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說,有人敢在南海商行內大聲喧譁,並且明擺著就有要動手的趨勢,都不需要其所挑釁的對象作出任何反應,南海商行內自會有人出手好好教訓一番那人,以免讓南海商行的信譽因此而受損。
但這名橫衝直撞闖入識香坊內的年輕人,卻明顯在這個例外之內,最起碼現在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可是南海商行卻絲毫沒有想要對他動手的打算。
估摸著這也是他敢在南海商行內如此行事的原因所在。
不僅如此,在他進入識香坊後,有一人就湊到他的身前,神態恭謹的對他低聲說了些什麼。
在這之後,他似是已經將之前在識香坊內發生的一切全部知曉,他先是走到了裴霜的身邊,笑著問道:「霜兒,這小子是不是一直糾纏著你?你放心,有我在,在南海商行內還沒有誰敢動你!」
在這人闖進識香坊後,裴霜就面露冷意,當他走至自身身旁時更是心生厭惡,只不過她一直在強忍著,讓自己不要將這種情緒給太過明顯的表露出來。
畢竟她很清楚,她與他之間身份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如若不是自己有恩人庇護的話,這人早就對自己霸王硬上弓了,可儘管恩人甚至都已經警告過他,他卻還是一直對自己糾纏不清。
裴霜不經意的向後退去一步,冷聲回道:「辰少爺,這是我南海商行的公事,不勞您費心了。」
這名被稱作辰少爺的華服青年,似是根本就未曾察覺到裴霜表露出來的生遠,又或者他對此根本就不在乎。
他不管裴霜剛剛說了些什麼,直接就走至墨軒身前,嘲笑道:「沒錢就別學人出來賭,一不小心很容易就把自己的小命給賠進去的。」
裴霜見狀,也不待墨軒回話,又出聲道:「辰少爺,今天你姐姐也來了南海商行。」
她只是點到為止,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但個中意思,裴霜相信這名肆無忌憚的辰家少爺,已經聽懂了。
辰少爺聞言緩緩轉過身子,笑著注視著裴霜的俏臉看了許久,看的裴霜心裡有些發慌後,才緩緩道,「裴霜,這件事你別管。」
這句說完,他又轉身看向墨軒,冷笑道:「要靠女人來幫你解圍,你就這點出息?」
墨軒根本就沒看這突然冒出來的什麼辰少爺,他對著身前的侍女輕聲笑問道:「哪來的狗在亂吠?」
侍女不敢回話,周邊知道辰少爺身份的修士們也不敢對此多做評價。
在御龍城內,的確得數三座海王宮的地位最為超然,但其實還有一方勢力,能夠不遜色於他們,最起碼在御龍城內就是如此。
那超乎常理而存在的勢力,其實就是御龍城的城主府。
說來也奇怪,御龍城本是由三座海王宮聯手建立,第一海王宮的駐地甚至就在御龍城的不遠處,御龍城要麼就沒有城主,有的話城主之位也應該是由第一海王宮派人擔任才對。
但事實卻偏偏不是如此,御龍城不但有城主,其第一任城主有據可查絕對不是三座海王宮中人,並且他出身隱秘,除去當時三座海王宮的宮主外,沒有誰知道他的來歷。
當然,御龍城建立這麼多年,御龍城的城主之位也傳了幾代,代代都與三座海王宮內的弟子聯姻,到了現在,其實海王宮與這城主家已經算得上是徹頭徹尾的一家人。
而這辰少爺,就是現今的辰家少主,也幾乎是板上釘釘的未來辰家家主,未來的御龍城城主。
說來辰家也有一件怪事,修為高深的修士們的確很難繁衍後代,但辰家卻幾乎可以算是代代單傳,且每一代都是男丁,只是在這一代似乎是出了一個意外,當代辰家家主夫人生了一個龍鳳胎。
女的出來的早一些,名為辰英仙,是姐姐。
稍晚了一些出來的,名為辰煬神,是弟弟,也是現在出現在識香坊內的辰家少主。
這也就是為什麼,要在辰少爺那未來的御龍城城主的稱呼上加上一個幾乎的原因所在,因為他姐姐的出生,給他接任城主之位這件事增添了些許意外發生的可能。
而這個可能出現的概率,隨著他們兩人年齡的增長,變得越發得大了起來。
他們兩姐弟的天賦差距完全可以用天地之別來形容,他姐姐是天,他是地。
御龍城內修士眾所周知的一件事,在他們兩姐弟出生時,她的姐姐就被海王宮的一位帝尊境宮主帶走,收為親傳弟子跟在自己身邊修行。
而他這個做弟弟的,因為修行天賦實在不堪,哪怕他生在御龍城城主家,靠著數之不盡的修行資源去堆積,都還沒能讓他突破至金丹境。
總是被人與他一起談起的姐姐,卻早就是突破至金丹境界,如若不是為了等這次龍宮尋寶開啟而刻意壓制境界的話,何有可能就已經開始向著元嬰境界發起衝刺了。
興許是知道自己的修行天賦太過於廢柴的原因,辰陽對於修行這件事也就一直提不上心思,將大把的時間,都花在了玩上面,尤其是對於女人,辰煬神非常執著。
這些年來,靠著他在御龍城內的身份,只要他想要得到的女人,幾乎就沒有沒得到過的,唯一的區別則是在於需要花費的時間長短問題。
當然這也和他的目標選則有關係,要是這些年來他想要對海王宮的嫡系弟子下手的話,先不說是別人了,他的親姐姐,絕對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
也正因於此,又加上他們兩姐弟自小就分開的關係,其實他們兩姐弟的關係並不如何親近,甚至是有些深遠。
這也就是為什麼,為了不讓辰煬神在識香坊內亂來,裴霜會把他姐姐給搬出來,也是為什麼,在聽到自己姐姐的名字後,辰陽會用那種眼神看著裴霜了。
雖然辰煬神的修行天賦太差,可他的身份地位畢竟還擺在那裡,故而除去真正的海王宮嫡系與他親姐姐外,其餘人最起碼在明面上都不敢對他有絲毫的不尊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