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合一章了,5000+)
看到清都子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雷霄上人的臉sè這才緩和了幾分,隨後緩緩坐了回去,對著眾人道:「至於我們……如今只能據險防守,只盼上尊能夠趕在那小子來尋仇之前歸來。/www.yibigЕ.com」
「師兄,你忘了咱們的神霄雷都大陣?即便那小子果真有了鍊氣境的修為,也不用怕他。」
雷霄上人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師弟所言不錯,可能是為兄太過小心了。」
「雷霄師兄,聽說你們雷帝山同那小子結怨是因為方家之事,此時何不拿方鷹那些人做做文章?」就在這時,面sè黝黑的道人忽然出言說道。
「齊岳師弟,你什麼意思?」雷陽上人頓時大怒。若照道人所言,交出方家之人,那豈不是代表著也要交出方清雲,至於武都子,恐怕也脫不了干係。這二人都是他的得意弟子,自然心中牴觸的很。
齊岳上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一臉憂慮的鳳鳶、鳳熙二人,不疾不徐的說道:「雷陽,我知你心中想法,但你可曾想過,是你雷帝山得罪了那小子,又不是我們?若是在沒有完全準備的前提下,被那小子得知了我們的計劃,豈非……」
「夠了!」雷霄上人忽然拍案而起:「齊岳師弟,我知你的顧慮是什麼,可別忘了,我們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真以為交出方家等人就能夠平息那小子的怒火?」
齊岳上人被雷霄上人的一番搶白說的臉sè一變,卻是扭頭看了眼下首仍舊失魂落魄的丹碧子一眼,又對鳳鳶仙子說道:「鳳鳶師姐,你就不說句話?」
鳳鳶仙子眼皮抬也不抬,以一種淡然的語氣說道:「你的話很對,可雷霄的擔心也不無道理。第一,誰也不確定交出方氏之人後那小子會否善罷甘休。第二,如今萬里之遙只差一步了,難道你甘心因為那小子就放棄我們之前的努力?第三,有上尊在,何必怕他?況且雷陽也說了,這外面有神霄雷都陣,料那小子也難以攻破,就更別說發覺我等的存在了。」
說到了這裡,老嫗頓了下,以眼角的餘光看了齊岳上人一眼,淡然的笑了笑,冷冷說道:「第四,齊岳師弟,你知道上尊的為人,倘或知道我們這些人中有誰在拖後腿,那麼下場如何,想必你也猜得到吧。更何況還有北海那幾位道兄相助,合我們眾人之力,也不見得就真的會輸給他。」
見到鳳鳶仙子擺明了立場,齊岳上人低頭沉吟片刻,卻才點點頭。「好吧,便先依你所言,不過,我要先通知潛岳師兄一聲。你們知道的,恆岳師弟那邊有點不好辦。」
雷霄上人點點頭,忽然咧嘴一笑:「齊岳師弟想通就好,如今不僅有我們三宗,以及大小世家、宗門,如今上尊又拉攏了另外兩方勢力。這樣一來,我們的計劃定會萬無一失。」
「如此甚好!」齊岳上人的臉sè終於恢復如常,隨後坐回了席位上。
之後眾人又對如何抵擋郎飛之事做了一番布置,繼而先後離去。到得最後殿內只剩下丹碧子在那一臉迷茫的看著遠方發呆。
木雲子在時,他可謂是威風八面,志得意滿。可不想僅僅過了兩年時間,他的地位竟然一落千丈,成了標準的喪家之犬。而以前那個被他百般奚落的小子,如今卻成了丹脈首座,丹門第一人。這……這委實讓他難以接受。
「……」
諸事不表,單說到了兩ri後。一座氣勢恢宏的山峰上空不知何時多出一男一女兩個人來。男子一襲白袍,遙望雷帝山門方向凌空而立。女子一襲月白sè流蘇絲裙,頭插翠sè珠釵,素手挽著一柄青萍劍。在二人身邊又有一鳥一虎。鳥兒纖小,卻威勢十足。虎兒jing猛,卻xing情溫和。
