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趕緊取下書信,卻有三封之多。
蕭靖心裡明白,金開心已經往返青安三次,他自己在下面洞裡也不知待了多久,可能時局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竹筒上有編號,估計是虞龍後面加的。
蕭靖趕緊打開第一封信,信上寫著:
靖兒:
天氣開始轉涼,入秋了。根據我們線報,胡燕將準備進攻青安,他們已渡江約五十萬眾。
在入冬之前,他們應該會結束戰鬥。
現在青安已經組織了很多百姓入伍,糧食前一段時間還有辦法調集,找些胡燕部隊的疏忽,通過行賄而購入城中。
一場大戰即將開始。
虞龍
第一封信的日期為九月初八。
蕭靖迅速打開第二封信。
靖兒:
金羽鷂鷹帶著我寫的信又飛了回來,可能它找不到你。
現在整個青安城很亂。
胡燕派使者前來勸降,要求七日內必須投降,否則屠城。七日中可讓城中百姓安全離開。
陛下上朝,京中五品以上大臣全部列席。主戰派和主降派各占一半。
常世瀾和於雷都主戰,在百姓是否允許出城上,他倆堅決反對。
陛下最終主戰,要求一定讓無關戰事的百姓出城。
一場大戰即將來臨。
虞龍
第二封信時間為十月二十八日。
第一、第二封信相距五十日。
第三信里有兩封,第一封:
靖兒:
你沒出事吧?
一座六十萬人的青安變成了不足二十萬人。胡燕守了信用,把百姓都放出了包圍圈。百姓減少,最大好處就是糧食負擔降低,避免了易子而食的慘劇。
我虞府上下上下兩百多口人,都決心與青安共存亡。
虞龍
這封信寫於十一月初六。
最後一封信:
靖兒:
可能你出了事。
青安苦守四十三天,城破。陛下被俘,犧牲將士約十餘萬眾。投降之人約五萬餘人。
胡燕兵進入青安,紀律嚴明,絕不擾民。投降者一律優厚待遇。常世瀾已投降,於雷不見人影。
我及虞家上下二百餘人,被一隊黑衣人所救,送到了蕪州。
胡燕部隊只是將周圍的幾個州攻下。
現在已入冬,天寒地凍,大雪紛飛。
你娘還安全。
虞龍
最後一封信已是十二月二十五日。
現在快過年了?蕭靖想起自己大暑入湘界山,已經半年了。月季、維亞娜已經生了。
蕭靖有些激動,一聲長嘯,金開顏、金開懷飛了過來。蕭靖正準備試騎金開顏,突然一聲鷹嘯,金老大飛了過來,已經足有十五尺臂展,頭上金羽毛閃閃發光。
蕭靖大喜過望。
蕭靖輕鬆金開顏,抱上它的脖子,第一個飛向胡依純,他要感謝胡莉的歸程圖,雖然兇險萬分,但畢竟獲得了夢寐以求的完整天元神功。
金開顏開路,後面三隻金羽鷂鷹跟著。
不到一刻鐘,金開顏飛到了一個山峰上。滿天大雪,能見度卻很好。
山頂上房屋正是那晚蕭靖在山腳下看到的屋檐所在之處。
房屋紅牆綠瓦,一排二層的房屋,前面有個院子,四處用圍城磚牆圍起,幾乎占了整個山頂。屋頂早已被白雪覆蓋,院子也是白雪皚皚。
圍牆四周有不少松柏,形狀各異,粗壯有力。
蕭靖一聲長嘯,四隻金羽鷂鷹也引吭高歌。
一會,穿著一身翠綠衣裙的胡依純從房子裡走了出來。往天空一看,蕭靖正騎在鷹上招手。
「快下來。」胡依純歡呼雀躍。
金開顏飛到院子,蕭靖從鷹背上漂落下來。
蕭靖一聲長嘯,四隻金羽鷂鷹一飛沖天。
「我還以為你失蹤了。」胡依純嘟著嘴道。
「你恢復的怎樣呢?」蕭靖問。
「完全恢復了。」胡依純微微一笑。
進到屋裡,胡莉已經坐在客廳等著。
傭人上了茶,蕭靖有些意外,沒想到高山之上居然還有傭人。
茶味香氣洋溢,芬芳馥郁,極品茶葉。
「今天剛從山裡出來,特過來感謝胡姨的指路。」蕭靖鞠躬道。
「也是你的造化。多少人為此付出代價。為了半部天元神功你死我活。」胡莉品著茶慢慢說道。
「我在你們不知今夕是何年?現在什麼日子?」蕭靖問。
「明天就年三十了。」胡依純有點奇怪道。
蕭靖把大致情況跟兩人說了,又從懷裡掏出玉佩和匕首遞給胡莉。
「他原來到了這裡。」胡莉看著玉佩極是驚訝。
「他是誰?」蕭靖問。
「虞文虎的長子虞煥章。」胡莉又喝了口茶。
蕭靖一驚道:「不是都在二十年前戰死了嗎?」
「虞文龍雖全軍覆沒,但武功好的人殺出重圍並不奇怪。」胡莉淡淡道。
蕭靖想起自己懷中蔡坤給的玉牌,不禁想到蔡坤也知道虞煥章的存在,並且也知道他練天元神功。或許希望有一日,蕭靖有緣碰到虞煥章。
