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瑜庭,夜閣主事,二境中期,在夜閣內負責情報工作,雖然他只是個主事,但他岳丈是夜閣副閣主,能接觸到的情報比較多,我們就從他下手吧。」
劉啟從幾個目標中選擇了一個,其他目標價值都不大。
「把他抓來?」
「不用,郎瑜庭有個外室,他夫人不知道這件事情,這個外室給郎瑜庭生了個兒子,我們只需要控制住她就可以,讓她給郎瑜庭傳訊引誘他上鉤,我們悄無聲息地拿下他。」媚女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情報這方面都是媚女去對接的,她對這個目標比較了解。
「這個外室有問題?」這麼重要的事,劉啟不信是被打探出來的,否則郎瑜庭的夫人早就該發現了,副閣主的女兒,什麼手段沒有。
「沒錯,這個外室是賀家的人,修煉者沒那麼容易留下孩子,郎瑜庭算是非常有價值的目標了,賀家為了加強她和郎瑜庭之間的關係,特意給她提供了一份輔助生育的靈藥,這個孩子是郎瑜庭唯一的子嗣。」
「萬一郎瑜庭收到消息不來怎麼辦,我們就一直等?」田峰還是覺得直接抓來更靠譜,畢竟修煉者中不在乎親情的人多的是。
「郎瑜庭肯定會來,他非常喜歡這個孩子,準確地說,他很愛這個外室,如果只是露水情緣不會這麼容易懷上孩子。到時候就算郎瑜庭不知道我們需要的情報,我們也可以用這對母子當人質,讓他幫我們去打探情報。」
田峰皺了皺眉,雖然他算不上古板,但是為人也算中正,這種拿人當人質的事情他還是非常不齒的。
媚女看向劉啟,田峰怎麼想她不在乎,劉啟才是真正的話事人。
劉啟臉上沒什麼表情,他自然也不喜歡這種辦事方式,但是不得不承認媚女的方法更有效,劉啟沉吟片刻後問道:「有個問題,郎瑜庭很愛這個外室,那這個外室對郎瑜庭感情如何,她對賀家的命令會服從到哪一步,這種暗子應該不會經常和賀家聯繫吧,她會配合我們嗎,還是你想用幻術控制她,應該沒那麼容易吧。」
媚女滿不在乎道:「先談談,不行就用她兒子威脅她,還不行再用幻術。」
劉啟打量了一下媚女,這個媚女是宗門培養出來的嗎,怎麼用的幻術不像是宗門傳承,做事也沒什麼底線,天璇峰到底怎麼培養弟子的。
劉啟看向南宮無恙:「南宮師弟怎麼看。」
「全憑各位師兄師姐做主。」南宮無恙倒是無所謂,四人之中媚女行事無所顧忌,南宮無恙對這種事也不在乎,劉啟和田峰算是同一種人。
劉啟嘆息了一聲:「此事就交給你去辦吧,但是要注意分寸。」
「好,我現在就去辦。」媚女是個行動派,她起身離開了房間。
三天後,端雲城,一個身穿圓領錦袍的中年男子緩緩向一處小院走去,他似乎已經在城中生活了很久,一路上遇到熟人還時不時打個招呼,此時的郎瑜庭看起來就像是一位外出回來的商人,完全不像是一位修煉者。
郎瑜庭走到小院門口,手中還提著給兒子帶的零食,他用神念掃過小院,沒有什麼異常,兒子在屋子裡睡覺,妻子在廚房準備午飯,他收到了妻子傳訊,說兒子吵著要見他。
說來也是,他一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夜閣,每個月只能來這裡一兩次,還待不了多久,有的時候離開久了都擔心兒子忘了他什麼樣子了。
郎瑜庭推開院門,將門關上後躡手躡腳走向廚房,他沒有告訴妻子自己什麼時候回來,要給她一個驚喜。
郎瑜庭剛走到院中,他就像踩到了沼澤中一般,腳拔不出來。
不好,有危險!郎瑜庭第一反應不是如何脫身,而是擔心自己妻兒怎麼樣了。
不過脫身這件事已經和他沒什麼關係了,腳下的土壤逐漸向上攀爬,很快,他除了腦袋都被包裹在了土裡。
四個蒙面人從一旁的房間裡走出,此時劉啟四人的打扮完全就是邪道妖人的樣子。
「郎主事,我們想打聽點消息,想來你不介意吧,只要你告訴我們想知道的,你的妻子和孩子保證沒事。」
劉啟壓低了嗓音,和他本來的嗓音差別較大。
「你想知道什麼。」郎瑜庭知道自己沒得選,命都在別人手上。
「對你們的新閣主,你了解多少。」
「完全不了解,我就是個主事,夜閣等級森嚴,你們太看得起我了,就連我岳父都不知道新閣主的事情。」
「那他怎麼當上閣主的。」
「老閣主帶回夜閣的,說是暗中培養的弟子,馬上就要破境了,在夜閣里破境更安全,然後進入夜閣沒過多久就入三境了,大家本來一位夜閣要大興了,沒想到老閣主外出隕落,還是只有一位三境,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郎瑜庭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夜閣里的事情說了個遍,劉啟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宗門不像家族那般聯繫緊密,二境察覺不到三境的動向。