這二人一鳥一虎,自然便是那來到和風大陸的郎飛、青霞、小羽兒以及小白兒。
至於眼前的高山,自然便是那鼎鼎有名的雷帝山。之前郎飛並未到過和風大陸,只是從其他修士口中聽到些有關雷帝山的傳聞,都說論及山門的氣派程度,它是十宗裡面首屈一指的,眼下看來,倒也並非什麼浮誇之言。
自遠處看去,整座山高約三千丈,最下方的千丈矗立在一片低矮的群山之間。而中間的千丈則隱於雲嵐之中,透過稀薄的雲氣細辯之下,竟發現山體平緩如弧,好似一面兩邊收緊,中間凸出的腰鼓。
至於最上面的千丈,最是壯觀。乃是雷道真人耗費無數年月jing雕細琢而成,其造型乃是一個肋下生有雙翅的巨人。若能御空九天,透過稀薄的雲霧便能觀得這巨人的詳細面貌。
尤為惹眼的便是巨人額頭上的赤紅sè雷霆印記,其次是其雙手托著的一枚紫金sè楔子,若是仔細分辨,就能發現楔子身上鐫刻著無數雷霆狀的細小紋理,一直延伸到楔子的尖部。
對於此物,郎飛同樣聞名久矣。此便是雷帝山的鎮山寶貝,名喚「玉樞五雷楔」,乃是一件下品靈器。
就在二人觀察雷帝造型之時,雷帝山的弟子已然發現了這一異常最新章節。首先是山門處的幾位長老如臨大敵般望著不見動靜的郎飛二人。過了一會兒,雷霄、雷陽、雷遵三人也自一間大殿內走出。
三人的臉sè都是yin沉之極,只因這白衣小子說來就來,只不過短短兩ri,便欺上門來。而他們口中的上尊此時卻還遲遲未到。
雷帝山三位老祖在打量郎飛之時,空中的二人同樣也發現了雷帝雕塑腳下一間正殿中走出的三人。郎飛之前並未見過雷陽上人,因此自然不知哪個是他,隨即冷聲問道:「雷陽老兒何在?」
他這一聲喊話用上了些許力道,頓時整個雷帝山所有門人都聽得清晰無比。見他如此不留情面,三人中的雷陽老道頓時拉下臉來,冷哼一聲,道:「小輩兒,簡直狂妄之極。老夫在此,你待怎地?」雷陽上人雖然說的頗有聲勢,可他的人卻紋絲未動。
郎飛看了sè厲內荏的他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看來三人已經對他的修為有所了解了,若不然,也不會躲在護山大陣之中做縮頭烏龜。
對於雷帝山的神霄雷都大陣,郎飛也早有耳聞,據載能夠招引都天神雷傷敵,乃是攻守一體的玄妙陣法。
此時看來,這三人是算準了他奈何大陣不得。事實上,對於這神霄雷都大陣,郎飛早已注意了一段時間。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痕跡,可實際上,雷帝山外圍卻是籠罩在一層繭狀的透明結界之中。或許尋常人仙摸不清大陣的虛實,可以郎飛如今堪比合體境水準的神識,又如何不知此陣深淺。
整個繭形結界之所以能夠無影無形,只因表面覆蓋著一層都天神雷。這種產自九天之上的陽雷有一種特xing,若是同yinxing木屬靈氣包裹,雙方則會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而原本赤紅sè的都天神雷則會隱去行跡,化為一種不穩定的陽xing木屬靈氣。
可是一旦外界生變,有不屬於這兩種力量的事物入侵,則會瞬間打破yin陽雙方的平衡,繼而引動都天神雷。
一般來說,雷帝山這等程度的護山大陣全力之下也能困住尋常鍊氣修士不短的時間,可對於郎飛而言,自然就大打折扣了。
眼見三人龜縮不出,郎飛不覺眉頭一皺,正要強行破掉他這神霄雷都大陣時,忽聽旁邊小羽兒扯著嗓子叫了起來。「枯松老兒,快快滾出來,小爺知道你這老不死的就藏在此地,當初有膽打傷小爺,怎麼今ri做起這縮頭烏龜來?不怕告訴你,你那娘舅一家,小爺昨ri一把火燒了個乾淨,怎麼?你不想為他們報仇嗎?」
