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摸不著頭腦
天下人不直朝廷久矣,天下人不直太子久矣!
王珞的狀告當朝監國太子,雖然震驚了所有人,但看似狂妄實則在情理之中,甚至得到了輿論的支持。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大夏國之地底層的百姓,士族,甚至許多有爵位的有識之士,都紛紛心有不忿,被王珞點燃出來。
雖然也只是被點燃,不至於煽動百姓們走上街頭造反,但是足以說明,民心之所向。
登聞鼓既然是神獸皮所制,自然有也其神妙功效,聞之可精神大振,心中正義凜然。
老皇帝本處於彌留之際,眼神之中高皇后的影子都已經漸漸模糊為一片白茫茫的霧,他本以為自己就會這樣死去。
但回顧一生,天德皇帝自認功過具有,但在位之時懷柔懷德,常施仁政,百年帝王生涯,好歹也是盡職盡責的,除了晚年疾病纏身,臥病在床這些日子,政事是交給了太子。
而皇后干政,天德也是知道的,就道他們母子相互扶助,也沒當太大回事。
就在這位老皇帝彌留之際,腦海里已經走馬觀花般閃過種種往事。
但忽然噔噔噔的鼓聲在腦子裡轟的一聲炸開,就好似噩夢裡的聲音。
於是老皇帝立即睜開了渾濁的雙眼,並且猛地坐了起來,一睜眼便看到了旁邊驚愕不已,眼角疼猶帶淚痕的高皇后。
高皇后手裡正拿著塊錦帕拭淚,去不曾想老皇帝都垂下手來,卻忽然便直挺挺坐起來。
難道是詐屍了?
可是陛下也妹駕崩啊。
所以二人俱是驚愕目光相對,老皇帝在詫異哪裡來的鐘鼓聲,而高皇后則是看著渾身死氣,偏偏又活過來的老皇帝。
「陛下~」高皇后及時反應過來,撲到老頭懷中,老頭瘦骨嶙峋的身材倒撐不起她一撞,靠在床頭劇烈咳嗽兩聲,高皇后連忙起身呼喚宮中婢女。
卻被老皇帝給拉住了。
「讓他們……把……袞服準備好……朕,要上朝。」
不一會兒,裝飾華麗的玄色袞服便被宮女們分撥呈上來,這袞服分上衣與下裳兩部分,衣裳以龍、日、月、星辰、山、華蟲、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十二章紋為飾,另有蔽膝、革帶、大帶、綬等配飾。
乃是皇帝在最重要的祭祀等時候才會穿戴,老皇帝此時喚來袞服穿戴,恐怕是要在臨死之前最後體會一次皇帝威嚴。
獬豸所制的登聞鼓,竟然把皇帝即將離去的魂魄給敲回了體內,讓皇帝迴光返照,能夠親臨朝會現場,可謂是神奇。
——
文武百官分列兩路,目睹著天德皇帝被人攙扶而來……一時間,堂上老臣皆想起當年的年輕皇帝意氣風發之時,步履矯健,哪裡是如今這個需要人抬到龍椅上的老朽。
在場有修為者,皆能感覺到一股濃烈的死氣,從龍椅之上散發下來。
天德皇帝那張枯瘦的面孔也在冕旒之下,若隱若現。
「臣等,叩見陛下!」
天德皇帝自患病以來,少有上朝,如今將死之際,人們心中皆有悲戚,內閣首輔大臣,追隨皇帝數十年的老首輔大人。
姓余,名袖白,當初殿試,是皇帝欽點的狀元郎,是皇帝交口稱讚的天子門生。
如今,也成了步履蹣跚的老人。
他早有不叩不跪之資格,可是他竟然緩緩彎下腰,雙手交覆撐在地上,緩緩低頭……
百官之首,首輔余袖白顫顫巍巍的叩下,其餘人也跟著叩下:「臣等,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著百官下跪叩首,天德皇帝恍惚之間,好似回到了登基之時,正值壯年,意氣風發,那時候他故意將嗓音弄得低沉:「眾卿平身……」
老皇帝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幾乎發不出太大的聲音,只好由司禮監掌印太監,這位從小便陪伴皇帝長大的白髮老人,沉沉複述:「陛下說了,請各位肱骨大臣平身。」
亦是余白袖率先起身,百官才跟著起身。
掌印太監喝問道:「陛下說,是何人在敲登聞鼓?可曾到得朝堂上來?」
余袖白拱手道:「啟稟陛下,是六扇門總捕頭王珞擊鼓鳴冤。」
「宣,六扇門總捕頭王珞覲見!」
頓時便有侍奉官高聲吶喊,這聲音一路傳出去,都有人接力大喊。
從太和殿朱紅色大門看出去。
喊聲之後,一個黑點出現在龍階之外,緩緩而來,他來到階梯之下,卻把腰間的軍刀解下來,擱置在欄杆上。
而京城的禁衛,也黑壓壓的一片,跟隨著王珞來到太和殿門口。
