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哪怕是她再變化大一些,認識始終是認識。
不過,認出了此人,周衍還是沒有表現出半分親近之意,反而很警惕的將她拉起,然後關注了她片刻。
在這般狀態下,這女子沉重的雙眼漸漸的睜開,然後她眼神冷漠的看了周衍一眼,道:「給我……一份紫藍邪氣……就可以了。」
她說話的語氣,偏向於冷淡,但是也有幾分希冀之意。
周衍沉吟片刻之後,以本源邪靈,噴出了一口獨特的邪靈能量給了這女子。
吸納了這一道邪靈能量之後,這女子的軀體等等開始產生了極致的變化,乾枯的身體立刻恢復了起來,再次變得紅暈而飽滿。
她儘管有些春光外泄,但是本身似乎完全不在意,反而在恢復之後,一道獨特的火焰之力席捲身上破碎的戰甲紗裙,立刻,那淡紅色的紗裙立刻恢復得無比完整了起來。
同時,她身上也開始逸散出一陣陣的烈陽氣息,令人不敢觀看。
周衍沒有觀看這女子,反而是讓開了一定的距離,目光帶著忌憚之意的看著她,表現出了對於一個陌生的生靈的正常忌憚之心。
「我是烈陽仙子鴻域喬,為冰雪之主麾下八仙之一,永生九則九重大圓滿之?一?本?讀?小說 .ybdu.境。這位朋友,不知姓甚名誰,什麼境界?」
這女子自我介紹了一下,而她的名字,也沒有出乎周衍的意料之外。
不過,周衍依然表現出了震驚之色,不過這震驚之色也僅僅只是適可而止。
「我名為『安如風』,為白虎聖靈大人身邊的侍衛,前來此地,為追尋心中之道而已。」
周衍想了想,倒是以安如風的真實身份信息和目的說道。
鴻域喬若有所思的看了周衍一眼,道:「沒有想到,白虎聖靈前輩倒是對於紫藍邪氣的研究已經如此高深了。看來,以後我們終究會是自己人了。」
鴻域喬這般說完,便也不再看周衍,反而繼續前行道:「還差一線,就可以達到魔源天路的第一重天了。」
「這第一重天,是一處獨特的本源之地,可以供給我們吸納自己的悟道本源,進行境界和實力的提升。」
「不過,其容納的生靈數量有限制,冰雪之主麾下,還有三仙在前方,這天路上是否還有其它生靈也不知,但是名額只有五名,我們走吧。」
「嗯……好的。」
周衍微微遲疑,便立刻跟著鴻域喬一路前行。
前路,是枯燥的,但是有個人陪伴,這種枯燥就會少很多。
鴻域喬一路上也沒有說話,周衍也選擇了閉口不言,畢竟他是對方的故人,以對方的聰明而言,周衍若是多言,必然言多必失。
周衍沒有說話的意思,但是鴻域喬在前行了數天之後,忽然莫名開口說道:「大概再只有九十天的時間,我們就可以到達魔源天路的第一重了。
這條路,算是走到了盡頭。」
「嗯……」
周衍微微遲疑,繼續簡單的回答了一句,便悶聲不說話。
鴻域喬自言自語的道:「我在這條路上走了百萬年,但是實際上,時間真的是百萬年,但是又真的不是百萬年。對於邪靈本源的天路而言,時間甚至於也是你煩的,這種逆反,到底在我們的那一方世界,也就是紫微帝星過去了多久的時間,卻不得而知。
在邪靈本源的天路上,一年,你可以看成是一秒。」
「也可以看成是億萬分之一個呼吸。」
「邪靈的變化是非常快的,因為強大,所以效率。在紫微帝星,以天為小輪迴,以年為大輪迴。而在邪靈本源的天路上,是以億萬分之一個呼吸為小輪迴,萬萬分之一個呼吸之間為大輪迴。所以具體時間過去多久,無法判斷。」
「這世間,有些事情,倒是真的太過於不可思議。戀人可以成為生死仇敵,這種仇恨發自內心,卻也不知原因。」
「安如風,你說是嗎?」
「嗯,是是。」
周衍一怔,隨即點了點頭,非常贊同的說道。
不過他悶聲悶氣的想了想,又道:「想那麼多幹什麼,不過是自找不自在而已。」|
「我們,只要一心潛心修煉就好,想的多也無用,只會讓自己生出更多的心魔。」
周衍以安如風的性格說道。
鴻域喬說話時時刻刻如意有所指,周衍卻偏不讓她如意。
鴻域喬聞言,道:「你是說『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嗎?」
周衍茫然,道:「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曾經一個朋友,也是敵人很喜歡用的一些說話的方式。」
「我很久沒有聽到這樣說話了,不若,安如風你說給我聽聽吧,我也好懷念一下過去。」
鴻域喬說道。