傻鳥的一番話說得刻薄之極,直叫下面雷霄、雷陽、雷遵三人聽得目瞪口呆。而一些雷帝山門人同樣也是義憤填膺。
郎飛修為如何,除卻當時參與密議的幾人外,只有寥寥幾個核心長老知曉。故而,對於這半空中叫囂的七彩鳥兒,雖然能從外貌上猜到它的不凡,但是絕大多數弟子仍是不認為它能夠同雷帝山三位老祖匹敵。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武都子、方清雲、以及方家兩位長老在內。雷陽、雷宵、雷遵三人因種種打算隱瞞了他們,而金鐘山遭滅門一事方清雲等人雖已得知,可考慮到小芸同郎飛的關係,便將之歸結在雲霞宗身上了。此時更見郎飛帶了位絕sè佳人前來,從其渾身散發的氣息看,的確是化氣人仙無疑,便更加坐實了幾人心中的猜測。
看著雷帝山門人越聚越多,郎飛忽然不急於去破陣了,反是玩味的看著雷帝山為首的三人,譏笑道:「雷霄、雷陽、雷遵。嘖嘖,堂堂三位老祖,連出來的膽子都沒有麼,難不成要做那等龜/頭龜腦的王八不成?」
「你……小兔崽子……」雷陽上人恨得牙癢,不過他多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上面一個二小他都應付不了,更別說那深不可測的郎飛了。
雷霄上人看了有著一撮紅褐sè小鬍子的雷遵上人一眼,暗中使了個眼sè。
雷遵上人隨即微不可查的點點頭,轉而對著方鷹、方野二人道:「二位,你們與那小子可是有著深仇大恨,他此行只怕是為了尋仇而來。若是放任他在上面叫囂,則我雷帝山顏面難存。可若是由我們動手,則又怕雲霞宗藉機生事。不如由我拖住那青霞仙子,你二人趁機撲殺掉那小子如何?」
方鷹、方野聽完,雙雙臉sè一變。二人雖然摸不透郎飛的虛實,但是看到雷霄等人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只怕這小子已經今非昔比,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可既然雷遵上人說了,他兩個又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遂只好答應了下來。
眼看二人面露怨sè,雷遵嘴角抽動幾下,卻緩緩吐出一番話來。「二位,不必擔心,你們只要試出他的深淺便可,如果察覺不敵,可隨時撤回大陣之中。」
二人聞說,臉sè這才緩和了幾分。豈不知雷霄、雷陽、雷遵三人早已做過計議。武都子、方清雲二人他們捨不得交出,可方鷹、方野卻是外人,最適合做炮灰使用。
他們倒也不求二人能夠斬殺郎飛,只希望能夠探得他的深淺,也好決定是戰是守,還是另謀他法。至於二人的生死,自然不在他們的考慮之內。
「好,那我二人便去與他一較長短。」方鷹yin著臉說了一句,隨後會同方野御空而起,直接出了護山大陣。而雷遵上人亦對著雷霄、雷陽二人點點頭,跟在二人身後,閃身出了大陣。
三人出得大陣,方鷹、方野二人隨即迎向郎飛。而雷遵上人則遊走在護山法陣邊緣,他的舉動與其說是防備青霞仙子,倒不如說是隨時做好開溜的準備。
郎飛好整以暇的看著方鷹、方野與雷遵三人勾心鬥角。等到方鷹、方野二人來到面前,卻才淡淡的看了心懷鬼胎的雷遵上人一眼,繼而開口說道:「嘿,真可謂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方鷹老匹夫,咱們的積年舊怨,今ri也該好好的清一清了。」
「小子,我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你就是這麼同我們說話的?」方鷹的臉登時拉了下來,說起來他還是方清寒的大伯,論輩分,郎飛還真是小輩。
