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軒轅雲燁有些不相信的說:「我上次來時,絕對看見了地圖在那王爺手中,莫非他把地圖轉手了?」
蘇卿搖了搖頭說:「這我還不知道,但是這王府的許王爺已經不記得地圖的下落了,好像半年前,許王爺接觸過兩個修真者,之後突然出現記憶混亂的情況。」
蘇卿繼續推理道:「即使這許王爺真的失憶過,但王府里的財產,必然每個月都會有人統計,那地圖如果和師傅你所說一樣,水火不侵,那麼是個人都知道這是寶物,整理財務後不可能不上報,所以,我說這地圖應該不在王府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半年前那兩個修士拿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半年前許王爺失憶後,這地圖就沒在他眼前出現過。」
「原來如此,看來事情很麻煩。」軒轅雲燁摸了摸白鬍子,說出了一些不解的地方:「蘇卿,就我所知,這昭璞國的上位者都知道修真者的存在,也都會在自己府上供奉一兩位,就像這許王府里的那個孫上仙,既然有修真者存在,即使這孫上仙修為很低,一般來說妖物也不會光明正大的住到他身邊去。」
「這花妖到王府好像已經有月余的時間了,這麼長的時間,她寧肯出外獵食,也不對這許王爺下手,其中恐怕也有隱情。」
軒轅雲燁說的也正是蘇卿所想的,從之前花妖打算對蘇卿下手來看,這妖怪明明很渴望吸食陽氣,但她寧肯對才來一會兒的蘇卿下手,也不願意去對那許王爺下手,說明這花妖有想要的東西在那許王爺手上。
想到這裡,蘇卿突然一怔,隨後淡淡的笑意掛在了臉上。
「或許,那女妖也在圖謀許王爺的某個東西,但是這許王爺如我們所知,在半年前失憶了,所以這妖怪得不到想要的消息,這才一直沒對許王爺下手。」
聽了蘇卿的分析,軒轅雲燁覺得很有道理,於是說道:「這女妖還是其次,既然遇見,我們就儘量除掉,而地圖的事情,看來需要從那孫上仙口中問些消息。」
「我也是這麼想的,一會兒師傅你給我換身行頭,我去探探那散修。」
「嗯。」軒轅雲燁點點頭。
……
……
兩人說完話後,蘇卿假借運功休息的名義,進入了意識空間,出現的位置,依舊是那山洞裡,剛身形定穩,蘇卿就看見周茗一臉無聊的在發呆。
「咳咳。」蘇卿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周茗的沉思。
沒發現有人的周茗嚇了一跳,轉頭看見是蘇卿後,先是有些驚喜,隨後臉就紅了,嘴裡結結巴巴的說:「蘇……蘇卿!你……你之前那是……在幹嘛?」
「沒幹嘛啊,你是指什麼?」蘇卿裝傻道。
周茗的臉更紅了,有些慍怒的說:「沒想到你在外面是這樣的人。」
「我怎麼了?」蘇卿有點哭笑不得說:「我沒和剛才的女人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她……她都撲在你懷裡了,還叫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周茗一臉不信。
「那是被迫的。」蘇卿嘻嘻一笑,厚著臉皮往地上一坐道:「我總是因為長的太帥,而被迫吸引一群無知的女性。」
「自戀!」周茗被蘇卿這自戀的樣子弄的氣不起來了,她哼了一聲說:「蘇卿,我在這裡好無聊啊,你沒事能進來陪我說說話麼,你最近總是把靈魂收集完就出去了。」
蘇卿一歪腦袋,調笑道:「怎麼這幽怨的語氣像是女子苦等自家郎君?」
「少臭美!要不是太無聊了,誰稀罕看見你。」周茗一翻白眼道。
「既然不稀罕那我走了。」說著蘇卿就要起身離開。
周茗頓時有點慌道:「誰叫你走了!」
「哈哈。」蘇卿笑著又坐了下來,然後說:「好了,不開玩笑了,教你的功法練的如何?」
「已經很熟練了,我感覺自己精神很好。」周茗自從得到了蘇卿給的功法後就每天堅持練習,如今靈魂力已經非常穩固。
