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有消息傳來,司馬劍府與霹靂堂勢成水火,刀出鞘,弓上弦,一觸即發。
得知了這個消息,荀五幸災樂禍似地道:「大哥,那司馬長血雖然號稱『南一劍』,武功高絕,可是司馬劍府的整體實力卻遠不及霹靂堂。此次開戰,依我看,司馬劍府實乃是以卵擊石,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恐怕會被霹靂堂夷為平地,從此瓦解冰消。」
蕭飛逸道:「霹靂堂幾百年來與四川唐門齊名,向來傲視天下,其實力自是強大無比,當然不是司馬劍府所能匹敵的。況且,司馬長血投靠離別園一事不久就會傳遍武林,必失道寡助,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那樣,隨著霹靂堂幫手的增多,司馬劍府就會越來越被動。所以,一旦開戰,司馬劍府必敗無疑。」
冷凡忽道:「我們當然希望霹靂堂大獲全勝,可我卻有些擔心,害怕司馬長血又耍什麼陰謀詭計,畢竟司馬長血用霹靂堂的火器製造了多起血案,霹靂堂沒那麼容易脫得了干係。而且,司馬長血奸詐無比,又怎麼會在力量懸殊時與霹靂堂開戰?他也有可能已經萬事俱備,只待東風起,燃起滅曹火。霹靂堂恐怕沒那麼容易贏,勝負也許是五五之數。」
歐陽飛雨接口道:「雷堂主也不是易與之輩,必會做好一切準備的。我們拭目以待,定會有好消息傳來。」
兄弟幾人多時未聚,此時相逢,最想去的地方當然就是酒樓。
一個人,無論他是悲,是喜,是怒,是愁,都可以用酒來發泄自己的心情。酒逢知己可以千杯少,酒入愁腸可以愁更愁。兄弟相逢可以舉杯邀月,也可以醉酒當歌。這時,每個人都可以原諒你酒後失態,每個人也都願意傾聽你酒後的真言。
酒,就似一條無形的紐帶,密切聯繫著人與人的情感;酒,又似一條奔流的小河,穿流在人與人的心田間。
有了烈酒,又有了火一樣的熱情,神仙都不能阻止眾人大醉了。
幾人為昔日的痛苦而醉,為今朝的相逢而醉,又為明天的希望而醉。
水妙蘭與白雪也被幾人的情緒感染,不覺間也喝得如落雲端,飄飄似仙。
白雪忽然站起,醉眼朦朧地道:「蕭大哥,你們個個都是武林高手,就我一人像累贅似的,還得需要你們保護,我不甘心。所以,我要你們每人都教我一招功夫防身。我若學會你們的絕學,我敢肯定也會變成一個武林高手。」
看著白雪那可愛的醉態,蕭飛逸大聲說道:「你自己想學武自是最好不過了。想起你以前被欺負的樣子,我倒真想教你一些防身的功夫。哦,對了,石伯伯說,你體內尚存藍伯伯幾人的內家真氣,正好可助你一臂之力。來,大哥現在就教你如何運氣行功。」說完,就把運氣行功的要訣告訴了白雪。
蕭飛逸只說了一遍,白雪就說已經記下。
大家趁著酒勁,興致都極高。吳命刀一推椅子站了起來,說道:「酒樓內太過狹窄,我們不如到外面空曠之地如何?」
歐陽飛雨一推桌子應道:「好!」
幾人說走就走,功夫不大便來到了野外。
吳命刀率先教了白雪一招刀法。他反覆地示範,反覆地解說,直到白雪點頭為止。
冷凡也腳步踉蹌地走了過來,伸手拿出摺扇說道:「白雪妹妹,上天既然不斷在你身上創造奇蹟,我想這次也會有奇蹟出現的。沒準兒,從今天起,你就踏入高手行列了。我念你功力太弱,不宜與敵硬拼,就教你幾招點穴扇法吧。」說完摺扇急揮,連連演示。
冷凡在大醉之中,絲毫沒理會以白雪的資質能否學會這些神奇的招法,只知道盡情地向白雪示範。
接下來就是大醉後的歐陽飛雨傳授給白雪「奪命十三劍」一招。
蕭飛逸更加不肯示弱,把「飛天九劍」中的一招也傳授給了白雪。
幾人醉得忘情,醉得離譜,全然未曾去想他們今日所授武功又怎是一朝一夕之功可煉成的呢?
