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愛山嘟囔著,站起身來也走進了宿舍裡面。劉傳耀見他也進來了,就喊「你他奶奶的豬嗎,天都大亮了,這一天的工作還等著你處理呢」。
「你咋不處理,真想當甩手掌柜的呀」?
兩人一時間誰也沒能睡成,就在宿舍里各自坐在各自的床上打開了嘴仗。他倆這一鬧騰,周清海也起來了,三個人一起坐在床上抽著煙海聊起來。
李海鵬開車出了倉庫,並沒有馬上回縣城,他這幾天實在熬的有些過頭了。出了村不遠,就把車停在路邊,趴在方向盤上眯過去了。
這一覺大約有四十多分鐘的時間,他醒過來了。打起車來往縣城趕,他想先到郭振奎的娛樂城周圍看看,然後找個地兒眯一會兒。不到二十里的距離,油門一踩就到了。看看馬上就要到縣城了,就聽車後面砰的一聲,將李海鵬嚇了一跳。因為他現在屬於超疲乏開車,注意力全部放在前方,更何況腦子裡還在開小差,想著一些事情呢。
李海鵬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就看有個迎親的車隊趕了上來,十幾輛轎車過去後,後面是兩輛福田小卡,每輛後面掛著一門禮炮。李海鵬一下子來了興趣了,放慢車速,饒有興趣的看著,心想,這他媽哪是娶親呀,分明就是野戰部隊攻山頭嗎。
他正在想著看著,又聽見碰的一聲。這回他看見了,是掛在福田車後面的禮炮,他不由得一愣,心想這也能行?車都沒停就能打炮呀。隨即一絲靈光閃過,想起了早上佘愛山說的要用迫擊炮轟了郭振華家的事兒。立即掏出電話打給劉傳耀,電話一通,劉傳耀就接起來了,因為他們三個正坐在床上扯淡呢。
「老闆,你趕緊開車過來一下,我看見個好東西」。李海鵬立即說。
「啥好東西」?
「炮」。
「什麼炮,大早上起來你發神經啊」。劉傳耀這句話剛說完,他也聽到手機裡面傳來砰的一聲炮聲。緊著問「怎麼回事兒」?
李海鵬笑呵呵的把剛才的發現說了一下。劉傳耀一聽,立即從床上跳起來,啥也顧不得了,提上鞋就往外跑。
佘愛山也聽見劉傳耀說炮了,雖然還鬧不清是什麼事兒,但是看到劉傳耀就這麼風風火火的往外跑,也二話沒說跟著跑了出來。跑出門了,看到劉傳耀已經上車了,他也顧不得開自己車了,高喊一聲「等等我」,就在劉傳耀一愣的功夫,跑過去拉開門上了副駕駛座。
兩人開車風風火火的按照李海鵬的指示追上了他,看到了前面的迎親隊伍。也就在這時,又響了一跑。李海鵬看到他們的車,就停下車推開車門走了下來。劉傳耀也停下車來,車一停,李海鵬就拉開車門上來了,說道「佘總,你剛才不說要用跑轟了郭振奎家嗎,你看這炮行不行」?說完,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
一開始,三個人都是興高采烈眉飛色舞的。可是沒一會兒功夫,劉傳耀就把這種想法給否決了。理由很簡單,這種炮看著操作方便,用車拉著就行,可是這東西太張揚。開車拉著這東西跑到小區裡面轟人家家玻璃,不等開炮,就會招來多少看熱鬧的人。炮響以後,被人發現後,也不利於跑路。
三個人一下子又沉默了,佘愛山忽然說「這要不行,弄幾個大二踢腳也行啊」。
一句話提醒了劉傳耀和李海鵬,兩人幾乎同聲說「禮花彈」。
兩人話一說出,李海鵬接著說「玩個單兵迫擊炮我可以說完全不在話下。不用太大的禮花彈,120mm的就行,那個射程還不得一百米呀。到時候把王寧欣那小子也叫來」,說著看看劉傳耀繼續說「老闆,我這車不好使,到時候你派兩部獵豹給我們,打開後門,我倆在老小子家前後同時開打,嚇不死他」。
劉傳耀眨巴眨巴眼,說「好,就用這個東西吧,把劉蕾和秦廣成也調過來,給你們倆負責開車。你今天就心去買幾個做個試驗看看到底能打多遠,順便調試一下角度」。
李海鵬笑笑說「這東西攜帶方便,就是被人發現了,媽的,沖他們來一炮,還不全得趴下停止追擊呀」。
「行,你看著辦吧,別鬧出傷人事故來就行」。
「行,我馬上喊王寧欣過來,你倆今天就琢磨這個吧,要是好使的話,晚上就他媽的炮轟書記家」。佘愛山樂呵呵的說。
三人再商量一會兒,李海鵬下車自己走了。佘愛山也打電話給王寧欣,讓他放下翠雲和張錦雯後,直接聯繫李海鵬。
劉傳耀啟動車子往回趕,路上兩人再商量一下,劉傳耀說「這也是被逼得,向他家開炮,一是警告一下他們,二來也是一種威懾」。
佘愛山說道「要不我看咱們還是採取一下你家小三的建議吧,咱倆這就去市里,去找老周去,讓他幫咱們出個主意」。
「你散夥吧,他是官方的人,絕不會同意咱們這麼幹的。現在咱們就是在玩黑的,你想他能支持咱們嗎」?
說著話的功夫到了鎮上,劉傳耀一把方向拐向了輪胎廠。到了廠里一看,張麗潔早早的就另派了一輛卡車來,逄新蕊也在,孫慶輝帶領著大家正在往車上裝貨呢。看著大家都在緊張有序的幹活,劉傳耀也不想打攪他們,和佘愛山站在一邊看了一會兒,兩人轉身上車走了。
這次是佘愛山開車,一上車就說「我送你回庫房多少睡會兒吧,看把你小子熬得,今天的事兒我全部張羅著吧」。
經過這一陣折騰,兩人回到倉庫已經是八點多了。一停車,兩人都跑向了廚房,因為現在兩人還都沒飯呢。
可是兩人還沒等走到廚房呢,村支書李|建國從庫房出來了。沖兩人喊「傳耀啊,我等你老半天了,今天可是老苗家出殯的日子,一會兒咱倆都得過去幫著張羅張羅,不露面不好」。
劉傳耀一聽,整個人就像是被定身法定在那裡似的,直直的站在那裡直直的看向李|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