「那就好,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方才你見到的女人,其實是一隻花妖。」蘇卿一改嬉皮笑臉,認真的說:「她已經在這個庭弘城中殺害了許多人,之前你打斷我的時候,其實是我正要對她下手,不過現在要等到夜裡了。」
「你不要急,加油用我給你的功法提高靈魂力,等你靈魂力強大了,我會給你一個驚喜。」蘇卿沒有繼續把驚喜是什麼說出來,站起身來後他對周茗說:「我要出去了,下次你想看看外面的時候,和我說一聲,不要再這樣突然,嚇我一跳。」
周茗聽了蘇卿這些話,才知道誤會了蘇卿,點了點頭,她下定決心的說:「我會努力提高靈魂力的。」
「嗯,那我出去了。」
和周茗分別,蘇卿回到了外面,軒轅雲燁正在望著房外的雪景出神,老人的表情有種說不出滄桑感,讓蘇卿心頭被觸動了一下。
蘇卿看到床前桌上還放著那防監視的陣盤,於是放心的問道:「師傅你這是想起女兒了麼。」
被蘇卿的聲音打斷思緒,軒轅雲燁收回目光,笑了笑道:「是的,這片雪景讓我想到薇苒還被困在那深冰之中。」
「薇苒?」蘇卿這是第一次聽老人說到女兒的名字。
軒轅雲燁這才想到蘇卿還不知道自己女兒的名字,於是點頭道:「她叫軒轅薇苒,是我的獨女,她母親已經過世了,說來這些我都還沒對你說過。」
「現在不是知道了麼。」蘇卿無所謂的擺擺手。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反正你我同行,總會知道的。」軒轅雲燁又把頭轉到了窗外,對蘇卿說:「薇苒的冰雕,被我放到了這仙南大陸北部的塔亨國內,那裡好像是屬於七門中,冰池門的勢力範圍,那裡有一個光鈺峰,我在那山上布下了法陣,然後將薇苒放進了一個山洞中,如今已經好幾年沒去看過她了。」
「師傅,不要多想了,我們快點找到地圖,快點把那把劍尋到。」蘇卿伸出手對軒轅雲燁說:「給我一套衣服,我現在就去那孫上仙的房間,找他打探下消息。」
「好,行動時小心些,這王府里到處都是那女妖的眼線,把這陣盤也帶去吧,你只需要將靈力注入這陣盤,就可以讓那女妖的監視物傳給她錯誤的消息。」
說罷軒轅雲燁從乾坤袋裡拿出來一套紫色袍子和一個面具,連著陣盤一起遞給了蘇卿。
蘇卿接過後,向著軒轅雲燁點了點頭,隨後身形一動,消失在了房內。
……
王府東側一間廂房內,孫拓正一臉興奮的運轉體內的靈力。
他今天非常高興,因為來王府的兩個寶物商人,竟然送給了他一本做夢都想得到的中級功法,要知道,孫拓不過是一個灰朦期四層的散修,他從小出生在一個小修真家族裡,整個家族的修仙者都不足十位,功法什麼的更是少得可憐,就他現在唯一學過的控雷術,還是他自己遊歷的時候買來的一本低級功法。
本來以為依靠許王爺這種權貴後,也就不需要在提升修為了,卻沒想到現在凡人間的上位者,家中都供奉著一兩位和他一樣的散修,上次在皇宮後花園中,另一個王爺手下,一個和自己一樣灰朦期四層的修士,故意找茬要和孫拓切磋,孫拓一時氣盛,接受了挑戰,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會中級的功法,把他打的滿花園跑,那可真是孫拓受到過的最大的恥辱。
回到王府的孫拓就再度想要修煉,和渴望起中級功法來,但是中級功法這種東西,凡人根本接觸不到,他托許王爺找了數年,都了無音訊,孫拓幾乎已經絕望了,可是誰知,就在今日,竟然有兩個不識貨的傻子,將這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送到了自己手中,這簡直和做夢一樣。
回到房內的孫拓,第一時間將玉簡內的法決用元神讀了一遍,然後迫不及待的修煉起來,這玉簡中的天石掌,一看就知道非常強大,等學會後,定要去找回場子。
於是,等蘇卿到他房外的時候,他正在運功調息,學習那天石掌的靈力運轉方法。
輕輕一笑,蘇卿把準備好的面具戴上,敲了敲門。
「咚咚……」
「什麼人!」
孫拓一驚,竟然有人在房外,而他毫無察覺!
