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與母親蘭貴妃交流了許久。
「皇娘,如果是虞煥文逼迫杜鵑離開我,讓我們在藥城與宇文燦的部隊火拼原因應該是什麼?」蕭靖皺眉道。
「這也是我思考的地方,他的仇恨應該在先皇,即使延續到你父皇,也不應該轉到你頭上。這裡面肯定還有很多蹊蹺的地方。獅子鵝頭背後老闆可能就是虞煥文,他的目的是什麼我還沒想清楚。有一點倒是可以知道,就是他唯一的骨肉可能就是杜鵑。從胡依純年齡判斷上現在差不多十八歲,是虞煥文的女兒也就是推斷,當初縹緲峰主絕對是江湖一等一的漂亮,他對虞煥文也是情有獨鍾。或許縹緲峰主知道這一切,也許也參與其中,如果這樣的話,那虞煥文的實力就太強了。那為何讓胡依純又跟著你呢?還是說不通。」蘭貴妃喝了口桂花茶。
「蕭棣有可能是劫持杜鵑的人嗎?」蕭靖換個角度問。
「不太可能,一是杜鵑肯定令可死也不會受人擺布,二是我對蕭棣的了解,他不會這麼做。」
「蕭棣有可能詐死嗎?」蕭靖把內心的問題一一與母親對話。
「有可能,蕭棣城府極深,我做姑娘時就認識他。他追求過我,可惜拼不過你父皇。他若娶我,我就是正妃娘娘。只是你外公權衡利弊,讓我做了你父皇的貴妃。我們的婚姻都是媒妁之言,自己做不了主。」蘭貴妃哀嘆道。
「很多人都說我長的像蕭棣…」蕭靖欲言又止。
「你的父皇是你親生父親,你上面還有個姐姐。你母親雖然不願嫁你父皇,但婦道之事,你皇娘不會違背。與叔叔長的像很正常。」蘭貴妃清楚蕭靖想問什麼。
蕭靖心中釋然。
「父皇為何一定要殺蕭棣?」蕭靖不解。
「你父皇被你爺爺弒父殺兄奪皇位的事情搞怕了,有一段時間都已經神經錯亂,加上奸佞挑撥離間,你父皇自毀長城,殺了兩萬多無辜生命,後面他一直生活在恐怖之中,經常做噩夢。宮中不給養貓,老鼠泛濫,都是人力捕殺。出宮見到貓,都要神經質濫殺無辜,接著就是神經緊張。他自己種的孽,自己遭罪。後面被人長期慢性毒殺。給他下藥的人,明知有毒也跟著一起以身試毒,前後兩人都死了。可見這仇恨之深,也是精心策劃。」蘭貴妃嘆了口氣。
「幕後主使者是誰?」
這種哪怕毒死自己也要毒死先皇的人勇氣令人生畏。
「只有懷疑的人,哪可能查出幕後的主使?所有下毒的人都是視死如歸的人。」蘭貴妃幽幽道。
「皇娘懷疑誰?」蕭靖瞪著母親的臉問道。
「原來懷疑的只有蕭棣,現在多了虞煥文。至少二人都有毒殺你父皇的初衷。」
「太子蕭勇,皇娘怎麼看?」
「蕭勇是個仁慈的人,你父皇在世時經常責罵甚至痛斥他,太軟弱。這蕭勇也是可憐之人,從小就失去母愛,在宮中又受人排擠。皇后基本都是針對他使壞,好在你父親直到死也沒更換太子。可惜,蕭漢朝廷亂作一團,各地也是觀望態度,致使如今的亂局。」蘭貴妃長嘆道。
「皇娘,你休息吧。夜深了,咱們母子以後聊天的機會多。」
蕭靖與母親告辭,又練了功才去入睡。
第二天剛用完早膳,蕭曉章等就到了。他們給蘭貴妃請安後,眾人就到了會客堂。
「天氣漸暖,殿下以為胡燕下一步如何走?」蕭都督坐下就直奔主題。
「胡燕向東征伐葉劍機會更大。我們到時出兵牽制,還是坐山觀虎鬥都很棘手。葉劍下了步令我們很難選擇的棋。蕭勇即位正當,雖被俘虜,但人還在,這時他立八皇子為皇完全不符合禮制,而且分散了民心。」蕭靖對此很是棘手。
「胡燕可能進攻我們嗎?」刺史劉光新道。
「可能性不大。即使進攻我會安排靖家軍主力馳援。你們不用擔心?」蕭靖回復道。
「如果在北方胡燕部隊同時開戰,殿下如何應付?」蕭都督憂慮道。
「那胡燕離死不遠了。蕭漢無論人口還是經濟底蘊都遠超胡燕,蕭漢不是沒有反擊能力,主要是人心不合,導致無法形成合力。光北部各州部隊就有近二十萬之眾,即使葉劍失敗,胡燕也拿我們北部州毫無辦法。」蕭靖表情輕鬆,他必須給他們以信心。
「我們目前在蕪州有八千靖家軍,下一步在鵝城招三千,靖家軍打法獨特。最近我們計劃在江城招三千靖家軍,希望你們提供訓練營及一定資金的支持。」蕭靖笑道。
「全力支持!」蕭都督、劉刺史紛紛表態。
「只要滿城插靖字旗的,胡燕軍敢來我叫他有去無回。」蕭靖斬釘截鐵道。
