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楓剛解決了彭長老,忽聽身後傻姑叫道:「師父!這有人!」。張楓見黃蓉、秦南琴、傻姑三人在他身後長草叢中,他忙撥開長草,只見三女身旁露出一雙女子的腳,忙再撥開青草,只見一個青衣女子暈倒在地,卻是張楓三人在寶應縣見過的全真教清靜散人孫不二的徒弟程瑤迦。黃蓉、秦南琴二女大叫:「程姊姊!」二女說著俯身扶起程瑤迦。黃蓉在程瑤迦身上推拿數下,又在她鼻下人中用力一捏。程瑤迦悠悠醒來,睜眼見到張楓四人,疑在夢中,顫聲道:「你……你是張大哥……黃家妹子……秦家妹子……」張楓道:「程世姊,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沒受傷嗎?」程瑤迦掙扎著要起身,但未及站直,又已摔倒,只見她雙手雙足都被繩索縛住。傻姑忙過來給她割斷繩索。只見程瑤迦神情委頓,淚水從白玉般的臉頰上不住流下,待她定神半晌,才含羞帶愧的述說經過。
原來當ri程瑤迦為歐陽克所擾,雖有丐幫的黎生等出手,但均非歐陽克之敵,若不是張楓三人相救,已是慘遭yin辱。她見張楓年紀輕輕,不但本領過人,而且為人俠義,一縷情絲,竟然就此飄過去粘在他的身上。她是大富之家的千金小姐,從來不出閨門,情竇初開之際,一見青年男子,竟然就此鍾情。張楓走後,程大小姐對他念念不忘,左思右想,忽地大起膽子,半夜裡悄悄離家。她雖一身武功,但從未獨自出過門,江湖上的門道半點不知,一ri聽到江湖傳言張楓中秋之夜在嘉興煙雨樓約戰西毒歐陽鋒,於是一路打聽,徑行往嘉興而來。她衣飾華麗,氣度高貴,路上歹人倒也不敢相欺。這番緣由程瑤迦又怎說得出口,只得告訴張楓四人她是離家來找師父順便在江湖上歷練一下。
哪兒知這一天她在林中與彭長老巧遇,彭長老見她姿sè,上前意圖非禮。程瑤迦武功雖也不弱,但彭長老是丐幫四大長老之一,在丐幫中可與魯有腳等相頡頏,僅次於洪七公一人而已,程瑤迦自不是他的對手,不久即被他打倒綁縛,驚怒交集之下,暈了過去。若不是張楓四人適於此時到來,而血鳥又恰巧發現了此情景,程瑤迦勢必受辱於惡徒了。
張楓見程瑤迦是位大家閨秀,嬌怯怯地似乎風吹得倒,忙笑著勸道:「程世妹,過去的是就別想了,免得徒增煩惱!全真派七位道長不ri便會在嘉興相聚,你跟我們一起走便可見到你師父了!」程瑤迦聽了張楓的話,沉吟不語,低下了頭,羞得面紅耳赤,又過了一會兒才勉強點了點頭,道:「便依公子所言。」這幾個字細若蚊鳴,也虧得張楓內功深湛,耳朵極靈,才總算聽到了,若是少了幾年修為,也只能見到她嘴唇似動非動而已。張楓不由得哈哈大笑,心中暗想道:「王重陽一生豪氣干雲,卻收了這般扭扭捏捏的一個徒孫,當真好笑的很。」黃蓉、秦南琴二女瞧她這副神情,已自猜到了八成:「原來楓哥哥在寶應救她,這位大小姐可偷偷愛上他啦。」二女一來年幼,二來生xing豁達,三來深信張楓對程瑤迦決無異志,是以胸中竟無妒忌之心,反覺有人喜愛張楓,甚是樂意。
張楓等人休息了片刻,便徑向嘉興而去。程瑤迦雖跟清淨散人孫不二學了一身武藝,只是生於大富之家,嬌生慣養,說話神態,無一不是忸忸怩怩。一路上她不敢跟張楓說半句話,偶爾偷瞧他一眼,便即雙頰紅暈。到是張楓念在與全真教的交情,主動上前指點了程瑤迦在武學上的一些問題。
這一晚張楓等人已到錢塘江邊,眼見明月映入大江,水中冰輪已有團欒意,這ri已是八月十三,張楓等人只怕錯過了煙雨樓之約,急忙連夜過江,上岸後更不停留,五人加鞭奔馳,午後便到了嘉興城中。張楓聽郭靖說過江南七怪當年與丘處機爭勝的情景,醉仙樓頭銅缸賽酒、逞技比武諸般豪事,張楓見離約斗之ri還有些時間,便和人問明醉仙樓所在,領著幾女徑自而去。
醉仙樓在南湖之畔,張楓等人來到樓前,抬頭望去,但見飛檐華棟,果然好一座齊楚閣兒。店中直立著塊大木牌,寫著「太白遺風」四字,樓頭蘇東坡所題的「醉仙樓」三個金字只擦得閃閃生光。張楓五人下馬進樓,一個酒保迎上來道:「客官們請在樓下用酒,今ri樓上有人包下了。」張楓正待答話,忽聽有人叫道:「張小兄弟,你來了!」張楓抬起頭來,只見一個道人端坐而飲,長須垂胸,紅光滿臉,正是長chun子丘處機。
張楓等人上樓後見除了丘處機外,江南六怪一個不少全都在此,待雙方見禮後,朱聰問道:「張少俠,怎麼沒看到靖兒他們?」張楓笑著道:「丘道長,六位前輩,我大哥和念慈妹子還有華箏妹子回大漠去了!他們準備把李大娘接回來!」「哦?華箏那小姑娘也在?」韓小瑩奇道。張楓剛要答話,丘處機已搶先說道:「張小兄弟,你們早到了一天,那可好得很。我也早到了一天。我想早一ri到來,好跟靖兒的六位師父先飲酒敘舊。」張楓等人見樓上開了九桌台面,除丘處機一桌放滿了杯筷之外,其餘八桌每桌都只放一雙筷子,一隻酒杯。丘處機道:「十八年前,我在此和江南七俠初會,他們的陣杖就這麼安排。這一桌素席是焦木大師的,只可惜他老人家與張五俠兩位已不能在此重聚了。」言下甚有憮然之意。柯鎮惡六人聽了也自黯然起來。
丘處機嘆了口氣接著道:「當ri我們賭酒的銅缸,今兒我又去法華寺里端來了。待會我和江南六俠還要再好好喝上一喝。」張楓等人轉過頭去,只見屏風邊果然放著一口大銅缸。缸外生滿黑黝黝的銅綠,缸內卻已洗擦乾淨,盛滿佳釀,酒香陣陣送來。朱聰笑著道:「道長劃下道兒來,我們江南七怪接著便是!」丘處機與柯鎮惡等人聽朱聰如此說俱是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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