田峰打了個響指,郎瑜庭身上的土壤掉落。
劉啟走到郎瑜庭身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個梅花印記直接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幫我查一下最近夜閣領域哪裡有異常事件,特別是類似三境交手的跡象,夜閣有刺殺性質,想來情報方面也不簡單,查到了回來告訴我,你的妻子和孩子我們會照顧好。」
「肩膀上的禁制你可以嘗試破解,甚至是找你們閣主,但不是我自誇,三境都不一定破得開,就算破開了我也能察覺到,到時候她們倆的命能不能保住,那可就不一定了。」
「讓我看一眼她們。」
「可以。」
劉啟讓開一條路,郎瑜庭看了一眼還在做飯的妻子以及熟睡的孩子,他沒有打擾他們,院子裡被設下了陣法,剛才發生的一切他們都看不到。
「她早就和我說了她是賀家的人,我其實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
「那你還願意和她在一起?」劉啟走到了郎瑜庭身邊,一個修煉者不該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這就是所謂的感情吧,我在這裡很輕鬆,我們搬到這裡一方面是為了避開夜閣,另一方面是為了避開賀家,沒想到還是被賀家找到了。」
劉啟沉默,這個女人以為可以擺脫賀家,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被賀家做了手腳,賀家總有辦法能找到她。
「你的妻子不願意配合我們,我們用你兒子威脅,她也不願意給你傳訊,最後用了點特殊手段才成功,她還挺愛你的。」
「是啊,否則我們不會在一起,我會盡力找到你想知道的情報,照顧好他們。」
郎瑜庭離開了院子,他要去為妻子和孩子爭取一線生機。
媚女走到劉啟身前不屑道:「這個時候成情聖了,他在夜閣的夫人怎麼沒見他這麼愛過。」
「那位夫人可不簡單,你了解得還是不夠深。」劉啟這幾天又打探過,郎瑜庭的夫人可不只一位「夫君」,她和郎瑜庭成親只是迫於他父親的壓力,那位副閣主可以算是兩人的媒人,他決定讓兩人成親,兩人就必須成親。
媚女撇撇嘴,她才懶得了解這種破事。
打探消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需要很多時間,郎瑜庭什麼時候能回來他們也不知道,四人也沒有留在原地等待,他們也擔心郎瑜庭破罐子破摔,萬一深情是裝出來的呢。
一個月後,劉啟收到了郎瑜庭的傳訊,說事情已經有眉目了。
劉啟一個人回到了郎瑜庭的院子,其他人沒有出現,要是郎瑜庭帶著夜閣閣主來的,其餘三人還真沒把握能走掉。
幾天之後,郎瑜庭風塵僕僕地趕回了院子。
「我夫人呢。」
「放心,他們好得很。」劉啟取出一面鏡子,裡面是郎瑜庭的夫人和孩子在其他地方生活的景象。
「沛川地界,前幾年發生過山崩,洪河地界,河道變更,還有幾個地方都發生過類似自然災害的變化,只有這些疑似是三境交手造成的,但是我們判斷不出來,需要你們自己去看看,這是名單。」
郎瑜庭遞給劉啟一塊玉簡。
劉啟掃了一眼後平淡道:「你可以去見他們了,賀家留在你妻子身上的印記被我抹除了,希望我們沒有再見面的機會。」
劉啟將鏡子丟給了郎瑜庭,鏡子後面是位置。
劉啟根據玉簡的記錄,帶著三人逐個排查。
幾天後。
「會不會賀家主是在秘境中遇襲,所以在外面查不到,或者兩人是在空中交手,沒有留下痕跡。」
這是幾人來的第五處位置了,名單上一共八個地點,這裡仍然一無所獲,田峰給出了自己的猜測。
「南宮師弟,算算?」劉啟也覺得這樣有些浪費時間,但是他早就做好了沒有收穫的打算,也許賀家主都不是在夜閣領域和別人交的手,是他猜錯了,八個位置都算南宮無恙肯定是受不了,三個應該可以了吧。
南宮無恙取出一個龜殼,坐在地上開始卜算,他算的是接下來去哪裡會有收穫,直接算三境他肯定算不出來。
南宮無恙的氣息在快速衰落,就連發梢都在逐漸變白,看得劉啟皺眉,這算一次的代價也太大了,應該讓他直接返回宗門。
卜算結束了,南宮無恙有氣無力道:「木藻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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