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罪淵第11章（十一）

（十一）

離地下訓練場大約還有兩里路程。

鍾離突然看到在不遠處有兩個身穿天堂黑衣的人，鍾離趕忙讓眾人停止了腳步，隱藏了氣息。

那兩個天堂中的人正在用鐵鍬挖坑，在他們身邊還有一副比較寬擔架，擔架上蓋著白布，忽然起了陣風，白布的一角被吹開，兩張蒼白的孩子的臉出現在眾人眼前。原來擔架上，白布下是兩具孩子的屍體。而那兩個天堂的人是來這裡埋葬這兩個孩子的。

大約過了一刻鐘，天堂中的人用草蓆將那兩個孩子的屍體給埋好後就離開了。並沒有發現鍾離他們。

眾人來到那兩座剛搭起的墳堆前。竟然發現，這裡竟有好幾十個新堆起的墳堆。這些都是在訓練場中死去的那些孩子的墳墓。

「走吧！」鍾離對眾人說。

地下訓練場守衛的部署如鍾離預想的一樣，蕭落所召集的人也全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高手，所以這次營救計劃還是很順利的。眾人合力，在極短的時間裡就救出了這裡面尚且活著的十九名孩子。五十名孩子，只是過去了短短三個月就只剩下十九名孩子。

雖然在地下訓練場的營救行動很成功，但是最後卻還是出了意外。就在這些人帶著這些孩子想要逃出天堂的勢力範圍的時候，鍾離他們卻迎來了此次行動他們最大的也是最意想不到的障礙——殺帝，天堂的現任領袖，這世間最頂級的殺手，曾經掌控鍾離命運的人。

「蕭落，你們先帶著這些孩子走。」鍾離對身後的蕭落說。

「你一個人對付他，行嗎？」蕭落看了看他們眼前的殺帝，這個身材並不是十分挺拔的老人。

「十年前不行，現在到可以試一試。」蕭落從說完剛才的話眼睛就一直盯著殺帝，「既然殺帝來了，那其他來增援的人肯定也快到了，你帶著這些孩子我放心。」

「那好吧，你小心點，記住，打不過就趕緊跑，沒什麼大不了的。哥幾個不笑話你。」

「呵呵，知道了。」

蕭落他們退走了，殺帝對此並未理會。他的眼睛一直盯著眼前的鐘離。

「鬼面，是你吧？」殺帝突然說話了。

「老師，是我！」鍾離向殺帝恭敬地行了一個禮。

「十年前當你逃離天堂的時候，我並沒有為難你？你今日回來做什麼？」

「鬼面今日回來做什麼的，老師您也看到了。」鍾離又恢復起先的戒備姿勢。

「僅僅只是為了這些孩子？」殺帝有些不太相信。

「是的，鬼面只是為了這些孩子。」

「罷了，你我既然在此相遇，無論是何緣由，我都不能再放過你了，出招吧！」殺帝拔出手中的劍。

鍾離也拔出他手中的劍，一雙眼睛盯著殺帝。

氣氛一度緊張到極點，只有樹葉不時從樹上落下。他們都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每個殺手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會等待的機會。

當有一片葉子從鍾離眼前落下，殺帝出手了。

瞬間，葉子被劍尖刺成兩半。那劍勢直指鍾離的咽喉，面對殺帝這極快的一擊，鍾離急忙後退。他沒想到，已過十年，殺帝年齡已過五十，但他的劍竟比他壯年的時候還要快。這速度放眼整個江湖，已找不出第二人。

殺帝同樣也沒想到，自己蓄勢良久如此速度的一招，鍾離竟然可以躲過。眼見此招勢已過半，若還不收勢，自己恐有弱點會暴露給對方，殺帝急忙收勢。站在鍾離先前站著的地方。

而鍾離也後退了一段距離停了下來。氣氛一度回到剛才還未出招的時候。

但剛過沒多久，殺帝又出招了，這次的速度比之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

鍾離急忙抵擋。

......

幾個回合下來，鍾離身上已經滿身傷口，而鍾離卻未曾傷到殺帝分毫。但是鍾離知道此時，殺帝的身體狀況和自己其實是差不多的，殺帝已老，經過這幾次連續的攻擊他的氣力已經耗的差不多。接下這一擊恐怕是殺帝最後的殺招了，只要自己抗下這一擊那麼就有了打敗殺帝的希望。

殺帝再次出招了，但這次殺帝的招式並不算快，甚至還可以算的上是慢，然而就是這並不算快的一招，鍾離並沒有擋住。一股極大的力量從殺帝的劍上傳來，鍾離的罪淵瞬間被彈開。而就在彈開鍾離的劍之後殺帝的速度再次快了起來，瞬間，便在鍾離的身上留下數十道極深的傷口。最後殺帝又將劍刺向鍾離的心口，下一刻一朵血花自鍾離心口綻開。

鍾離的眼前瞬間變得十分模糊，臉上的鮮血已經浸入自己的眼睛裡，他已經不知道身上有那些地方在流血。似乎全身都在流血。

此時數十名天堂的人來到了這裡。有一人來到殺帝跟前：「殺帝！這人我們要怎麼辦？」

「留在這吧，我要讓他在血液一點點流干中死去。」殺帝看著躺在地上渾身流血的鐘離書。

「那些孩子要怎麼辦？需要屬下去追回來嗎？」

殺帝又看了看地上的鐘離，粗重地喘著氣。「不用了，我們走吧！」

天堂的人離開了，只留下在原地流血不止的鐘離。

或許只有殺帝知道，剛才刺向鍾離的那一劍，自己偏離了半寸。

天堂中，殺帝問身邊的侍從。

「江影，你說...如果天堂解散解散了你會做什麼？」

「殺帝，從小我接受的訓練就是殺人，如果天堂解散了，我恐怕還是會繼續殺人吧！」

殺帝長久的沉默。

「哦，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