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蕭飛逸神情凝重地把大家聚在了一起。
大家心中清楚,大哥一定是有什麼行動了,於是都很嚴肅,靜待他發言。
自家兄弟也不需要那麼多客氣,蕭飛逸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想為藍伯伯報仇!」
眾位兄弟都點頭表示同意,繼續聆聽他的意見,沒有額外插嘴。
蕭飛逸又道:「這只是其一。其二,我想借假碧玉蟾蜍這場東風,再燃起一場滅曹大火!」
蕭飛逸說到這裡就忽然打住不說了,只是環顧著大家。
冷凡正聽得來勁,可蕭飛逸忽然間打住了,把他的胃口吊得高高的。
見大家都沒言語,他可沉不住氣了,問道:「大哥,怎麼報仇?怎麼放火?我們可是剛逃出火圈,放火沒問題,只要不燒到自己,還是由我來放吧!你快說啊!」
蕭飛逸呵呵一笑道:「這把火應該好放,聽我慢慢說。這幾天我始終在琢磨,既然蛇王現身了,為何沒見屍魔、邪神及鬼面人那幾個魔頭?
「據田秋風所述,我們已經可以肯定真碧玉蟾蜍是被那幾個魔頭所奪。按常理,最感好奇和不可思議的人應該是那幾個魔頭才對!
「可奇怪的是,自始至終,我們根本就沒有見過他們的影兒,卻只見蛇王一人,這有悖常理!所以,我猜測,他們就隱藏在我們身邊不遠的暗處才對。」
歐陽飛雨點了點頭,接口道:「不錯!據田秋風講,蛇王始終追隨著這幾個魔頭。蛇王既然已經開始對碧玉蟾蜍採取了行動,按理那幾個魔頭也不會袖手旁觀才是。可如今,我們居然沒和他們照過面,不會是他們另有他事和蛇王分開了吧?」
蕭飛逸道:「我也這麼想過。但對那幾個魔頭而言,還有比搶碧玉蟾蜍更大的事兒嗎?既然真的碧玉蟾蜍已經在他們那裡,沒有人會比他們更了解那寶貝的神奇之處的。所以他們若得知又有一隻碧玉蟾蜍現身還不立刻趕來,那就大大的奇怪了。」
荀五推了推頭上那頂洗得有些泛白的破氈帽,揚了揚眉頭道:「若那幾個魔頭真的始終潛藏在我們的四周,為何他們不自己動手,卻僅僅只派出一個蛇王來?」
蕭飛逸語氣很重地道:「這就是問題的關鍵!」
吳命刀若有所思片刻後,忽然恍然大悟似地道:「難道他們另有所圖?」
蕭飛逸的眼圈有些發紅,重重地點了點頭。
「三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這幾日的安靜讓我想明白很多事情,忽然意識到藍伯伯和清風道長完全是死在敵手早就設計好的陰謀中的。
「離別園和幽靈門的人算準會有各路人馬支援我們,所以他們早早就張開了一張大網等他們闖進來!
「我們之所以平安無事,完全是因為他們把我們當成鉤釣六大派高手上鉤的魚餌了!我真有些恨自己啊!」
眾位兄弟連忙出聲安慰蕭飛逸。
蕭飛逸雖然神情悲憤,但這次並沒有太多過度的反應,又接著道:「當我想明白上面的事時,我進一步大膽推測大聯盟的人也可能正以我們為餌來釣離別園的人!」
歐陽飛雨當先「咦」了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右手在空中胡亂地比劃著。
「大哥這一提醒使我也忽然覺得應該是這樣的。張玉虎的死我是親眼所見,這和蛇谷一案中被剝去臉皮的死者如出一轍,這就說明大聯盟的人正在暗中向離別園的人揮舞屠刀。
「若真像大哥所說,那幾個魔頭如果就在我們身旁的話,唯一能解釋他們遲遲未對我們動手的原因也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他們也想做那個捕捉鶴蚌的漁翁。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大聯盟的野心就絕不會比離別園的小了,他們恐怕也是志在天下的。」
幾兄弟都同意地點了點頭。
蕭飛逸頗為讚許歐陽飛雨才思敏捷,接著他的話說道:「的確如此!若我猜得不錯的話,大聯盟的那些無形的高手應該也出動了。
「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們只要略施小計,定可使離別園和大聯盟的爭鬥先爆發起來!這樣的話,我們就可隔岸觀火了!只要我們不現身,他們的爭鬥一天都不會停止!」
始終雲裡霧裡的白雪,聽說要隔岸觀火,立即拍手跳起來,大叫道:「只要他們不是向我們開戰,在這兒躲個十年八年我也願意。呵呵,能讓他們鬼打鬼最好不過了!快說,快說,快把你的那個陰謀小計說出來吧!」
蕭飛逸嘴裡的略施小計,在白雪的口裡居然變成了陰謀小計,讓蕭飛逸哭笑不得。
對白雪虎了虎臉後,蕭飛逸對吳命刀說道:「三弟,這次還得有勞你一趟,我想讓你從不同的方向捉幾隻鴿子來。千萬注意,絕對不能暴露行蹤,否則我們的計劃就泡湯了!」
吳命刀道:「沒問題!我換過夜行衣立即就去捉幾隻回來。」
說干就干,吳命刀片刻就收拾妥當,從院內一躍而出,悄無聲息地消失了蹤影。
剩下歐陽飛雨幾人還靜等大哥下面的安排呢,可蕭飛逸顯然已經沒有了下文,因為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根本就沒有其他動作的意思。
歐陽飛雨有些沉不住氣,低聲問道:「大哥,我們幾個幹啥?不會就讓三弟一個人捉幾隻鴿子吧?」
蕭飛逸抬起頭,神秘地一笑道:「本就是這樣啊!我們就等三弟回來好了!」
歐陽飛雨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心中暗道:「這放火和鴿子能有什麼關係呀?」
心中雖狐疑,可見大哥並不著急,乾脆也靜下來,暫時把疑問放在心裡。
冷凡和荀五見歐陽飛雨也沒了動靜,也只好耐下心來靜等吳命刀的歸來。
白雪知道蕭飛逸此時不說就算問也問不出來,索性自言自語道:「借假碧玉蟾蜍這場東風要放火,而為了放火要去抓鴿子,也就是說得讓鴿子去放火!怎麼放呢?
「哦,對了,把鴿子點燃後讓它們到處亂飛,飛到哪裡,哪裡就著火了!不錯,不錯!
「但是點燃了的鴿子能飛嗎?那不成烤乳鴿了嗎?烤熟的鴿子一定飛不了,所以呀,一定不能直接把鴿子點著,而只需把點燃的東西系在鴿子身上,這樣就行了。
「對,一定是這樣!一大群火鳥在天空飛翔,好壯觀,好美麗呀!
「可讓它們去燒哪兒好呢?聽說鴿子能識路回家,難道讓它們把火種帶回窩來個烤群鴿?
「哼!大哥真會想辦法啊!」
大家聽著聽著,實在忍不住又都哈哈大笑起來。冷凡笑得直流眼淚,就連平素特別注重儀態的水妙蘭也笑了個前仰後合。
蕭飛逸也哈哈大笑,用手一扭白雪漂亮的鼻尖,道:「你個鬼丫頭,你把大哥的肚子都笑痛了!哈哈,其實你說得一點兒都沒錯,我是要讓鴿子帶上火種,可燒的不是鴿子窩,而是那些龜兒子的賊窩!」
白雪一本正經地道:「真要讓鴿子放火啊?我沒聽錯吧?」
蕭飛逸神秘地一笑道:「你當然沒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