「游騎回報,在江城以南七八十里處,昨日有三四千胡燕部隊遭滅可是殿下所為?」蕭都督問。
「正是。」蕭靖笑道。
蕭都督、劉刺史面有駭然之色。蕭靖昨日也就十幾人北上。
「那就放心了,全力支持殿下。」蕭都督立馬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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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蕭靖就是買了保護神。
「想一切辦法準備兩萬兩白銀和可容納三千人的營房。」蕭靖不能只靠自己養軍隊了,畢竟坐吃山空。
「好!」蕭都督為了江城四州的百姓,別說兩萬兩白銀,二十萬兩他也會弄來,戰爭打贏了,為四州老百姓節約的那可是天文數字。
「江城下面下轄沙洋、鍾祥、江陵,這三縣都已插上靖字大旗,還望殿下以江城八十萬老百姓社稷為重,我替江城百姓謝謝殿下了。」刺史劉光新道。
「你們先斬後奏呀。」蕭靖苦笑。
刺史劉光新把地圖拿出來,大家進行了討論。江城下屬三縣緯度基本位於江城以北,沙洋靠江城西北,鍾祥靠江城以北,位於江城與鵝城之間,江陵則靠東北。
「鵝城與江城的靖家軍可以形成鉗制之勢,我們近日從蕪州各調一千五百靖家軍進駐江城和鵝城,然後在當地各招一千五百兵馬。我們最重要作戰武器是雷,這需要大量的資金。」蕭靖解釋道。
「雷是什麼東西?」蕭都督狐疑道。
「我們在胡京滅一萬二千禁軍、在藥城滅兩萬胡燕精銳、在昌州、蕪州一帶滅一萬三千胡燕精銳、昨天滅胡燕三四千騎兵,靠的就是雷這種武器。雷可以立刻讓敵人陷入混亂的局勢,具有巨大殺傷力,然後我們乘亂殺出,必定勝局。」蕭靖充滿自信回復道。
「我們還有很多手段,這就是你插靖字大旗胡燕兵都不願來惹你的主要原因。」蕭靖繼續道。
蕭都督等聽了,都只能在蕭靖的戰例面前變得心服口服。
大家聊了一會,蕭靖把蕭都督等的疑問徹底解決了。
蕭都督等告辭蕭靖,蕭靖又回到母親處,將三位女孩的背景詳細說了。
「這慕容嵐原來的拖勒國建國也是兩百餘年,最終慕容嵐的父親想在自己手上實現霸業,他的方向是有問題的。首先沒有重視拖勒國內部的矛盾,想通過戰爭解決內部積留下來的問題,而且方向選擇也有問題。當時拖勒西部的胡燕雖然小,但卻遇到了百年一遇的有雄才大略的元慶。拖勒與胡燕無險可守,拖勒應該先西征,拿下胡燕。結果卻選擇了南下,跨江征服蕭漢。這是最大的策略問題。現在元慶正處於盛世,想要聯手你復國真是痴人說夢。」蘭貴妃雖是女流,但針砭時政一語中的,蕭靖都不由佩服自己的老娘。
「宇文落雁是你師傅宇文濤的女兒,宇文家族在胡燕是第二大家族,他們目前並沒有取而代之的想法,關鍵也沒有領軍的人物。至於這小女孩,她應該出於天性,喜歡的是你個人。當下宇文家族並不一定希望元慶做大,國家疆土擴大,新的世族就會展露頭角,新寵就會出現,宇文家族就會沒落,所以宇文家族對胡燕的擴張並不積極,這是你可以爭取的力量。」蘭貴妃喝著桂花茶繼續道。
「至於胡依純,跟她媽一樣,就是個花痴,見到喜歡的男人奮身投入,無所謂老有所依,敢愛敢恨。這女孩你不要辜負了她。縹緲峰主雖然在武功上站在塔尖,但感情上她卻是個連普通人家也趕不上的可憐人。」蘭貴妃嘆道。
「皇娘,我已經娶了三房,你是知道的。跟我去胡燕的還有十二個女人也都二十歲了,我答應給她們放飛自我的一年,實在無所依,我就娶了。這三個姑娘他們可以忍受我蕭靖的妻妾成群,我也會給她們好的歸宿。另外我向胡燕公主也是提了親的,現在戰事頻繁,也不知如何是好?將來總歸有說法。」蕭靖跟母親袒露了心聲。
「傻孩子,作為一個王爺,像你這樣的人少。從不去花紅酒綠、柳家巷子,對女人有情有義。每人都有自身的造化。」蘭貴妃對著兒子笑了。自己能生出蕭靖這樣的兒子,哪個母親不發自內心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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