周衍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道:「你這般心思,如何成為君王?你想的太多了。」
鴻域喬嬌笑了一聲,道:「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呢,不過若是想的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堅持下去的本心到底是什麼了。」
周衍沒有說話,反而悶頭前行。
現場,也沉默了好一會兒。
之後,鴻域喬又開始說話了。
「安如風,你有過道侶沒有?」
鴻域喬嬌聲訊問道。
這聲音輕輕的,柔柔的,很好聽,也很能勾引生靈的最本質的欲。望。
不過周衍卻沒有什麼表現,安如風這個存在,是一個很木頭的存在,自是不會有什麼道侶,這一點,白虎聖靈也提及過。
所以,周衍只是冷冷的掃了鴻域喬一眼,並未回答。
「不用這麼凶啊,你沒有道侶,我當你的道侶怎麼樣?」
鴻域喬開口道。
周衍繼續沉默。
「其實,我也知道你因為采青的事情而忌恨我們冰雪之主,但是有些事情是沒辦法的,就像是你選擇了白虎聖靈大人沒有選擇一樣,采青選擇跟隨冰雪之主,並為冰雪之主抵擋必死一擊,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
「你若因為采青的死而憎恨我們,其實是很不值的,她若存在,也不希望看到這些,對嗎?」
鴻域喬竟是莫名說出了一個關於安若風和采青之間的戀情的事情來。
這般情況,讓周衍心中疑惑,有些搞不清什麼情況。
安如風的死,在白虎聖靈看來很蹊蹺。
而白虎聖靈並不知安如風有情,那麼鴻域喬這麼說,又是什麼意思?
是欺詐,是試探,還是真相?
周衍無法判斷,但是他以不變應萬變。
所以,周衍沒有任何表示,只是默默的前行。
「好了,我不多說了,也不做你的道侶了。其實你想多了,我怎麼會當你的道侶呢?我可是將來要嫁給雷罰之主的生靈啊,豈會看得上你。」
「嗯,你知道,我們成為邪靈之後,為何會忽然間喪失原本的情感,變得六親不認麼?」
「這其中其實是有著非常重要的秘密的,而你,也一定不知道這其中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鴻域喬提出了一個非常誘惑周衍的信息。
不過,這個信息越是誘惑,周衍就越是不敢詢問,因為這信息,其中未必沒有包裹著巨大的算計。
所以,周衍已經不再搭理鴻域喬,任由鴻域喬百般手段和說法,他一概不理。
因為,沉默,其實是最好的回答。
因為,沉默也不會顯得暴露,無論任何方法,都可以以沉默應對。
鴻域喬見沒有湊效,這才不得不嘆息一聲,道:「你不知道,所以才不知該如何面對,而你知道了,就一定會主動加入邪靈之中,並非常的理解采青的做法了。」
「不過,關於邪靈的秘密,你不是邪靈,固然擁有一些邪靈的手段,也終究不能知道這個秘密。
我與你說,其實也只是打發一下這枯燥的路程了。」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點的是,被邪靈掌控之後的我們,其實本我更加強大,更加自主,而絕非是被奴役的,至於原因嘛……」
鴻域喬說到這裡,反而不再說了,竟是帶著笑意看向周衍。
不過周衍表情沒有變化,依然僵硬如木頭一樣,這讓鴻域喬感覺不到絲毫的興奮和樂趣,所以,最終鴻域喬也沒有再說話了。
這個交流,也就此而無疾而終。
一路行來,時間又過去了九十天左右,周衍終於看到了一塊巨大的天碑豎立在這條路的終點。
看到那天碑,鴻域喬明顯加快了速度,幾乎是飛馳了起來。
在這片天地,其實是飛馳不了的,但是鴻域喬依然如此,足以見得鴻域喬的確是在這樣的世界裡也差點兒崩潰了。
事實上,任何生靈在這樣的天路上,終究是會崩潰的,無盡的一模一樣的虛空,而且還要不斷的前行,這般保持著,行走百萬年,任何生靈都要崩潰,能堅持過來的,是知道結果,或者知道只要自己能堅持百萬年就可以通過的生靈。
而如周衍這般,根本不知結果,不知終點在何方,行走百年,這簡直是恐怖。
不過,如今終究還是行走過來了,而且還看到了天碑。
天碑豎立在那裡,沒有文字,古樸而斑駁,古氣蒼然。
隱約,其有一股股奪天地造化的巨大氣勢氣息隱約呈現,像是蟄伏著的可怕君王境的凶靈,在虎視眈眈著這世間的一切。