幾人全然不顧這些,只知道此時任性揮灑,非常愜意。
水妙蘭見四人傳授完畢,便對白雪道:「妹妹,我教你避敵的輕功身法吧!」說完,在地上重重地踩了七個腳印,又道:「此乃七星步法,練熟它,可以避免強敵近身。」她仔細地講,白雪認真地聽,片刻後便點頭說會了。
水妙蘭醉得有些目眩,嬌笑道:「妹妹,該不會是上天又讓你創造奇蹟了吧?這套步法,姐姐我可是練了三年才有小成的。」
白雪也笑得花枝亂顫,說道:「我不說會又能說什麼呢?我總不能先練三年再告訴你答案吧!嘻嘻」
水妙蘭笑出了眼淚,道:「原來你在說謊,騙姐姐開心!不過,我就是喜歡你這個樣子」
最後輪到荀五傳授武功了。荀五此時也是醉眼迷離,舌頭髮硬,搖了搖腦袋,似乎使自己能清醒些,之後道:「看你們,把該教的都教了,叫我教些什麼呢?這樣吧,我給她一個防身的寶衣,外加一個救命的針筒吧!」
荀五說完,從背囊中取出了一件金絲軟甲和一個白色晶瑩的針筒。他把兩件寶物遞給白雪後又說道:「這金絲軟甲,普通刀劍難以斬入,可以用來防身。而這個針筒,是我請妙手班家的人製作的。針筒是魚骨所制,利針是魚刺所制,可單發,也可連發,能射擊七丈以內的物體,威力極大,可在必要時拿來救命。」
白雪擺了擺手,向荀五說道:「荀大哥,你經常出生入死,還是把這兩件寶物自己留著吧!」
荀五努力地使自己的雙眼睜開,說道:「救命,哥靠的是自己的實力。除了實力外,我身上可以用來救急的寶物,可絕不止這兩樣。放心,哥防身的東西多得很呢!還記得那蟒皮嗎?此物經藥物處理後,比那鱷魚皮還要堅韌,足可以刀槍不入。另外,嘿嘿,攻擊的利器,哥更多!比你那針筒威力大的可不止一件,哥沒給你,那是怕你突然殺了人害怕,哈哈」
荀五說完,一頭栽倒睡去了。
見荀五睡著了,蕭飛逸道:「以天為被,以地為褥,妙極,妙極!」說完也撲倒入睡了。
冷凡也道:「幕天席地,醉看星河,快哉,快哉!」說完也跟著倒下了。
就這樣,幾個人都睡在了大地母親的懷抱中。
等到幾個人都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每個人都拍了拍腦袋,渾然忘卻了何以竟會睡在曠野中,甚至把教白雪武功一事也忘之腦後了。
水妙蘭與白雪是最後醒來的。
水妙蘭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開口說道:「我昨天夜裡成了神仙,騰雲駕霧,四處遊走,好玩極了。對了,你們幾人一定是我用仙術搬到這兒來的。」
吳命刀大笑道:「蘭姐,你哪裡是在騰雲駕霧,你昨日分明是喝醉了酒。若喝醉酒能變成神仙,我倒真希望能長醉不醒呢!」
白雪忽然說道:「難道你們都忘了昨天教我武功一事嗎?」
歐陽飛雨拍了拍頭道:「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兒,不過有些記不清了。」
白雪把軟甲與針筒拿了出來,對荀五道:「荀大哥,你總不會忘了昨日給我防身寶貝之事吧?」
荀五聳了聳肩道:「我只記得此事兒,別的事兒可全忘了。」
白雪哈哈笑道:「看來下次還得讓你們大醉時教我,真有好處啊!」
冷凡道:「大哥,我們現在去哪兒?」
蕭飛逸道:「你們現在最想去的地方難道不是霹靂堂嗎?除了霹靂堂,還會有使你們更動心的地方嗎?」
冷凡道:「知我者,大哥也!的確,現在除了霹靂堂,還真沒有任何地方值得我們兄弟去了!」
眾人決定後,立即起身。
這次白雪與水妙蘭仍是坐車而行,蕭飛逸幾人則仍是策馬隨行。
幾人尚在河南境內時,就已聽到聚英幫弟子傳來消息說,司馬劍府初戰失利,幾十名先鋒全軍覆沒,霹靂堂則未傷一兵一卒。
幾人相視而笑,心中大快。霹靂堂能勝固然已在眾人意料之中,但沒想到勝利來得如此容易。
剛出河南,又有消息傳來,司馬長血夜探霹靂堂被雷震天炸傷。
折了兵又傷了將,司馬劍府還怎麼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