他們卻好似絲毫沒有放下武器的打算,將太和殿正門口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若不是知道他們是禁軍,這架勢分明就是造反……若是天德還有幾口氣,必然要殺一大片的頭,可是如今他已經老無力,看著那一片黑壓壓的持械士兵,居然半句話也沒說,權當沒看到。
倒是文武百官心驚之餘,在肚子裡罵開了:「好難看的吃相,陛下還沒有賓天,這太子和祁霆堅便如此目中無人?雖然是陛下死前提前轉交了兵權,可是現在禁軍圍城,又算什麼?」
禁軍那邊,其實也有這個疑慮,要知道禁軍只聽從於皇帝本身,若是上頭命令殺進朝堂,說不得多少人都要反抗,幸好上頭只是說為防賊寇,環衛太和殿。
而且上頭還說了,陛下自己交代的,一旦賓天,他們便是太子的禁軍,聽從太子命令,也算合情合理。
這時候,祁霆堅拎著刀,從禁軍叢中走出來,面帶狠厲之色,但走到最前端,出現在百官眼中時,卻已經面無表情,將手中刀扔掉,跟著王珞進入了太和殿。
「微臣王珞,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珞想了想,竟然還是給皇帝磕了一個頭,君臣父子也,無論如何,皇帝還是當得起王珞這個磕頭的腦袋。
看到王珞磕頭,老皇帝眼中竟然有些感觸……不過他這顆已然腐朽的心並不能支持他流露太多感情。
「微臣,叩見陛下。」
祁霆堅沒有跪。
當祁霆堅走進來,整個大殿寂靜得可怕,這個當朝權臣,手握兵權的老將,給人帶來的威壓之感,可能僅次於老首輔。在人們心中或許只有一人能在氣勢上壓倒他。
那便是軍神王玄霸。
可惜王玄霸早已經離開朝堂,成為「野下黔首」。
若是以前,老皇帝會叫人賜座,譬如首輔,藩王等人都在太和殿有一個專屬的軟凳子。
可惜今日氣氛不對,沒有太監敢拿上凳子來叫這些個一臉殺氣騰騰的大臣坐下來和聲和氣的講話。
大家都知道。
這時山雨欲來風滿樓。
今日不夠分量的人,該沉默就要沉默,不然恐惹來殺身之禍。
除了那麼一群人,他們在等待,在等待一個攻訐的機會,他們是言官,是諫官,他們在朝堂之上以揭露真相,彈劾攻訐為首要目標。
他們自詡為忠貞烈士,甘願以死來換取一個「留取丹心照汗青」的美名,他們敢彈劾閣老,敢彈劾親王,他們甚至敢在朝堂上公然糾結與皇帝作對。
但看似狂妄狂悖的他們也是國家最後的脊樑。都察院御史,六科給事中……這些都是品秩很低的小官。
但正是這些品秩不高的官,平日裡大膽針砭時弊,直接來說便是跳腳罵人也不在話下。
他們是朝廷上特殊的一群人,也是很有力量的一群人。
王珞掃了文武百官一眼,這些人個個扶著腰帶,或捻著鬍鬚,或眯著眼睛,或假意轉移視線實則暗中觀察,或低頭抬頭瞧著兩板,似乎打定主意做那龜孫子對什麼都不聞不問。
於是王珞露出了輕蔑的笑,隨後,他聽到了掌印太監的問話。
「王大人,陛下問你,因為何事,敲動登聞鼓。」
王珞身形挺直,在一干老乾吏眼中,那樣放浪形骸,甚至連禮也不做:「臣要向陛下揭露,皇宮之中,弄權敗國,殘害忠良的國賊!」
——
靈寶道人輩分最高,所以也是他主持整個封禪的大典——
由於此次大典乃是倉促開啟,所以大典開始之前的儀式——迎神,獻禮等通通只好取消。
直接把儀式弄到最後一步,也是最直接的一步,洗爵——留名帝王碑。
留名帝王碑,便是祁瑾瑜最後要做的事,只有成功在碑上刻下名字,才能將帝王之氣引導到自己身上來。
留名之後,便可搖身一變,為人間帝王。
可是當真有言語描述的那麼簡單麼?那豈不是隨意找個人來,留名石碑便做了帝王了?
且不說封禪台需要全體天下派子弟以特殊功法開啟,首先能不能挺過封禪,便是一道催命關卡。
先前也講了,只有帝王能夠封禪,非帝王者,非龍者,登上封禪台,只會因為命格,還有元氣與龍氣不合,而被龍氣灌頂漲死。
死無全屍。
直接化成一道青煙,連魂魄都不會殘留,不管你踏馬是什么元神,化神,大乘,都通通灰飛煙滅。
更可怖的說法,這是天擇天子,就算是當年仙人來封禪,都會葬身於此。
怪不得靈寶道人心有懷疑,但畢竟喬鳳威望在這裡,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真令人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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