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寅時,東方的太白星,依然還掛在天邊。
荊湖洗劍山莊內的練武場,早已是一片燈火通明。
眾多剛入門的弟子,在那揮汗如雨地苦練,
刀槍劍戟,拳打腳踢,各種武器,各種功法,讓這個開闊的場地,顯得無比的熱鬧。
相貌普通卻有著一股獨特魅力的於飛,身著一襲青衫,倚在窗前,正抿著嘴,懶散的往外望,而他的思緒早已漸漸飄散。
一個麻省的生物學博士,一位前途無限的海歸,在一次意外的車禍後,來到這個崇尚武學的世界,重新投胎做人。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他又整整活了十六年,確切的說,還差九十六天,他就十七歲了。
前幾天,他用自己前世的生物學知識,與這個世界的知識相融合,製成了一種特製營養液,能使各種花草生長的速度增長近兩成,這得到許總管的高度讚賞,上報七小姐後,取名曰:百靈液,許總管承諾,近日給他晉升品級。
所以,他現在心情是愉悅的……
「於師兄,你怎麼又在這裡偷懶?」
身後,一個婀娜多姿的妙齡少女,正朝他嬌嗔道。
思緒被突然打斷,於飛並沒有懊惱,微笑著轉頭,看著眼前這位美貌的少女,正想開口。
這時,少女身後,傳來一個突兀的聲音:「吳師妹,別理這個破花匠,我們先去練功。」
話音剛落,少女的後面,冒出一個相貌英俊的青年。
只見他目若朗星,風流倜儻,眉目間還帶著幾分對於飛的不屑。
「我招你惹你了,誰讓你在這狗吠?」
於飛劍眉一挑,一臉挑釁的看著這位英俊的青年。
「姓於的,除了養個破花,你還會什麼?練了這麼久的武功,現在有點長進沒?」
高半個頭的英俊青年,一臉揶揄的俯視著於飛。
「趙宇寒,你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我有沒有長進,與你何干?我就是沒有寸進,你還想來咬我不成?」
於飛抬起頭,直視趙宇寒的雙眼,嘴角上翹,微微笑道。
「姓於的,再怎麼爭辯,也改變不了你是個廢物的事實,入門一年多了,你還是一個不入流的雜役,沒有凝聚半點內力,估計你這輩子就止步於雜役這個職位了」
趙宇寒往前逼近一步,一臉鄙夷的盯著於飛。
於飛無懼的站在那:「還真想過來咬我,信不信我現在大喊一聲非禮?」
山莊內嚴禁內鬥,所有莊內人員,無論是誰,私自鬥毆的後果,就是降級或逐出山莊。
趙宇寒和於飛同時入門,一年多時間,趙宇寒已經是三級武者,被認為是山莊的習武天才,而於飛,現在還是不入流的雜役,一比較,高下立分。
只是,山莊嚴厲的規則,讓趙宇寒不敢動於飛分毫。
「好了,你們能少說兩句麼?每次一碰面,都是這個樣子。」少女在那跺腳嬌嗔道。
「吳師妹,讓你見笑了,這種蠢貨,他要是不來惹我,我才懶得搭理他。」於飛朝少女拱手致意道。
吳佳,與他們同時進門的師兄妹,她杏面桃腮,柳葉彎眉,膚如凝脂,溫柔可人。
如此佳人,自然能讓眾多男人側目。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於飛和趙宇寒,就是其中的兩位。
「廢物就是廢物,誰稀得理你!」趙宇寒高昂著頭。
「你們還吵,再吵我就不理你們了!」吳佳再次跺腳嗔道。
於飛對著吳佳微笑道:「吳師妹,好久不見,近來還好麼?」
「還不錯呀,就是天天練功,趙師兄經常陪我切磋,我感覺進步很大……」吳佳嘴角微翹,神采飛揚。
吳佳的話,讓於飛心裡一沉,這可不是件好事。
趙宇寒是天才,吳佳有美貌,男才女貌,日久生情的概率太大了,這樣不成,得找機會拆散了事。
「吳師妹,和這種廢物多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時間,我這幾天剛學了縹緲劍法,我們先去切磋一下。」
吳佳杏眼一瞪:「趙師兄,你還說……」
看到吳佳發怒,趙宇寒連忙賠笑道:「好好,我不說了,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於飛笑著擺了擺手:「吳師妹,你放心,我大人有大量,不會和某些自以為是的笨蛋計較的。」
「於師兄,你……」吳佳纖纖玉手往於飛身上一指。
於飛趕緊告饒道:「成,成,我不說了,有空來百花谷找我玩,那裡風景宜人,你肯定會喜歡的。」
百花谷,是七小姐的地盤,專門種植一些花花草草,由於飛和張世傑兩個人在裡面打理,平日並沒多少事,所以於飛才有機會出來逛盪。
在百花谷中,有機會接觸到七小姐,只要入了七小姐的法眼,就很可能一飛沖天,在山莊弟子的眼裡,這也算是個好差事。
「好呀,百花谷我早就想去了,只是一直沒時間……」吳佳嫣然一笑。
於飛眼前一亮,她這一笑,猶如清水出芙蓉,勝過千嬌百媚。
「種花種草的地方,有什麼好玩的,有時間還不如多練幾招劍法,武功上不去,把花種得再漂亮又有什麼用?哼!」趙宇寒不屑的瞪了於飛一眼。
於飛斜瞄他一眼,不陰不陽的說道:「關於這花草有沒有用的問題,改天你可以找七小姐討教一下,也許,七小姐還不如你聰明!」
趙宇寒立即漲紅了臉,他大聲叱喝道:「姓於的,你少在這挑撥是非!」
「你們別吵了,於師兄,我先走了,有空我會過去找你玩的」
吳佳趕緊拉著趙宇寒就要走,這兩人,一碰面就吵,再不走,怕是不知道要吵成什麼樣。
「吳師妹,眼睛放亮一點,有些人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別讓人給騙了都還不知道……」於飛懶洋洋的在背後說道。
趙宇寒甩開吳佳的手,回身往於飛的面前一站,怒目圓睜,右手直指於飛鼻樑:「姓於的,你今天給我說清楚,我什麼時候騙吳師妹了?」
「有理不在聲高,你說得再大聲又有什麼用?看在同門師兄弟的份上,勸你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於飛無視趙宇寒的存在,依舊懶散的說道。
趙宇寒的眼中出現了一股狠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