭府女眷居多,後宅不太方便。還請陸大人見諒。」
「這不是問題,我去看看就是。」蕭如雲這時候站了出來。
她一出來,鄭繼伯也無話可說了,只能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讓內衛進入搜查。
陸林大手一揮,內衛緹騎便一涌而進,開始搜查。至於後院,則交給了蕭如雲一人。
「如雲隨便看看就行。」
陸林清楚以鄭家的門風,是絕對不可能讓外人隨便進入後院躲藏的,尤其是陌生男子。
以他們的驕傲,是不可能做出這種辱沒門風之事的,這也是陸林不擔心蕭如雲會有危險的原因。
最後的結果與陸林想的一樣,一無所獲。鄭家要是想在滎陽城藏幾個人,他們想要找到基本上請不可能的事情。
「鄭大人多有叨擾,還請不要見怪。」陸林跟鄭繼伯客氣道,什麼都沒有查到,要是沒有個姿態也太過無力。
鄭繼伯連連擺手,「配合官府辦案,鄭家義不容辭,陸大人客氣了。」
就在這時,李淵開口了,「折騰了一夜,陸大人也是舟車勞頓,我已經在滎陽樓略備薄酒,鄭大人也賞個光一塊作陪。」
陸林點點頭,算是沒有拒絕,這個鄭繼伯,還是可以相交的,免得他跟李淵交往過密,以後鄭家徹底投向李淵。
酒桌上,陸林給足了鄭繼伯面子,搞的李淵好不尷尬。
酒足飯飽之後,陸林只好帶著內衛緹騎返回駐地。而翟讓則被他留在滎陽。
臨行之際,鄭繼伯偷偷告訴了陸林一個消息,「李淵可不像表面上看到的憨厚老實。李淵此人極為陰險,私下裡讓建成結交豪俠,衛鴻不可不防。」
一場酒下來,鄭繼伯已經跟陸林熟絡起來,這才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陸林。
陸林心中也是覺得有意思,看來李淵跟滎陽鄭家的關係還不是很融洽。鄭家估計還看不上李淵,畢竟他家還沒有起勢。
陸林聽了之後,又留下了一支百人衛隊交給翟讓,他可不想這員大將折損在這。
究竟是鄭家在搞鬼,還是李淵有陰謀,陸林已經管不上了。
大運河開挖在即,他要組織人手前去監督。內衛人手本就捉襟見肘,這下更不夠用了。
好在裴仁基已經帶著錦衣衛過來支援,現在已經到了內衛駐地,正等著陸林的統一安排。
至於夜叉團,他以後有的是時間對付他們,不過不是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辦好東都營建和開挖大運河的監工的差事。
就在陸林回去之後,李密那裡出來了捷報,那個與紅魚姑娘聯絡的黑衣衛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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