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金武大妖之身共有三足,形似烏鴉,可其通體的羽毛並不是漆黑之色,而是赤金模樣,雙眸紅彤似日,渾身上下,無一不在散發出上古神獸的威勢!
無論是墨清凡還是一旁的墨軒這時才明白,徐廣口中的金武前輩,原來並不是人類修士金武,而是上古之時神獸三足金烏!
對於三足金烏所擁有的威力,墨軒心知肚明,因為他一直賴以生存的太陽真火,此時此刻正在三足金烏身周肆意燃燒著,且不如墨軒想要動用太陽真火禦敵時需要為之消耗大量靈力般,操縱太陽真火於三足金烏而言,是與生俱來的本能。
而三足金烏更為恐怖的種族天賦並不在此,在他以種族神通呼喚大日當空之時,原本高掛於蒼穹之上的昊日,至此開始竟然在慢慢地從天而降,將其之上的無盡熱焰,緩緩投放於寶瓶界所在的人間。
儘管這個速度有些緩慢,可卻足以給寶瓶界內眾多修士施加恐怖絕倫的心理威壓,試問待到昊日真真正正降臨大地之時,又有哪名修士,能夠抵抗的住昊日的威能?
就算你貴為化神神仙又能如何,待到那時,還不得是化為一堆枯骨?
兩方之間的戰鬥結束的很快,快到金武才剛剛展現他的三足金烏之身,戰鬥就已落幕,從大堂中衝出前來助陣的三名化神神仙,早已被太陽真火焚燒殆盡。
墨清凡三人,倒是在墨林兩家自古以來傳承的家族信物的庇佑下,暫時保存了性命,可這也持續不了多久,待到三足金烏再次出手,顫抖著身子,將其身上的無數金羽祭起於空中。
下一瞬,因不敵這漫天金羽,墨清凡、墨無明與林淵三人,便身死於當場。
與此同時,早先帶著幼時墨軒離開的林歸晚,也被徐廣給帶回了偏房內,在金武示意下,徐廣壓根就沒顧念著半點所謂的兄弟情誼,手中赫然多出了一柄大刀,手起刀落。
林歸晚懷抱著幼時墨軒,面對即將來臨的死亡並未有何懼意,她正直視著揮刀的徐廣,眼中嘲諷意味很濃。一是笑徐廣的假仁假義,二是笑她和墨清凡原先真是瞎了眼,竟然會將這人當做至交好友。
墨清凡已死,林歸晚其實也沒了繼續活下去的念頭,只是苦了她懷中的嬰兒,才剛剛滿月,就要與她一齊奔赴黃泉。
幾乎就在徐廣手中長刀逼臨林歸晚咽喉處的一刻,在一旁充當看客的墨軒再也忍耐不住,本命飛劍已然祭出,劍隨人走,轉瞬就來到了徐廣大刀揮舞的軌跡之上。
「鏘」
刀劍碰撞之音響起,手握大刀的徐廣不僅沒有達成目標,反而被手中刀刃之上傳來的巨力給擊飛了出去。
此時此刻,不僅是被震飛出去的徐廣震驚了,就連遞出飛劍阻攔徐廣的墨軒,也十分驚訝。
他剛剛的出手,只是心中不忍,更多的也是一種無奈之舉,他心中明明知道,現在他所看到的場景,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實,更何況他此時只是在徐廣的記憶之中,無論他做些什麼,都無法改變。
待到墨軒回過神來,才發現此時正遞出飛劍的他的身形,與一人恰好重疊了,那人和其手中飛劍墨軒都很眼熟。
「青一?」
墨軒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沒錯,此時出劍阻攔徐廣之人,正是青一,而其手中飛劍,也是劍型木墜所化。
青一當然聽不到墨軒的聲音,只不過墨軒也發現,現在的青一有些奇怪,樣子雖說還是青一的樣子,可卻缺失了神韻,少了那種一劍在手便天下無敵的一往無前的氣勢。
至此開始,青一再度揮出一件,斬出無盡青光,惱怒的金武只好自己出手應對,可是在金焰將青光盡數消磨殆盡之後,林歸晚與她懷中的墨軒,早已在此處消失不見,連帶著墨林兩家的家主信物,也不見了蹤影。
徐廣腦中關於在墨府內的記憶,至此之後就已消失,待到墨軒眼中再次出現畫面時,畫面中的場景,赫然就變成了墨軒先前進入過的九幽黃泉界。
在那片死寂的汪洋之上,有一條青光所化的木船在其上漂浮著,船內只是一個尚還在襁褓中的嬰兒,那是幼時的「墨軒」,林歸晚已經不知在何處,唯有作為林家家主信物的劍型木墜,被掛在墨軒的脖頸處。
他在這隻有一潭死水的汪洋上隨意漂浮著,不知要去往何地,因為壓根就沒有發現。忽而間,碧空如戲的蒼穹之上忽而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有大約一百名左右的金丹修士,從那被外界修士稱為龍門的通道,進入到了這裡,墨軒看到,尚還只是金丹初期修為的大師兄陳平,就在這些修士當中。
後來不知是緣分還是因為陳平在這時已經發現自己已經擁有了本命飛劍,其餘修士進入此地之後都飛速地向深處海域遁去,唯有大師兄陳平一人,正隨意的在汪洋之上遊蕩著,過了一會兒,他自然而然便發現了在汪洋之上漂浮著的幼時「墨軒」。
畫面至此定格消散,回歸現實後,墨軒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南海商行所化的廢墟之上,這很正常,因為先前他就是在此進入徐廣的記憶的。
與他一起的,還有楚天瀾和陳平,當然,一劍將身為帝尊境中階強者斬殺的祖師,也在此。
見到墨軒回過神來,楚天瀾與陳平都是向他投來關切的目光,墨軒先示意了自己沒事,隨即向祖師行了個弟子禮,道:「多謝祖師成全。」
祖師對此笑了笑,「感覺怎麼樣?」
望見墨軒此時有些欲言又止,祖師走至墨軒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其實只是本尊留在畫中的一道分神,在畫中待了這麼多年已然耗去許多力量,現在又出手將徐廣斬殺,能夠出現在外的時間已然不多,有些事情你再不問,可就沒機會了。」
發現祖師已然知曉自己心中所想,墨軒也就不再客氣什麼,「我總覺得,徐廣的記憶中很多地方都很奇怪。」
祖師笑意更濃,「是嗎?比如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