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許舒便瞧見炁石有縮小的跡象。
在驗證了黃金翅膀果有吸附炁石能量,進行自我修復的能力後,許舒乾脆將全部的炁石取出,圍著黃金翅膀內一圈外一圈足足擺了三層。
他時間寶貴,便不再繼續留在原處觀察,而是來到青坪之上。
隨即,他將八十一具盲叟屍盡數喚了出來,魂念發散,八十一具盲叟屍盡數「活」了過來。
許舒一邊用魂念催動著八十一具盲叟屍活動,一邊取出天演劍陣的陣決,細心研讀起來。
仔仔細細讀了兩遍,許舒便摸著了門道。
他如今的本事,說聲「劍道大家」毫不為過,天演劍陣也不是多複雜的劍陣,主打一個恢弘、合擊。
當下,許舒便放出八十一柄庚鐵劍,操縱八十一具盲叟屍演練起了劍陣。
這一演練,便是兩天兩夜,直到門外傳來喊門聲,許舒才停歇下來。
他先收了盲叟屍和庚鐵劍,又轉回房間,卻見地上只餘下一堆堆的細膩白灰,哪裡還有炁石的蹤影。
反觀那對黃金翅膀,上面的裂紋消失無蹤,不僅恢復了純正的金黃色,而且瑩瑩放光,比許舒初得此寶時,成色還要好得多。
許舒來不及仔細查驗黃金翅膀,趕緊將之收入綠戒,隨即用魂念將門打開,便見吳夢華疾步匆匆趕了進來。
「許兄,大事不妙,諸劍山的禁牌已經發放完畢,但沒有送牌使者,往咱這邊來啊。」
吳夢華抹了抹頭上的汗液,一臉的氣急敗壞。
「什麼意思?禁牌沒我份兒?」
許舒以為自己聽錯了,以他在會陰山一戰的功勞,中樞不主動送上十枚禁牌,都有怠慢功臣之嫌。
吳夢華道,「我打聽清楚了,這次的禁牌,都是按各條條塊塊分發的,各大單位、團體,都有指標,諸劍山的指標尤多。
我也以為,以您的功勞,怎麼也能分得一塊。
這兩日,我基本就守在這邊,始終沒等到送牌使者。
我一打聽,說是諸劍山的禁牌指標已經用完了。」
「這是連臉都不要了啊。」
許舒用腳趾頭便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必是有看他不順眼的人,有意為之。
人家不跟他玩明的,拿體制上的那一套陰損手段故意磨損你,既讓他疼,又讓他叫不出來。
吳夢華怔了怔,隨即也醒悟過來,「既如此,許兄何必和小人計較,現在市面上已經有禁牌在拍售了,售價最高一萬炁幣,以您的身家」
許舒擺手,「吳兄,這不是炁幣的事兒。我現在的處境,你也知道,說句群狼環伺也不為過。
一頭狼向我亮了爪子,我若不打回去,必是一擁而上的局面。」
說話兒,許舒掏出煙盒,叼上一隻藍樓,演才點燃,撇頭道,「負責分髮禁牌的,是諸劍山的哪個衙門?」
「資源監!」
吳夢華不再相勸,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這位東家,絕不是莽夫。
上午十點半,許舒趕到了盪劍峰,諸劍山群山萬壑,尤以盪劍峰最是險峻,景色也最為秀美。
一路上,飛馬巡天,秀山麗水讓許舒滿心的憤懣,也消散大半。
他踏入資源監主殿菁華殿時,不少人頭便從各處探了出頭,似乎早預料到他會來,必有這一出。
不多時,資源監的副監正譚書明在一群佐官的簇擁下,來到了大殿。
許舒拱手行禮,「譚副監正,敢問此次分髮禁牌,是否有我的指標?」
譚書明大咧咧在居中的太師椅上落座,眼皮也懶得夾許舒一下,「發到了就有,沒發到就沒有,你是何品何級,也敢來上門問我。
若不是看你在會陰山之戰,積攢了些微末功勞,本官立時便著人將你攆出去。」
「如此說,並無下官的指標,告辭。」
許舒調頭就走,譚書明才端起的茶杯還沒送到嘴邊,生生愣在當場。
目送許舒出了大殿,一干佐官議論開了。
「這是出的什麼么蛾子,市井盛傳,此獠性如烈火,寧折不彎,是個從不肯吃虧的傢伙。」
「什麼橫流君,我看就是下九流,一點脾氣也沒有,還指望他坐地大鬧一場,影音珠都悄悄開啟了,這慫貨就這麼撤了。」
「依我看,這小子是個拎得清輕重的,他在外面再橫,也知曉縣官不如現管。監正在諸劍山是何等名分?姓許的再是狂妄,監正輕輕動下指頭,便讓這小子吃不消。他不退又能如何?」
「話雖如此,但少了很多樂子,監正設此局,就是給滿東都的高門貴胄們看的,他們擺不平的人物,得任監正捏扁搓圓了。現如今,這小子這一退,場面稍顯寡淡,話題性就太弱了。」
「」
眾人議論紛紛,譚書明也覺無趣,擺手道,「且等著吧,老夫有的是手段。什麼橫流君,還能橫過制度的車輪?」
眾人紛紛吹捧,譚書明心情稍好。
然則,這好消息,也不過持續了一日。
次日正午,譚書明正在後衙無休,昨日陪同他接見許舒的一干佐官,一個不落地全衝進了他的臥房。
酥體橫陳的美婢「呀」的一聲,裹著錦被跑出門去,譚書明立時也黑了臉。
一個八字須佐官顧不得察言觀色,拿起一沓報紙就懟在了譚書明眼前。
譚書明不耐煩地揮手打開,「成何體統,天塌了,還是地陷了!」
「大人,您快看吧,許舒那小子,在東都大大小小三十二份報紙的核心廣告位,都刊登了廣告,言明了他自己的身份,名姓,廣而告之地求購禁牌呢。」
八字須佐官高聲喊道。
譚書明先是怔怔愣神,忽地怪叫一聲,「何其毒也!」
他手忙腳亂地披衣穿鞋,朝公衙趕去,才奔至主廳,便朝桃木會議桌上的一堆電話撲去。
他才抓起一部紅色電話,正要撥號,便聽一聲喊道,「啟稟大人,吏廷清吏司的主事張暢張大人來了,手持吏廷公函,點明要大人立時現身。」
啪嗒一下,譚書明掌中的電話跌落在桌上,面色慘白地跌坐在座椅上。
一干佐官又是揉胸,又是捏肩,急呼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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