「我沒惡意,道友可否開門說話。」蘇卿故意把聲音壓成另一種聲音,然後向門內說道,蘇卿沒打算潛進去把這『孫上仙』綁起來盤問,如果可以簡單些得到想要的消息,當然最好,如果這孫上仙不識相的話,蘇卿也只能讓他受點苦頭。
聽到『道友』兩個字,孫拓渾身一顫,知道門外可能是一個修為在自己之上的修者,可是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有修者會來找他,難道……難道是因為這中級功法?不,那也不可能自己剛得到這功法,原主人就找上門了吧。
懷著一頭霧水,孫拓謹慎的打開了門,眼前頓時出現了一個帶著面具的男子。
孫拓有點慌亂的問:「這位道友,不知找在下何事?」
蘇卿從袍子中伸手指了指房內的桌椅道:「道友別急,坐下再談。」
孫拓回頭看了看,讓了一個身位給蘇卿道:「道友請吧。」
蘇卿點點頭,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房裡,四下環顧了一圈,這房間可遠比自己住的客房豪華多了,地上鋪著絨絨的獸皮地毯,整個房內的家具都是用上等的紫檀木所做,不愧是王府的上賓。
見蘇卿坐下,孫拓走到床下拿出了一個他珍藏的靈茶,他沒有錢買乾坤袋,所以這靈茶只是用玉器裝著放在床下,他一直捨不得喝,雖然知道沒有乾坤袋這靈茶的靈氣會慢慢消散,但那也遠勝凡人喝的普通茶。
蘇卿沒急著開口,等孫拓把靈茶泡好,放到自己面前後,才說道:「道友請坐。」
孫拓有點緊張的坐在了對面,然後問道:「不知道友找在下有何事?」
蘇卿將面具拉開一些,喝了一口孫拓泡的茶後道:「道友別急,我這次尋道友,只為了問一個物件的下落。」
物件?孫拓身子一僵,心想該不會真是那玉簡的原主人來尋了吧,不過真是這樣的話,自己還他也可以,畢竟自己已經用元神將玉簡內容記住了。
「不知道,道友是尋找何物,如果在下知道,一定告知。」
看孫拓還算比較容易說話,蘇卿從乾坤袋裡拿出了一包,約莫有一百玄石的袋子,遞到了孫拓的面前,然後說:「道友爽快,只要道友能告訴我那東西在哪,這一百玄石就是道友你的了。」
「什麼!」孫拓一驚,一百玄石!天啊,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玄石,要知道一本中級功法也值不了這麼多錢啊。
雙手有些顫抖,孫拓結結巴巴的說:「道……道友要找什麼,我必定知無不言。」
「那就好,我要尋一張地圖。」蘇卿又喝了一口茶,很滿意孫拓現在的模樣。
「地圖?」孫拓疑惑道:「怎樣的地圖。」
「白色皮質,水火不侵。」蘇卿直接把那地圖最大的兩個特徵說了出來,然後盯著孫拓,看他的表情。
果然,當聽到這兩個特徵後,孫拓神色一變,蘇卿心裡鬆了口氣,太好了,看來這傢伙知道。
「道友,你要那個地圖做什麼?」孫拓有些為難的說:「那地圖已經不在王府內了。」
果然,蘇卿早就知道地圖已經不在了,所以淡然的說:「我知道,所以我才來問你,這地圖去了何處,你可知道?」
「確實知道。」孫拓嘆了口氣,對蘇卿說:「但是,我即使告訴道友,道友你也得不到的。」
「為什麼?」蘇卿這才一皺眉,然後問:「你並不知道我的修為,又怎知我得不到?」
孫拓上下打量了蘇卿幾下,然後搖著頭說:「雖然不知道道友修為,但我知道得了那地圖的人有多麼恐怖,所以我才說道友是不可能拿到的。」
蘇卿樂了,對孫拓口中所說的人有了一絲興趣,於是將手中茶杯放下,對孫拓說:「你且說來,能不能得到是我的事,只要你告訴我,這一百玄石就是你的了。」
「沒什麼不能告訴道友的。」孫拓一隻手已經伸到桌上,握住了裝玄石的口袋,然後笑著說:「其實那地圖,在大半年前,被許王爺進獻給當今國師了。」
「國師?」蘇卿感覺好像聽誰說過。
孫拓將玄石收進懷裡,然後笑眯眯的說:「道友也許不知,當今國師可是一位破靈期的散修,實力強橫,遠非普通散修可以比擬,所以我才說道友你得不到了。」
「破靈期!」蘇卿一驚,這才想起老頭子當初好像和自己說過,凡人國度有一些實力很強的散修,成為了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