「這匕首如果沒有錯,應該是元慶的哥哥元祝的。這元祝是個武痴。怎麼也會在這天元洞?」胡莉有點奇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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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洞,蕭靖知道了那個洞名。
「天元洞很多人知道?」蕭靖好奇問。
「上千年來,不知多少男人為之喪命。能進到洞裡的,已是世上罕見,更是武林奇才。」胡莉感嘆道。
「你剛從洞裡出來,一定餓壞了,不如馬上吃飯。」胡依純道。
「現在什麼時辰?」蕭靖問。
「應是巳時。」胡依純道。
「那我不客氣了。胡姨下次來一定重謝。剛從洞裡出來,兩手空空,肚子扁扁。」蕭靖笑道。
胡莉也微微一笑,很傾城。
胡依純仿佛就是按胡莉的模子刻出來,年輕漂亮,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這裡叫什麼?」蕭靖好奇問。
「縹緲峰。」胡依純跑去收拾飯桌。
屋裡溫暖如春,蕭靖想起了麒麟閣。
蕭靖在縹緲峰上大吃了一頓。
「我本想邀請你到凌河,但快過年。我把金開懷留在這,你只要一聲長嘯,像這樣它就會下來。」蕭靖捂住嘴發出長嘯,胡依純也學著長嘯一聲。
「金開懷通人性,聽到聲音就行,它會帶你飛到我身邊。」蕭靖笑道。
「蕭靖,你可曾婚娶?」胡莉淡淡問。
「我自小母親就給我配了十六個丫鬟,其中有貼身丫鬟兩名。我已有側妃兩位,也就是這兩位貼身丫鬟,另有嬪一位。」蕭靖也不隱瞞。
胡莉聽了沒有說話。在這個世界上,作為王爺,三妻六妾實在平凡不過。
「胡姨,告辭了。我把依純當妹妹,絕不會欺負她。」蕭靖鞠躬行禮道。
胡莉淡淡一笑並未起身。
胡依純把蕭靖送到院子,一聲長嘯,金開顏從空中飛下。
「一路平安。」胡依純有點不開心。
蕭靖騎著金開顏帶著金老大、金開心往凌河飛去。
天空依然瀰漫大雪,風似一把刀,蕭靖用他衣物包住臉。
飛翔了近一個半時辰,終於到達凌河上空。
凌河城到處張燈結彩。城裡白雪覆蓋,不少孩子在堆雪球。
蕭靖到了王府上空,守衛一驚,馬上高喊:「殿下回來了。」
這一嗓子把整個王府都驚動了,到處跟著大喊,遙相呼應。
人們紛紛走了出來。蕭靖直接飛到臥雲院門前。
羅迪、羅志華最先跑出來,接著章郎中、趙師傅父子紛紛跟了出來。
臥雲院的女人們都出來了。
蕭靖滿臉鬍鬚,一身灰塵。
月季穿著紅色厚夾襖,懷裡抱著孩子。
「男孩女孩?」蕭靖急切問。
「男孩。等你回來辦百日酒了,都滿月了。」月季幸福地笑著。
「維亞娜生了嗎?乳娘、喬伊娜生了嗎?」蕭靖急切問。
「維亞娜生的女孩,可漂亮了,正在坐月子。乳娘生的兒子,羅管家生的女兒,都在坐月子。」月季開心道。
「羅叔,恭喜呀。」蕭靖對羅迪笑道。
「同喜!」羅迪鞠躬笑道。
「都等你回來給孩子取名。」蕭靖把兒子抱過來,月季微笑道。
「趙師傅,明日就年三十了。今晚先開兩桌,把蕭光他們都請過來。明天全部聚餐。」蕭靖笑著吩咐道。
大家散了,羅迪去安排了。
蕭靖人群中沒見到宇文落雁和葉薇她們,想是已經離開了。
蕭靖抱著兒子,認真看著,兒子長的很白,鼻子高高,正甜甜睡著。
蕭靖抱著兒子帶著月季直接去了姚春家,牡丹正在照顧著,傭人則在煮著湯水。
「乳娘,可好?」蕭靖也不避諱,直接去了床旁。
「殿下終於回來了,沒有主心骨不行。謝謝老天爺,給朱雲留了個後。」乳娘背靠在床上。
「荊鳴沒回來吧?」蕭靖問。
「都沒回,還在蕪州。」牡丹道。
「乳娘注意身體!乾兒子的名字我好好想想。過完年我帶牡丹、木棉過去,也該早點有個孫子了。」蕭靖笑笑對姚春說道。
「殿下費心了。」姚春微笑道。
蕭靖依然抱著兒子,回到臥雲堂,蕭靖和月季到了維亞娜房間。
「聽說殿下回來了,真是高興。」維亞娜靠在床頭,頭上包著毛巾,她族裡的兩個傭人正在照顧維亞娜。
蕭靖把兒子遞給月季,從維亞娜懷裡抱過女兒。
小女孩眼珠綠色,黃色頭髮捲曲著,正笑眯眯看著蕭靖。
哈哈哈,蕭靖禁不住開懷大笑,這女兒實在太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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