「長輩?要你這種長輩何用?自從你們逃離方家,投靠雷帝山,並半路截殺我時,你們就已經不配做什麼長輩。之後還曾聯合金鐘山堵截我,哼,我們之間除了仇外,再無其他。方鷹老匹夫,我勸你還是收起那些歪心思,今ri,你們倆必死無疑!」
方鷹被郎飛說中心事,登時臉sè一變。而方野更是怒氣沖沖的說道:「小雜種,空口白牙說什麼大話,要殺我?哼,我先殺了你。」
話雖如是說,可方野還是在向方鷹打個眼sè後,二人一同聯手攻去。
而另一邊,雷遵上人卻並未同青霞仙子動手,只是yin著臉扯皮道:「青霞仙子,這可是你雲霞宗的意思?」
青霞仙子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語氣平靜的說道:「他的決定,同樣代表著我們雲霞宗的立場。」
「什麼?」雷遵上人的眉頭深深皺起。他還真沒想到青霞仙子會絲毫不加掩飾的承認,再怎麼說雲霞宗也是外界之人,這可等於向長青十宗挑釁啊。即便郎飛同小芸的關係很是親密,按理說雲霞仙子做為一宗之主,也絕不可能如此輕率的就將自己同那白衣小子綁在一輛戰車上啊。
他只知道郎飛滅殺了三位魔宗宗主,又哪裡知道這小子在雲霞宗眾女修心中早已是最為信賴之人,莫說他雷帝山,就算是如天劍宗這般大型宗門,郎飛若要動手,雲霞宗之人只怕眉頭都不會皺上一皺。
「怎麼?你不動手嗎?」青霞仙子淡淡的看著他,手中的青萍劍有意無意的動了動。
雷遵上人一時沒了主意,動手吧,他還真不見得是青霞仙子的對手,且還怕被她絆住腳,以致身陷險境。若不動手吧,下面這麼多門人弟子看著,他又有些下不來台。
就在雷遵上人猶豫著要不要先攻幾招試試之時,方鷹、方野二人已同郎飛交上了手。
方鷹施展的是一種塑形法術,乃是以真元力凝結成一隻只蒼鷹攻向郎飛。而方野手中則拿著把短刀,從外形上極酷似斬馬刀,招式大開大合,每一擊都能引動無數風刃。這二人一個遠攻,一個近攻,倒也配合的頗為默契。
只不過他們的對手乃是郎飛,又怎會北他們區區兩個煉jing修士所困。也不見他有何多餘的動作,僅僅是輕舉右臂,手心頓時多了一柄閃耀著七彩虹光的飛劍。就那那麼輕輕一划,劍氣過處,十數條青灰sè的蒼鷹霎時煙消雲散。與此同時,又見他屈臂向下一遞,一道漆黑sè劍氣橫空斬過。
手持短刀的方野忽覺一股令人惡寒的氣息划過,接著手臂一涼,低頭看時,右腕已是齊肘斷掉,而那猶自緊緊握著短刀的半截手臂卻是在半空灑下一道觸目驚心的鮮血,繼而向著下方墜落。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聽著方野悽厲的嘶吼,方鷹整個人驚呆了,他怎麼也想不到郎飛有了這般修為。雖也知道他早已是今非昔比,卻從未想過憑他與方野二人聯手竟連他的一招也接不下。
就在此時,郎飛動了。原本方鷹與他之間相隔足有數十丈距離,可方鷹卻只覺眼前一花,憑空閃出一隻鋼釺似的手,竟是一下掐住了他的脖子。
「死吧……」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響起。方鷹只覺頸項一麻,繼而傳來一聲脆響。
「我……我……這是要死了麼?」頸椎折掉的方鷹一時不曾氣絕,聽著身畔呼嘯的風聲,向著地面墜去。中途他看到原本方野站立之處亦有一個人影栽下,不過與他不同的是,那人影胸口卻是插著一柄七彩閃爍的飛劍。「是……是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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