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何敢於直接來詢問陳百變,有關於他和龍小姐關係的問題,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當他意識到自己名叫龍大明,很可能跟龍小姐有著某種關係之後,楚何曾經將自己跟陳百變的接觸盡數梳理了一番,結果卻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
自己當時完全不知道龍大明是什麼玩意,可問題是,陳百變也是一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樣子。
楚何當然不會認為,陳百變會不知道自己的棋子中有一個龍大明,所以這只可能是陳百變認為自己並不了解自身情況,才會如此做法。
楚何從這具身體裡得到的記憶很少,有關於十歲以前的更是幾乎沒有,要不是出了楚煙嵐這檔子事,楚何感覺自己這輩子都很難回憶起來。
這一點也不正常。
如果記憶缺失是因為穿越的緣故,那為何十歲後的事情,楚何能夠一點一點撿回來,而正好他進入楚家前的事情,一點也想不起來?
最大的可能,無疑是被人強行抹去了記憶。
果然在楚何的沉默注視下,韓玄終於輕嘆了口氣道:「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你找回了一些記憶,不過還是要再勸你一次。知道當年的事,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好事情。」
楚何笑了笑道:「你先告訴我,我可以假裝不知道。」
韓玄不由一窒,半晌才失笑道:「要是我說你父親是死在我手裡的,你也能假裝不知道?」
「我又打不過你,又能如何?」楚何擺了擺手,「況且這話我是不信的。真要是這樣,當年我就應該已經死了才對。」
楚何很了解陳百變的為人,要真是殺父之仇這樣的情況,他絕對不會留下龍大明的性命。抹去記憶畢竟不保險,誰知道這世上會不會有恢復記憶的神奇手段。
「你能這麼想,那是最好的了。」韓玄笑了笑說道,「你想得沒有錯,龍二丫確實是你妹妹。至於你們父親的死……這件事很複雜,我也不知道詳細的內幕。」
楚何卻眉頭微皺,對於韓玄的說辭,他心中是不怎麼相信的。以陳百變化身萬千的能力,這世上不太可能有什麼事能徹底瞞過他。
楚何的神色落到韓玄眼裡,自然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不過他依舊沒有解釋的意思。
「不過我倒是知道,有一個人肯定了解當年之事。」
「誰?」
「九尾狐。」
兩個時辰之後,楚何獨自一人御劍而行,奔走在回到飛舟的路程上。
「九尾狐麼?」楚何摸著下巴自語道。他不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了,甚至他還跟這位前輩有過一些關聯。準確地說,是跟九尾狐的女兒。
當初楚何還是以孔森這個身份行事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對師徒,對方還坑了他一把。
後來那師傅無苛和尚為了避免楚何報復,只好主動吐露了徒弟慧儀的身份,請求楚何將她帶去中州,讓九尾狐承楚何一個情。
只是後來楚何進入半仙源,從此孔森這個身份就再也沒有現身過,恐怕九尾狐想找他也找不到。
不過既然韓玄這樣告訴他,楚何自然也得找個時間趕去中州,想辦法見上九尾狐一面。
一邊這樣想著,楚何終於來到了靜止在空中不動的飛舟前。他臨走上留下了禁制,尋常修士根本難以靠近這裡,而飛舟也沒有半點移動過的跡象。
看來楚煙嵐應該還被困在船艙內,沒有找到離開的辦法。
雖然這都在楚何的預料之內,但他還是微微鬆了口氣,然後一步走上飛舟,輕輕拉開了船艙的門,緩步走進去。
船艙之中還是一如既往的幽暗,僅有隔板間的縫隙有一絲絲光亮透進來,勉強能看見裡面的情況。還沒等楚何打量清楚,一道黑影便猛地撲了上來,驚得他差點用真元將之震開。
也幸好他沒有這麼做,否則毫無真元護體的楚煙嵐,只怕要被震得渾身經脈盡斷。
「你、你幹什麼?」楚何看見渾身****,像八爪章魚一樣掛在自己身上的楚煙嵐,心中驚疑不定。
楚煙嵐卻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似的,隨手將艙門掩上,然後用力將楚何摁在牆上,雙唇印在他的臉上。同時她雙手還在用力撕扯著楚何的道袍,整個人就好像被下了藥一樣。
任憑楚何如何呼喊,她自絲毫不理,手上的動作卻越來越過分,沒過一會兒已經探進楚何衣物裡面去了。
楚何嘴角微抽,心中的火氣頓時又被挑了起來。半天前的瘋狂還歷歷在目,但是憋了三十年的「老處男」又豈是這麼容易打發的?
又是兩個多時辰過去了,一直到天色都暗了下來,楚煙嵐口中傳出的無意識嘶吼都變得沙啞,楚何才滿意地站起身來,不緊不慢地穿好衣服。
楚煙嵐卻依舊無力地躺在地上,微微有些氣喘。她眼下與常人無異,連續兩個時辰的「運動」,身體自然是吃不消的。
楚何又坐了下來,拍了拍楚煙嵐的臉蛋道:「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吧?」
卻不成想楚煙嵐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把頭轉了過去,繼續一言不發。
楚何不由被氣樂了,這是睡完了就不認人的節奏?
「看著我。」他一把將楚煙嵐給提起來,用手把她的腦袋扶正,讓她只能看著自己的眼睛。楚煙嵐則乾脆閉上了眼睛,以此來宣告自己決不妥協。
楚何越發氣惱,當即動手把楚煙嵐眼皮撐開。
這回楚煙嵐沒轍了,她用力地甩甩腦袋,然後才一把推開楚何道:「你出去。」
「我不出去。」楚何針鋒相對地回道。
楚煙嵐氣惱地瞪了他一眼,乾脆不說話了,就這樣坐在地上,任由楚何擺弄。
接下來,無論楚何做什麼她都不反抗,但就是一句話也不說,就好像一具屍體一樣,於是楚何也只好離開了船艙。當然這不代表他妥協了,他先要搞清楚楚煙嵐在發什麼瘋。
「心魔,快出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一離開船艙,楚何便有些惱怒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