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醒來時正是黃昏,發覺自己躺在一鬆軟床上,只覺頭微微作痛,不記得自己如何到了這裡。起床打量一番所處屋內,似是客棧客房,推門出去,便是一條走廊,對面也是房間,看起來是客棧無疑。
剛踏出房門,對面房門也被推開,走出一年輕女子,正是公西晚晚。公西晚晚瞪著林音,說道:「喲,您終於醒了,睡的可好?」林音見到公西晚晚,自然開心無比,卻不明白她為何這種口氣,說道:「我睡的很好,晚晚你怎麼也在這?」公西晚晚也已二十出頭,較之幾年前更加挺拔成熟,身材曼妙,肌膚勝雪,如初開蘭芝,香氣誘人。
公西晚晚哼了一聲,說道:「你長本事了呀,連我師父都敢打您如何來這裡的,我們怎麼會知道?」林音驚詫,忙問道:「什麼?我對青玉子掌門動手了?怎麼會呢?」
「我騙你不成,不信你去問我師父。」公西晚晚氣沖沖的說道:「哼,如果我師父受了傷,我保證一輩子都不理你。」又揚起下巴說道:「不過,諒你也傷不了師父,哼!」
公西晚晚嗔怒時也是美艷無雙,林音看著她俏皮模樣,忍不住輕輕說了聲:「晚晚,你真好看!」
「你……」公西晚晚既羞又嗔,說道:「我跟你說正經話呢?你瞎說什麼呀。」她雖素來大方從容,不拘小節,但被一年輕男子當面讚美容貌,還是有些羞愧。
話說出口,林音更是害羞,他全無準備的稱讚了一句,自然出自肺腑。見兩人都害羞,忙說道:「晚晚,我只記得昨晚與摩尼教人打架,我是不是殺了很多人?」
「唉,你昨天……」公西晚晚話未說完,青玉子從另一客房走出,止道:「林音昨天有些不舒服,現在沒事了吧。」
林音有些莫名其妙,答道:「謝師太關心,晚輩沒事。」他努力思索,卻全然不記得昨天後半夜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一覺睡到黃昏。
青玉子點點頭,問道:「明日我們啟程回瓊華派,你與我們一起吧,這樣帶著玄清和尚便方便些。」林音記得玄清忍辱法王與清淨法王被自己與青玉子等擊敗,後清淨法王逃逸,忍辱法王被擒,眾人商議將忍辱法王帶去瓊華派,而蘇泉去通知少林寺方丈等。青玉子叫他去瓊華派,林音自然是求之不得,忙道:「好好好。」公西晚晚又瞪了他一眼。
第二日一早,林音帶著玄清和尚,與青玉子師徒四人往北而去。此處乃河南魯山縣,去黃河較近,青玉子打算由黃河入海,再南下回儋州。
不日到了黃河,僱船往東,千里後入海。黃河不如長江壯闊,洶洶淘淘但浪高水急,更甚長江。入海時已是深冬,渤海上終日寒風烈烈,近海處甚至還有浮冰。
林音始終想不起那日晚上發生了何時,青玉子等人也不告訴他,他也沒多問。如今林音武功大成,也不需時時刻刻練功,多數時候便蹭在公西晚晚身邊,晚上則與玄清和尚待在一起。玄清和尚穴道被封,終日一言不發,但吃飯休息,都自覺的很。有時林音會覺十分有趣:當日他被大力法王等人寸步不離的看著,而如今被看守的已經輪到了摩尼教的忍辱法王。
除夕那夜,幾人仍在海上,但已到了琉球海峽。此處為南海,氣候溫暖,除夕夜無除夕味。林音這時才將自己數年來遭遇細細說與青玉子師徒幾人。像嚴莊便是智慧法王,安祿山被子所殺等事也無一不說。而青玉子等人數年裡從未停止尋找林音。近幾年因朝廷一直忙於平叛,江湖上人心所向,也是殺胡驅逆,表面上竟是十分平靜,當然除了丐幫與摩尼教的明爭暗鬥。青玉子這數年來在江湖上走動不少,她武功也是每日精進,這一兩年幾無對手能與她對戰三十招以上,名聲愈加響亮,隱隱有壓過少林寺方丈玄明大師、華山派掌門廣一真人之勢。
這日清晨,林音在甲板上,一旁還有玄清和尚。林音問玄清道:「大和尚,少林寺沒有摩尼教好麼?」這話他問過無數次,但玄清總是不發一言。
出人意料,這次玄清回答道:「不可同日而語。」林音不解,問道:「此話怎講?」玄清看了林音一眼,淡淡道:「少林寺是湖,而明教如海,海方能納百川。」
「你是說摩尼教的人很多?像大海里的水一樣多麼?」林音依舊不懂。
玄清搖搖頭,恨恨的說了聲:「愚不可及。」就不理林音,甩身而去。林音莫名其妙,摸著後腦勺自言自語道:「禿驢說我愚蠢?」
「你最蠢了。」公西晚晚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她與林音並排而立,說道:「我們島上都是年輕姑娘,你去後可不要犯蠢啊。」
「啊?都是姑娘,沒有男子麼?」林音問道。
「逗你的,沒有男的,粗活誰來做?」公西晚晚嘻嘻笑道。
林音說道:「哦。」又問道:「晚晚,那晚到底發生什麼了啊?我絲毫不記得了。」公西晚晚四周張望一圈,才輕輕說道:「那晚你好像發狂了,我只看見你和我師父在交手。」深吸一口氣,又說道:「那時你好嚇人的。」
「我發狂了麼?」林音沉思,過了片刻才說道:「為什麼啊?」
公西晚晚道:「我怎麼知道,這個要問師父吧。」林音道:「青玉子掌門她,會告訴我麼?」公西晚晚想了想,說道:「也許吧。」林音點頭,說道:「那我去問問。」公西晚晚也也想知道因由,便說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去了青玉子門外,敲門進去後,青玉子問兩人有何事。林音說道:「那日在堯山谷,晚輩有些事情不記得了,仙姑能否告訴我?」
青玉子斜了公西晚晚一眼,說道:「不記得就不記得,為何要知道?」
林音無言以對,沉吟道:「晚輩被囚六年,身體並無絲毫不適,但若真如晚晚說的,有發狂過半夜,晚輩也想知道原因。」
青玉子輕嘆一聲,說道:「也許正是因為你被困數年,心神飽受折磨,心緒易動,容易起波瀾吧。」
林音摸摸後腦勺,問道:「會、會這樣嗎?我平日沒有覺得易怒健忘之類啊,莫非生了什麼病麼?」
青玉子說道:「林音你無須想太多,平日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便沒事。」林音說道:「謝仙姑指點。」青玉子轉身去桌上拿出一本書,遞給林音,說道:「這本清靜經是葛玄天師所著,久讀可平心靜氣,你拿去看看吧。」
林音接過清靜經,忙道:「多謝仙姑,晚輩一定好好閱讀。」卻想到:「這東西我能看得懂嗎?」他看了眼手中薄書,青皮書面,封面寫著「清靜經」三字。
ps:真的好忙啊,誰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